1927年的上海，梧桐叶在电车轨道上投下碎金。苏小满站在“忘忧茶社”的雕花木门前，看着旗袍女子踩着高跟鞋走过，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前世的写字楼电梯门即将打开，而她手里的不是算盘，而是考勤卡。
“老板娘，这是今日的龙井新茶。”伙计阿福捧着茶罐进来，袖口露出半截电子手表——那是墨十三用古代罗盘改的。
“放着吧。”苏小满敲了敲账本，“把‘龙井拿铁’‘桂花奶盖’加到菜单上，再写个‘下午三点，旗袍美人抚琴品茶’的噱头。”
申时初刻，茶社迎来首位贵客——穿着西装的周鸿生，正是苏小满前世的甲方爸爸转世。他扫了眼菜单，眉头紧皱：“茶里加牛奶？成何体统！我要传统的雨前龙井，用盖碗泡，水温必须85度。”
萧景珩从二楼踱步而下，长衫下摆扫过木质楼梯，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得像冰：“周先生对茶很有研究？”
“那是自然。”周鸿生仰头，“茶如人生，讲究个纯粹——”
“巧了。”萧景珩打断他，“我这茶社讲究个创新。阿福，给周先生上‘龙井美式’，加三倍浓缩液。”
苏小满强忍着笑，看周鸿生皱着眉喝下第一口，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微妙的享受。这时，二楼的留声机突然响起《夜上海》，穿着改良旗袍的翠香抱着琵琶走出，弦声里混着咖啡机的“滋滋”声，说不出的奇妙和谐。
“这……”周鸿生指着翠香，“她弹的是《茉莉花》？怎么节奏像踢踏舞？”
“这叫‘中西合璧曲’。”苏小满晃着算盘，“就像您喝的龙井美式，传统与现代碰撞，才有意思。”
酉时三刻，前世的同事李梦蝶走进茶社。她如今是上海名媛，旗袍上绣着钻石算盘——那是苏小满特意让人送的“见面礼”。
“苏老板果然会做生意。”李梦蝶轻笑，“不过我今天来，是想谈笔‘大生意’——我要包下茶社办舞会，不准有茶香，只能供应咖啡。”
“这可难办了。”苏小满挑眉，“茶社茶社，怎能没茶？不过……”她看向萧景珩，“如果是萧少爷的贵客，倒可以破例。”
萧景珩摘下眼镜，露出眼底的促狭：“李小姐想办舞会？可以，但每杯咖啡里必须加一滴桂花蜜——这是茶社的‘灵魂税’。”
深夜，茶社打烊后，苏小满坐在吧台前擦着算盘。萧景珩替她斟了杯桃花醉，看她鼻尖泛红的模样，突然想起前世她在办公室加班的样子——那时她总说“等项目结束就去喝一杯”，却总是食言。
“在想什么？”她晃了晃空酒杯。
“在想……”他轻笑，“前世的你要是这么会怼甲方，早就升职加薪了。”
“谁说不是？”她叹气，“不过现在好了，我既是老板，又是乙方，再也不用受气——对了，系统的‘古今职场生存指南’呢？”
招财突然从账册里钻出来，尾巴卷着本皮质手册，封面上烫金大字：如何用古代礼仪回怼现代职场PUA。
“打开看看。”萧景珩挑眉。
苏小满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个拱手作揖的古代人，配文：“当甲方说‘这版再改十遍’时，可回复‘王爷让您三思’。”
两人相视而笑。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砸门声——周鸿生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闯进来，手里举着报纸：“苏老板！你居然在茶里加西药？”
报纸头条赫然写着：忘忧茶社卖“养生茶”，实为西药勾兑！
“冤枉！”苏小满接过茶杯闻了闻，“这是陈皮枸杞茶，哪来的西药味？”
萧景珩突然握住她的手，指尖点了点杯底：“是薄荷糖，我让人加的——周先生，你这栽赃陷害的手段，比前世更拙劣了。”
周鸿生脸色一变，突然有个小乞丐从他身后跑出，手里攥着包白色粉末：“姐姐！他们让我把药粉放进茶里！”
“周先生，这怎么说？”苏小满晃着算盘，“按照民国法律，栽赃商业竞争对手，可是要吃官司的——不过你要是愿意充十万大洋的茶社会员，我可以既往不咎。”
子时初刻，周鸿生铁青着脸签下会员协议，临走前瞪了萧景珩一眼：“萧少爷果然护妻心切，不过你别忘了，李梦蝶的舞会……”
“放心。”萧景珩替苏小满披上外套，“我己经让墨十三在咖啡里加了‘清醒蛊’——保证舞会结束，没人记得喝过咖啡。”
茶社的吊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苏小满靠在萧景珩肩头，听着留声机里的老唱片。窗外的黄包车夫喊着号子，与远处的电车鸣笛交织，像极了古今交织的梦。
“累吗？”他轻声问。
“不累。”她摇头，“反而觉得很有趣——用古代的算盘算现代的KPI，用王爷的气势怼甲方，这种感觉……比前世爽多了。”
“以后会更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等我们回古代，我让人在王府门口挂块匾，就写‘甲方止步，乙方最大’。”
“俗！”她笑着捶他，“要写‘忘忧茶社，搞钱无罪’——对了，明天李梦蝶的舞会，你打算穿什么？”
“西装革履，再加块怀表。”他轻笑，“怎么样？够不够‘霸道总裁’？”
“不够。”她眨眼，“得再加句台词——‘我的女人，你动不起’。”
“好。”他揽住她的腰，“明天就说给她听——用文言文说。”
招财突然跳到吧台上，屏幕弹出字幕：温馨提示：明日舞会将触发‘民国名媛斗茶’事件，建议宿主准备‘古代点茶法’PK现代咖啡拉花~
苏小满看着怀里的萧景珩，又看看窗外的民国夜景，突然觉得，不管是哪个时空，只要有他在，再难缠的甲方，再复杂的职场，都不过是茶社里的一杯茶——苦涩中带着回甘，荒诞中藏着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