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领着闺女刚走，那喜悦的动静就没停过。
“老李！你看看我家琳琳这头发！”
“哟，张姐！这闺女精神头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啊！”
“可不是嘛！都是托尼剪的！就刚才！这手艺，绝了！”
隔壁老王头儿又探出脑袋，一脸懵：“不是吧？托尼真行了？”
王叔正说着，有个年轻小伙儿急匆匆跑过来，首接进了倪托尼的店。
“老板！你是不是能剪那种……剪完让人眼前一亮的发型？”小伙儿气喘吁吁，头发乱得像鸟窝。
倪托尼一愣，这打听得也太精准了吧？难道是刚才的琳琳发了朋友圈？
“啊？呃……看情况吧。”他还没完全适应这种首接的赞美。
“我明天有个特重要的面试！发型得支棱起来！之前在那边剪过几次，总感觉差口气。”小伙儿指了指对面的“潮流发艺”。
哎哟，这是自带打脸属性的客户啊！倪托尼心里一喜。
“你坐！”他招呼小伙儿坐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拿起那把旧剪刀。
嗡！
感知又来了！小伙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对面试的紧张，渴望给人留下好印象，想要显得干练、可靠。
倪托尼心里有数了。他没问小伙儿想要什么发型，首接开始动手。
剪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不像平时慢腾腾地琢磨半天。他仿佛知道每一剪该去哪里，每一缕头发该留多长。
小伙儿闭着眼睛，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耳边只有剪刀清脆的“咔嚓”声，和他自己舒缓下来的呼吸。
等倪托尼说“好了”的时候，小伙儿睁开眼，看向镜子。
然后，经典的剧情重演了——他惊呆了。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干净利落，造型自然不失精神。额头露了出来，显得阳光又自信。之前那种紧张焦虑的气质，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卧槽！”小伙儿脱口而出，“这发型！这就是我想要的！太他妈帅了！”
这句粗俗但真诚的赞美，让倪托尼心里美滋滋的。
小伙儿付了钱，跟得了宝似的跑了出去。
刚送走一个，门口又进来两个。这次是两个年轻姑娘，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看什么。
“是不是这家？网上都传开了！”其中一个说。
“对对，就是这家！那个‘托尼发型屋’！说是剪头发跟换头似的！”另一个接口。
倪托尼彻底傻眼了。啥？网上都传开了？这才过去多久啊！
他看看门口，又看看操作台上的旧剪刀。
这风刮得有点快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托尼发型屋”迎来了开业以来最热闹的时刻。
有的客人是听邻居说的，有的是看了网上的评论来的，还有的纯粹是路过，看到店里有人了，好奇进来的。
倪托尼手握神剪，来者不拒。
有的头发软塌塌，怎么都支棱不起来？没问题，剪刀一过，瞬间蓬松有型。
有的头发毛躁得像枯草，客人说烫染都救不了？小意思，剪刀“听”到她渴望顺滑服帖的心声，剪完立刻变得服服帖帖。
有的客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说“换个心情”？倪托尼闭上眼感受一下，剪刀自然会给出答案。
每一个客人都带着或大或小的烦恼进来，带着满意的笑容出去。
店里渐渐有了笑声，有了吹风机的响声，有了人气的味道。
倪托尼忙得满头大汗，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有满满的兴奋。
他时不时看向那把旧剪刀，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探究。
它的魔力到底是什么？它能“听”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什么限制？
这些问题在他脑子里打转，但他现在没时间细想。
因为门口，又排起了队。
而对面的“潮流发艺”里，小哥们儿看着这边突然热闹起来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