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班师辅政,灾讯与谋
闻仲自征讨西方蛮夷归朝,威风凛凛,其麾下将士浩浩荡荡,班师之景,观者无不振奋。此次出征,闻仲破西方旁门左道上古魔阵一十五座,扬大商国威于异域,凯旋之日,帝辛亲率百官出城相迎,以示尊崇。
“太师劳苦功高,此番得胜归来,实乃我大商之福。”帝辛迎上前去,神色欣慰,对闻仲赞道。
闻仲撩袍跪地,恭敬说道:“承蒙大王信任,仲不过尽臣子本分,能为我大商开疆拓土,震慑蛮夷,皆是大王洪福齐天,国运昌盛之故。”
帝辛扶起闻仲,携手回宫。自此,闻仲继续在朝中辅佐帝辛,专心于治国理政。君臣二人常于朝堂之上,共商国是,探讨如何让大商百姓安居乐业,社稷永固。
一日,忽有南伯侯鄂崇禹使者求见。使者乃鄂崇禹之子鄂顺,神色焦急,入得朝堂,行过大礼,便呈上南地灾情文书。
“启禀大王,家父鄂崇禹命臣前来告急。南地突发大水,洪水泛滥,淹没无数田亩、房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恳请大王速发援兵,以解南地百姓于倒悬。”鄂顺言辞恳切,跪地不起。
帝辛接过文书,眉头紧锁,细细查看,良久,开口道:“南地遭此大难,百姓受苦,孤心忧之。众卿有何良策,可解南地之灾?”
众臣议论纷纷,一时莫衷一是。此时,费仲出列,进言曰:“大王,南地水灾,当务之急是筹集粮草、物资,以赈济灾民。再者,可派得力将领,前往治水救灾,稳定民心。”
尤浑亦附和道:“费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今筹集粮草,需耗费不少财力,国库虽有储备,但亦需斟酌使用。”
帝辛微微点头,沉思片刻,目光转向一旁的姬昌,说道:“西伯侯姬昌,久闻西岐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南地受灾,正是彰显我大商诸侯同心同德之时。孤意西伯侯可出粮草若干,以助南伯侯抗击水灾,不知西伯侯意下如何?”
姬昌心中一惊,却面不改色,上前一步,恭敬说道:“承蒙大王信任,姬昌深感荣幸。西岐虽不富足,但为大商子民,理应为国分忧。只是粮草之事,需谨慎筹划,姬昌愿全力筹措,只是不知大王所需粮草几何?”
帝辛微微一笑,说道:“西伯侯果然深明大义。依孤看来,先筹集十万石粮草,送往南地,以解燃眉之急。西伯侯以为如何?”
姬昌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违抗,只得说道:“大王英明,姬昌定当竭尽全力,按时筹集十万石粮草,送往南地。”
帝辛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西伯侯一心为国,孤心甚慰。只是如今国事繁忙,西岐诸事,自有其臣下料理。西伯侯不妨暂且留在朝歌,与孤共商国是,待南地水灾平定,再回西岐不迟。”
姬昌心中明白,帝辛这是仍对自己心存疑虑,不让自己回西岐。但君命难违,只得应道:“姬昌谨遵大王旨意,愿在朝歌为大王效力。”
退朝之后,姬昌回到居所,心中烦闷不己。他深知,帝辛此举,名为让自己协助治国,实则是将自己软禁在朝歌。
“唉,这可如何是好?”姬昌在房中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此时,散宜生进得房来,见姬昌如此模样,心中明白几分,说道:“主公,大王此举,实乃对我西岐有所猜忌。如今我们被困朝歌,需从长计议。”
姬昌叹道:“我岂不知?只是如今受制于人,难以脱身。那十万石粮草,亦是不小的数目,如何筹措,还需细细思量。”
散宜生沉思片刻,说道:“主公勿忧。我西岐百姓勤劳,虽筹集十万石粮草不易,但众志成城,或许能解此困。只是我们需与南伯侯暗中联络,告知其我等处境,以便相互照应。”
姬昌点头道:“你所言极是。此事还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让帝辛察觉。”
几日后,鄂顺受帝辛密召,入得宫中。
“鄂顺,此番召你前来,是有一事需你配合。”帝辛目光深沉,看着鄂顺说道。
“大王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鄂顺连忙跪地说道。
“那姬昌,孤虽知他表面恭顺,却恐其心怀异志。你且在他面前,再提南地灾情之重,所需粮草远不止十万石,看他如何应对。若他推诿,便是对我大商不忠;若他应下,便让他在短时间内筹集更多粮草,使其为难。”帝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臣领命。”鄂顺心中虽觉此举有些不妥,但君命难违,只得应下。
第二日,鄂顺便来到姬昌居所拜访。一番寒暄之后,鄂顺神色悲戚,再次诉说南地灾情。
“西伯侯,如今南地水灾愈发严重,百姓饿殍遍野,十万石粮草,不过是杯水车薪。依我看来,至少还需五万石粮草,方能解百姓之困。只是这粮草……实在难筹啊。”鄂顺说着,偷偷观察姬昌的神色。
姬昌心中一沉,面上却仍保持镇定,说道:“鄂公子所言,姬昌亦能体会。只是我己答应大王筹集十万石粮草,如今又要增加五万石,实在是为难。但南地百姓受苦,姬昌又怎能坐视不管。只是此事还需容我与臣下商议一番。”
“西伯侯,如今南地百姓危在旦夕,可容不得耽搁啊。若西伯侯能再助我五万石粮草,我南地百姓定当感恩戴德。”鄂顺步步紧逼。
姬昌无奈,只得说道:“鄂公子放心,姬昌定会尽力筹措。只是时间紧迫,还望公子宽限些时日。”
鄂顺见姬昌应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又与姬昌客套几句,便告辞离去。
姬昌送走鄂顺后,心中愈发忧虑。他深知,这是帝辛在故意为难自己。
“散宜生,如今又要增加五万石粮草,这可如何是好?”姬昌焦急地对散宜生说道。
散宜生沉思良久,说道:“主公,我们可先派人回西岐,告知百姓此次救灾意义重大,望大家节衣缩食,共度难关。同时,我们再向周边一些小诸侯国求助,或许能凑齐这五万石粮草。”
姬昌无奈之下,只得采纳散宜生的建议,派人回西岐,并向周边诸侯国求援。
几日后,帝辛在朝堂之上,再次提及南地救灾之事。
“西伯侯,听闻鄂顺去找过你,如今南地灾情严重,还需五万石粮草,不知你筹集得如何了?”帝辛看着姬昌,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姬昌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启禀大王,姬昌己派人回西岐,告知百姓此事。同时,也向周边诸侯国求助。只是此事尚需时日,还望大王宽限。”
帝辛微微皱眉,说道:“南地百姓危在旦夕,可不能拖得太久。西伯侯需尽快筹集粮草,莫要误了救灾大事。”
“姬昌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负大王重托。”姬昌连忙说道。
退朝之后,费仲和尤浑走到姬昌身边。
“西伯侯,此番南地救灾,可是大功一件。只是这粮草筹集,怕是不易吧?”费仲阴阳怪气地说道。
尤浑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西伯侯若有难处,不妨与我等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姬昌心中明白二人来意,无非是想借机索要好处,便说道:“多谢二位大人关心,姬昌自会尽力。若真有难处,再向二位大人请教。”
费仲和尤浑见姬昌不上钩,心中不悦,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岐百姓听闻南地灾情,纷纷响应号召,节衣缩食,筹集粮草。周边一些诸侯国,也念在姬昌平日为人和善,纷纷伸出援手。终于,在姬昌的努力下,五万石粮草也筹集完毕。
姬昌将此事告知帝辛,帝辛心中虽有些惊讶,但仍说道:“西伯侯果然不负孤望。只是如今南地救灾,还需有人前去主持大局。孤意西伯侯再辛苦一趟,前往南地,协助鄂崇禹治水救灾,不知西伯侯意下如何?”
姬昌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这又是帝辛的一个套路。若自己前往南地,西岐便会群龙无首,帝辛便可趁机对西岐下手。但他又不能违抗君命,只得说道:“承蒙大王信任,姬昌愿前往南地。只是西岐诸事,还望大王能多加关照。”
帝辛微微一笑,说道:“西伯侯放心,西岐乃我大商重镇,孤自会派人照应。你且安心前往南地,办好救灾之事。”
姬昌无奈,只得领命。他回到居所,与散宜生等人商议此事。
“主公,这明摆着是大王的阴谋。若你前往南地,西岐恐有危险。”散宜生焦急地说道。
姬昌叹道:“我岂不知?但君命难违。如今之计,我只能先前往南地,你等在西岐,务必小心行事,加强戒备。若有变故,可与姜子牙商议对策。”
众人无奈,只得点头。
几日后,姬昌带着粮草和部分随从,前往南地。一路上,姬昌忧心忡忡,他深知,此去南地,前途未卜。而在朝歌,帝辛看着姬昌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姬昌,看你这次还如何逃脱孤的掌控。”帝辛心中暗自想着。
且说姬昌到达南地后,与鄂崇禹会合。二人商议治水救灾之策,日夜忙碌。姬昌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经验,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建议,使得救灾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然而,帝辛并未就此放过姬昌。他暗中派人在南地散布谣言,说姬昌此次前来,并非真心救灾,而是另有目的,企图拉拢南地诸侯,背叛大商。
谣言很快传到了鄂崇禹耳中,鄂崇禹心中不免有些疑虑。他找到姬昌,询问此事。
“西伯侯,近日听闻一些谣言,说你此次前来南地,心怀不轨。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鄂崇禹神色严肃地看着姬昌。
姬昌心中一惊,连忙说道:“鄂侯,这纯属谣言。姬昌一心为大商社稷,为南地百姓,岂会有背叛之心?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协助鄂侯治水救灾,绝无其他目的。”
鄂崇禹看着姬昌,沉默良久,说道:“我与西伯侯相识己久,本不该轻信这些谣言。只是如今局势复杂,不得不防。还望西伯侯莫要怪罪。”
姬昌连忙说道:“鄂侯放心,姬昌明白鄂侯的难处。姬昌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
此后,姬昌更加努力地投入到救灾工作中,希望能消除鄂崇禹的疑虑。而在朝歌,帝辛仍在不断地谋划着,企图进一步削弱姬昌和西岐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