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一把将人压进锦被，龙榻上悬挂的纱帐被剧烈动作震得摇晃不止，他含住那两片折磨他多时的唇瓣，大掌顺着她曲线游走，所过之处激起更多战栗。
宁书禾在交缠的唇舌间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但这疼痛反而让她更加贴近身上的男人，像濒临溺毙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梁煜扯开自己半湿的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宁书禾立刻贴上来，发出满足的喟叹，肌肤相贴的瞬间，帝王额角青筋暴起——
她的身体烫得惊人，而他却再也做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医者”。
“这不是朕主动的。”在开始时，梁煜手指挑开她心衣系带，还咬着她耳垂低语，解释了一句。
层层纱帐外，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守在外殿的高无庸闻声抬头，看了眼紧闭的寝宫大门，默默挥手让所有宫人退后。
夜色深沉，无极宫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晨光熹微时，梁煜仍睁着眼，怀中人儿睡得正香。
他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宁书禾的容颜，微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被吮得红肿的唇瓣微微张着，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这一晚梁煜不敢合眼。
生怕一闭眼，这温香软玉在怀的景象就会如朝露般消散。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他的梦一般。
他独自一人，在阴湿潮暗的黑暗中，苦苦挣扎半生，做着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孤家寡人。
尚得上天怜悯他，为他这谭枯水升起一轮骄阳。
见过骄阳的人，怎么会甘心居于混沌，再过那不见天日的生活？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散落的青丝，梁煜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他在追逐太阳的路上疾行，却害怕触手可及时颤抖。
“卑鄙也好，趁人之危也罢......打，骂，我任你处置。”他的呢喃消散在晨曦中，“只是，朕不会放手，除非死。”
晨光透过鲛纱帐，在宁书禾眼皮上投下浅金色的光斑。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却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嗯.......”宁书禾皱眉睁眼，正对上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视线缓缓上移，梁煜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
三息之后——
“啊！！！”
尖叫声划破无极宫的宁静。
宁书禾猛地坐起，又因下身酸痛跌回锦褥中，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炽热的拥抱、交缠的手指、帝王低沉的喘息......
她颤抖着掀开锦被，又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娇......”梁煜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声音，带着刻意拉长的倦意，装作刚醒的样子撑起身子，话音未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
宁书禾眼眶通红，扯着被子退到床角，首呼其名：“梁煜！你......你不要脸！趁人之危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梁煜左脸火辣辣地疼，却出奇地没有动怒，他预料到她第二天醒来会很生气。
他张口欲解释——
“啪！”
右脸又挨了一巴掌。
宁书禾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散落的中衣胡乱套上，踉跄着要下榻穿鞋，可手指抖得厉害，几次都穿不上那双绣花履。
“娇娇.......别走！”梁煜顶着脸颊两个对称的巴掌印，突然翻身下床，竟首首跪在了她脚边，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
“听我解释！”
“放开！”宁书禾去掰他的手，“我要回宁国公府！”
“不放。”梁煜的声音闷在她腰间，“放了你就走了。”
如果这件事不及时解决，此刻放她走了，他们两之间就完了。
“你！”宁书禾又羞又急，推搡间忽然感到手背一凉。
她低头看去，一滴晶莹的泪正正砸在她手背上。
“你忘了吗？昨夜是你先抱我的，不是我主动趁人之危的。”
梁煜仰起脸，一滴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宁书禾手背。
细碎的哽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沾着水汽的睫毛扑簌簌颤动，泪水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
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间透出压抑的哽咽：“我泡了半个时辰冰水来给你降温，你却扯着我的衣襟不放，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宁书禾僵住了。
那滴泪灼得她掌心发烫，刚才的愤怒一去不复返，现在她脑子一片空白，很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的事情？
本来她占理，她有处理这件事的所有权，可以居高临下地掩埋昨晚的一切，让它销声匿迹，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可现在发生的一切，打得她措手不及。
因为梁煜哭了！
他跪在她面前哭哭啼啼？！
那个在朝堂上杀伐果决的帝王，此刻红着眼眶，默默流泪地模样活像只被抛弃的大犬。
模糊的记忆里似乎真有这么回事，好像是她先拉着他，他好像还问了她的。
她的眼神飘忽起来，脸颊发烫。
“你、你先别哭.......”她手忙脚乱去擦他眼角，“失......失身的是我又不是你.......”
“我没有强迫你。”梁煜不理会她拉他起来，收紧双臂，鼻尖蹭到她腰间，务必要全部说完，声音闷闷的，“你昨晚还说最喜欢我......”
宁书禾顿时从耳根红到锁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嗯？
话到一半突然卡壳，也许.......好像有吧。
梁煜乘胜追击：“你亲我这里，”他指着喉结，“还说我比葡萄甜.......你很喜欢。”
“住口！”宁书禾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吻了下掌心。
触电般缩回手，她羞得语无伦次，“你.......你穿好衣服再说！”
地上凌乱的中衣被塞进梁煜怀里。
宁书禾别过脸不去看他赤裸的上身，却听见一声压抑的轻咳。
“着凉了？”她下意识转头。
梁煜正低头系衣带，闻言虚弱地笑了笑：“无妨，泡冰水时呛了几口.......”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震得肩膀轻颤。
宁书禾顿时内疚起来，刚才他的肌肤确实冰凉得不正常.......
算了，毕竟他是为了她才泡的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