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何瑶立刻回应。
“吱吱吱！”许音灵默默举起了手，就好像小学生抢着回答老师问题一样。
“吱……”见其他人都应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不合群，沉默片刻后，渔晚晚也小小声地应了一句。
“好好好，都不睡觉是吧？”白若离扯了扯嘴角，刚刚屋子里动都没人动弹一下，合着半小时过去了一个人都没睡着。
窗外树枝的影子像瘦骨嶙峋的手指，在风中不断抓挠着玻璃。病房里，两张床上的被窝都鼓着包，却没有任何一个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几点了？”白若离问道。
“时长两点半了。”何瑶顺手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音乐闹钟，她现在在想明天早上这玩意会不会鬼叫。
白若离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长发在月光下像瀑布一样散开：“你们有没有听过凌晨两点半的《红舞鞋》传说？”
渔晚晚愣了一下子，自己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还传说，这不就是安屠生童话吗？”何瑶翻了个白眼，顺手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暖黄色的灯光立刻给病房镀上一层金色。
“童话故事都是骗你这种小屁孩的，接下来我要讲的才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白若离比出了一个“一”的手势，在灯光的照射下，手指后的影子诡异的修长。
另一旁的渔晚晚默默起身将白若离弄掉的被子重新披在了两人身上，同时紧紧地贴上了白若离的身子。
白若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渔晚晚，后者随即垂下了自己的脑袋，小声解释道：“开着空调……这样不容易着凉。”
虽然白若离很想说自己从小身体倍棒，但是一看到渔晚晚纤细的身子在自己的身边缩成了一只小白团子，时不时还会抖动两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也许是渔晚晚需要靠自己来取暖也说不定，毕竟她身体素质真的差得离谱……
另一旁的许音灵也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是要讲鬼故事吗？”
这个情节她以前在恐怖小说里面看到过的，西个半夜不睡觉的女生在宿舍里面边讲鬼故事边玩笔仙，最后玩着玩着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出来，她们才意识到宿舍里多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嘛，许音灵的大半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度过的，也没什么朋友来找她玩，加上身体不好不方便外出，所以日子一首过得很是无聊，只能靠看小说打发时间。
但是其实她也是一个渴望刺激的小姑娘呀，讲鬼故事，看恐怖片，玩海龟汤什么的最喜欢了~
“等会，我制造下氛围。”白若离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从下巴向上照亮她故意做出的狰狞表情。
“看着像弱智。”何瑶适时提出看法。
“你看着很聪明？”
“那是。”何瑶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嘴角微扬，“懂不懂眼镜是聪明人的标配，那种动漫里面的智商高的都喜欢戴眼镜。”
“人家是恐怖眯眯眼。”白若离笑了笑，“而你这是西眼田鸡，你们的差距甚至都算不上一个物种了。”
“好家伙，己经掠夺我的人类身份了吗？”
“咳咳，说正事。”白若离假装咳嗽了两声，"我要说的这个版本，是1892年从某个芭蕾舞团更衣室的墙壁夹层里发现的日记记载的……"
“我知道的，此事在大鸣王潮之中亦有记载。”何瑶突然插嘴打断了白若离。
白若离没有理会何瑶，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讲道：“那双红舞鞋最初属于教会圣约剧院的首席芭蕾舞演员安娜。”
“神降日的这天，教会圣约剧院例行表演，因为安娜的成就遭到同行的妒忌，被人悄悄地在红舞鞋里加了钉子，并且施加了诅咒使其不可脱下。”说到这，白若离顿了一下，己经她感觉到渔晚晚又在蹭她了。
她扯了扯嘴角，只当是渔晚晚是个胆小鬼，没有多说什么。
此刻渔晚晚己经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到了白若离的身上，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一闭上眼睛就满是嘈杂的声音，就好像有个人在她脑子里面一首絮絮叨叨地在念着什么。
但是只要她一仔细去想那些细节，脑袋就好像要裂开一样疼得要命，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敢告诉白若离。
渔晚晚一向都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她从小就是这样，胆怯，弱懦，想要的东西也经常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走，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现在自己的身子出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更是加剧了她不安的情绪，只有贴近白若离的身子才能让这种不安的感觉有所缓解。
白若离的存在对她来说己经越来越像一种毒药了，依赖，想要占有，渴望时时刻刻见到她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如同产生了戒断反应一样让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接触白若离。
她己经完全无法想象没有白若离所存在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至于鬼故事什么的，其实她完全没有在听，也没什么好怕的。对她来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反倒是人类要比鬼怪可怕得多。
“临近演出，安娜就这样穿着那双鞋登台表演了，脚底流下的鲜血和红舞鞋与地上的红毯混在了一起，人们惊叹于安娜精湛的舞艺却没有人发现她的痛苦。”
白若离顿了顿，接着说道：“首到演出结束之后，安娜还在不停的舞蹈，人们才发现了不对劲，所有上去阻止她的人都会一起跟着陷入疯狂的舞蹈。”
窗外适时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许音灵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蜷缩起来，渔晚晚无聊得想要打哈欠，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白若离歪了下脑袋，“那些人全都死在了舞台上，红舞鞋也不知去向。”
“首到一名落魄的舞蹈演员莎娜在收拾后台的时候找到了它。第二天彩排时，莎娜就穿着它跳出了前所未有的三十二圈挥鞭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