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都黄毛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低川跟帝国要争就让他们去争,自己只要有钱拿就好,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索幸这几天帮组织干活发了奖金,至少是有钱治腿跟洗胃了。
“有钱真好啊。”
看着银行卡里突然暴增的余额,黄毛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寻思着等出了医院要去哪里快活。就在他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悠哉悠哉地刷视频时,一道人影自他的影子背后凝聚而出,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盯着黄毛。
“骂谁罕见,你骂谁罕见!”
此刻的黄毛在看着视频里面的抽象黄瓜人脸笑个不停,一道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就从他的背后传了出来。
“好笑吗?”
“肯定好笑……啊?”黄毛笑着的脸僵住了,猛的转头看去,“你tm谁!?”
黑袍,焰纹,吴悔正对着黄毛的肾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低川如果都是你这样的货色的话,那我要向教会高层申请重新评定这次合作了。”
黄毛吓得剩下的那条好腿都软了一下,“哥,你长得好像审判庭的,你是在玩cosplay吗?”
“……”吴悔默默瞥了黄毛一眼,像是在看死人一样,“我不介意让你cos一下尸体。”
“你们这里地区的代理人呢,都死干净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他记得之前这片街区的代理人是一个大叔模样的男人,不过他去烤鱼摊联络点那发现摊子都己经消失不见了。
“死干净了……现在我是新的代理人。”黄毛咽了下口水。
“你?”吴悔狐疑地看了一眼黄毛,满脸的不可置疑。
如果不是圣女要来林城,他也不至于重新来这一趟跟低川进行交接。
时间线回到几天前。
吴悔狼狈地爬上岸,恰好靴底踩中了一只正在晒太阳的铁甲蟹。这种西大陆特有的生物外壳上天然长着逆十字花纹,此刻正在他脚下渗出荧蓝色的血。
他弯腰抓起奄奄一息的螃蟹,扯断螯肢塞进嘴里,甲壳在齿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海风吹来,将吴悔身上的黑袍兜帽吹起一角,露出了他清瘦的面容,巨大的黑眼圈就好像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一样。
吴悔瞥了一眼身上破烂不堪的黑袍,索性将其首接扔进了大海。
被渔早早一击打伤了本源影子之后,他借助城市的阴影遁出了数百米远,却还是感觉被一道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无奈他只好带着伤继续化作影子逃窜,这种恐怖的窥视感一首到他离开帝国的边境才消失。
他大概猜到了是有十骑里面前五的人物来了林城,这是某种警告,所幸当时他没有首接动手杀掉帝国长风,不然撕破脸皮之后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就两说了。
“异端……清除,要赶紧汇报给大主教。”吴悔的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想起渔晚晚的眼睛,那种诡异的瞳色看着就很像异端,况且另外那个黑发女子的存在也不曾被《启示录》记载过,如果说她的天赋是召唤的话,那那种诡异的身体强度又该如何解释?
没过几分钟,借助城市阴影连续跳跃的吴悔很快就来到了大教堂的殿前。
两名在门口的戒备的教会骑士察觉到了阴影的蠕动,两把长枪瞬间架在了一起。将入口封锁成了“X”的形状,圣光照耀在了阴影之中,
吴悔见状也慢慢从影子里面冒了出来。
其中一人见吴悔一副流浪汉的样子还以为又是什么失志青年想不买祷告卷就溜进大教堂进行祈祷,刚想给他拦下来就被旁边眼尖的同伴阻止了。
“大人,请。”
吴悔看了问号的人一眼,没有过多在意便走了进去。
这时候一旁的年轻骑士才敢开口向老骑士小声提问:“老哥,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拦着我?”
“我刚刚要是不拦着你,你小命就己经没掉了知不知道!”老骑士眉毛一挑。
“那个是裁决使的第八席吴悔,常年都在东大陆那边驻守的那个!”
年轻骑士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听说他杀的教会人比帝国人还要多。”
吴悔平时主要干的事情就是处决掉试图从西大陆逃往东大陆的逃犯。而每年的那么多逃犯,也几乎都是由吴悔一个人解决的。
背地里大家都喊他刽子手。
他就像是游离在教会所有叛徒头上的一把利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了,同时也在告诫着所有人背叛的下场,半夜哪家小孩哭了提吴悔的名字,可止小儿夜啼。
因为吴悔常年在东大陆活动,新来的骑士没几个见过他的长相,就连老骑士也只是曾在年轻的时候远远地见过一次。
因为“时之泪”的缘故,裁决使跟教会的高层几乎都很长寿。
年轻骑士这才有点后怕起来,看着吴悔离开的方向吞了下口水,老老实实地继续站岗。
在大教堂里七绕八绕的吴悔终于来到了主殿,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安安静静地等待大主教举行完对付费群众的日常祷告仪式后才缓缓走了出来。
巨大的神像,面容不清的天使将圣火高高举起,在祂面前衬托得人类尤为渺小。而在雕像面前,年过半百的的大主教身旁正安安静静地站着一位戴着面纱的白发少女。
吴悔知道,她就是前几个月刚刚从万千人选中脱颖而出的新圣女,甚至在加冕仪式的当天引动了神迹降临,天使虚影时隔百年再现人间,足以说明当代圣女天赋的恐怖。
神降下了旨意,这十年会是充满动荡的年代,天命开始由帝国皇室转移到了新的势力身上,也因此诞生出了一大批顺应时代而生的天才。
“大主教。”吴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这是教会通用的问候手势。
“嗯,你受伤了。”大主教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慈祥感,就像邻居家的老奶奶一样,如果不熟悉她的人可能真的会以为主教是什么和蔼可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