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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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墨香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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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
作者:
麦香驴火
本章字数:
4468
更新时间:
2025-05-31

暮色漫过安平县城头的老槐树时,宋明允正蹲在县衙后院的墙根下,往张老三的青衫上别最后一枚翡翠扣。

那是他今早从库房顺来的,据说是前县令夫人的陪嫁,此刻在夕阳里泛着油腻的绿光。

"大人,这扣儿硌得慌。"张老三扯了扯领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咱装阔佬也得有个度,您瞧我这手,昨儿验尸沾的尸斑都没洗干净——"

"慌什么?"宋明允甩了甩新换的湖绸大氅,腰间挂的不是银勺,反倒是个雕着百子图的玉牌,"松风堂的赵少东家最爱看这派头。

你记着,一会儿我说话你就笑,我摸茶盏你就掏银子,别露怯。"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再说了,你当那赵崇真看不出咱们是官?

他就是要个台阶下——毕竟往墨里掺毒这种事,总不能明着卖给县太爷。"

松风堂的门脸儿在暮色里泛着油光,朱漆匾额上"松烟凝香"四个金漆字被擦得能照见人影。

宋明允刚抬脚跨进门,就有个伙计哈着腰迎上来,可目光扫过两人的行头后,腰弯得更低了:"两位爷里边请,我们少东家亲自招呼贵客。"

后堂的炭火烧得正旺,赵崇斜倚在檀木圈椅里,湖蓝衫子上沾着星点松烟,见两人进来也不起身,只漫不经心拨弄着茶盏:"这位爷面生得很,是来买墨的?"

"赵少东家好记性。"宋明允一屁股坐在对面,把玉牌往桌上一磕,"我表叔在苏州开绸庄,说贵号的墨最是金贵,特意让我带两匣子回去送考官。"他瞥了眼赵崇案头摆着的新墨,墨身雕着云纹,"就那种...特供考场的?"

赵崇的手指顿了顿,眼尾挑起来:"考场用墨讲究得很,松烟要取伏牛山十年老松,胶得用东阿驴皮熬七七四十九天。"他忽然笑了,"不是谁都能用的——您可知今年春闱,多少寒门士子写着写着笔就抖?

说是中了邪,实则是墨里少掺了味药。"

张老三的手在桌下攥成拳,宋明允却笑得更欢了,抄起块墨在手里颠了颠:"赵少东家这是说,松风堂的墨能'帮'人?"

赵崇的目光扫过宋明允腰间的玉牌,又落在他沾着茶渍的袖口——那是他故意蹭的,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阔少。"您要真想要,每锭加五两银子。"他敲了敲桌角,"但得先交定银。"

"成!"宋明允拍案,震得茶盏跳起来,"明儿让伙计来取——"他突然压低声音,"就是...那味药,能多给点么?

我表叔说,今年有几个刺头,得让他们连笔都握不住。"

赵崇的瞳孔缩了缩,刚要说话,外头传来伙计的吆喝:"打烊喽——"

宋明允起身时,袖中银勺硌得手腕生疼。

他望着赵崇送他们到门口时,那抹藏在笑意里的警惕,突然觉得这出戏唱得值了。

次日清晨的县衙验尸房飘着墨香,宋明允蹲在青石板地上,竹尺在几个墨碟间来回比量。

张老三举着烛台,影子在墙上晃得像群鬼:"大人,这陈二狗的墨碟残留...真有两倍厚?"

"你当我吃饱了撑的量这玩艺儿?"宋明允用竹尺敲了敲陈二狗的墨碟,"松风堂的新墨掺了乌头碱,浓度高的毒发快,浓度低的慢慢磨——富家子用的是加了'料'的特供墨,寒门用的反倒是普通墨。"他直起腰,指节捏得咔咔响,"可赵崇那孙子贪心,连特供墨都分三六九等,浓淡不一,这才漏了马脚。"

张老三突然一拍大腿:"怪不得周小禾说他写着写着手就麻,陈二狗却是当场吐血——原来墨里的毒量不同!"

"走。"宋明允把竹尺往怀里一揣,"去试院转转,老周那杂役最近总往茅房跑,我倒要看看他跑什么。"

试院的砖缝里结着霜,宋明允裹着件破棉袍混在杂役堆里,看老周端着墨匣往号房走。

那老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每经过个寒门考生的号房,就鬼鬼祟祟往墨匣里换块墨锭。

宋明允跟着他绕到后巷,看他猫腰钻进个破庙,怀里的墨锭丁零当啷响。

"大人,那庙是周小禾他们凑钱租的。"张老三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压低声音,"老周的儿子在松风堂当学徒,上个月娶媳妇还跟赵崇借了二十两银子。"

"果不其然。"宋明允望着老周缩成虾米的背影,"今晚你去拦他,拿瓶松风堂的墨汁——就说在茅房捡的,看他什么反应。"

夜漏三更时,张老三的咳嗽声从试院角落传来。

宋明允躲在树后,见老周抱着墨匣要溜,被张老三截了个正着。

"周叔,这墨汁看着眼熟啊。"张老三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月光下能看见瓶底沉着褐色药末,"昨儿周小禾号房的墨锭,是不是您换的?"

老周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墨匣"哐当"摔在地上,墨锭滚得满地都是:"我...我就是个杂役,赵少东家说...说换墨能多赚五文钱..."他突然跪在地上,抓住张老三的裤脚,"求您别告诉县太爷,我儿子刚娶亲,要是我蹲大牢..."

"起来!"张老三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手,"你当宋大人查不出?

陈二狗的尸检报告还在我这儿——他指甲里的墨渍,和松风堂的新墨一个味儿!"

老周的嘴张了张,突然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瘫在地上直喘气。

宋明允摸着袖中那份松风堂的进货单——原本该今早送到县衙的,此刻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正盯着案头的沙漏出神,刘捕快撞开堂门,腰间铁尺撞得门框直响:"大人!

松风堂账房半夜起火,火势凶得很,现在还没扑灭!"

宋明允猛地站起来,银勺从袖中滑出,"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刘捕快脸上的烟灰,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比刀还冷:"有人急了。"他弯腰捡起银勺,往腰间一挂,"走,去松风堂——"

后衙的更夫刚敲过五更,宋明允已经踩着松风堂账房的余烬往里走。

焦木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他蹲下身,用银勺拨拉着炭灰,突然触到块硬东西——半张烧剩的账页,隐约能看见"崔府""乌头"几个字。

风从断墙的缺口灌进来,卷着火星子往天上飞。

宋明允捏着那半页纸,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银勺在掌心压出个红印。

他知道,这把火刚烧完旧账,新的戏文,才刚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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