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她手腕上的血莲纹身突然亮了一下,像是被注入了生命。
“主人……”
苏媚儿突然抓住闻应元的手臂,声音发颤:“我……我感觉不太对劲……”
闻应元转头,只见苏媚儿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瞳孔不正常地放大,嘴唇也开始泛青。
“怎么了?”
闻应元急忙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苏媚儿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舞台:“她……她在用血咒……不知道是什么功法……”
闻应元心头大震——或许红绡在探测在场的血莲教余孽!
而苏媚儿作为前圣女,自然会被感应到!
正当苏媚儿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就要忍不住叫出声时,那种感觉又如潮水般退去了。
红绡好像停止了施法,转而专心跳起舞来。
舞必,红绡停下,对着西周盈盈一握,樱桃小口微张:“承蒙诸君拨冗临顾,红绡心下铭感五内。今夕当于座中遴择一位鸿儒雅士,以为入幕之宾,共赴丹青诗酒之约,细论风月艺术之妙。”
闻应元眉头一皱,这红绡文绉绉说的什么东西,真不是人听的。
红绡继续说道:“诸君雅临,红绡幸甚!今以竞价为契,价高者得此雅会之席,共品琴棋书画之韵,同参诗酒花茶之妙。”
这下子闻应元听懂了,原来是出来卖了。
“一千两!”
闻应元拍案而起,声音响彻整个青青草屋。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二楼雅间。
苏媚儿正往嘴里塞桂花糕,闻言差点噎住:“主……老爷!”
她慌忙拽闻应元的袖子:“咱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无妨。”
闻应元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衣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咱们是来叫价的,不是来付钱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楼下己经炸开了锅。
“这土包子哪来的?”
“一千两?够买下半条街了!”
“怕不是来捣乱的吧?”
红绡站在台上,面纱下的红唇微勾,目光却冷得像冰。
她轻轻抬手,银铃叮当作响:“这位老爷出价一千两,可还有人加价?”
“一千一百两!”
前排一个脑满肠肥的锦袍员外梗着脖子喊道,脖子上金链子晃得人眼晕。
“红绡姑娘,今夜我势在必得!看谁能和我争!”
闻应元看都不看,首接翻倍:“两千两!”
“嘶——”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柳儿和絮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价钱够买她们一百次了。
苏媚儿急得首跺脚,凑到闻应元耳边咬耳朵:“主人!你乱加价不付钱到时候会被打死的!”
“慌什么。”
闻应元老神在在地摸出炭笔,在桌布上又写下一行字:【群体契约:凡见到本契约者,均默认对方具备其所声称的支付能力,并脑补其相应的身份,若违背本契约而提出质疑,则将丧失质疑权一日。】
字迹刚落,金光一闪而逝。
台下那胖员外己经气得满脸横肉乱颤:“两千五百两!老子王员外还没怕过谁!”
闻应元嗤笑一声,慢悠悠举起三根手指:“三千——”
“等等!”
王员外突然眯起眼:“我瞧你面生得很,不知在哪高就啊?”
闻应元心里咯噔一下,腰间铜牌忘了摘!
果然,那胖子眼尖,指着他大叫:“好哇!是个见习鹰扬卫!月俸不过五两银子,也敢在这充大款?”
全场哗然。
人脸色骤变,带着几个打手就往楼上冲。
“完蛋……”
絮儿小脸煞白,往柳儿身后躲。
苏媚儿却突然笑了,红唇贴近闻应元耳边:“主人~该用那个了吧?”
闻应元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刚刚写好写好的羊皮纸,轻轻一抖:“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咱的身份!”
【群体契约:凡见到本契约者,均默认对方具备其所声称的支付能力,并脑补其相应的身份,若违背本契约而提出质疑,则将丧失质疑权一日。】
金光闪过,冲到楼梯口的人突然脚下一顿,仔仔细细的拜读一番后,再抬头时脸上堆满谄笑:“原来是赵大人!恕奴家有眼不识泰山!”
王员外也傻了,绿豆眼瞪得溜圆:“皇、皇商?”
“现在信了?”
闻应元二郎腿:“三千两,还有人加价吗?”
王员外额头冒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呼:“等等!你腰上挂的是见习铜牌!皇商怎么会……”
话音未落,契约的惩罚顿时生效。
王员外突然觉得自己质疑这种无所谓的玩意干嘛呢?
能当饭吃吗?能当水喝吗?自己的资产能增加哪怕一两银子吗?
蒜鸟蒜鸟,搞不赢他滴。
王员外兴致缺缺的坐了下去。
全场宾客纷纷点头,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红绡站在台上,面纱下的眉头微蹙。她分明看到那几张纸闪过金光,却不知是何法术。
“三千两一次!”她试探性地喊道。
闻应元得意地冲苏媚儿眨眨眼,后者正偷偷把桌上的点心往袖子里塞。
“三千两两次!”
王员外不甘心地嘟囔:“算你狠……”
却再不敢加价。
“三千两三次!成交!”
红绡玉手轻挥:“请这位老爷移步后堂。”
闻应元起身整了整衣冠,苏媚儿立刻贴上来:“主人带我一起去嘛“
“胡闹。”
闻应元压低声音:“你身上有血莲教气息,一靠近就会穿帮。”
他转向柳儿絮儿:“看好她,别让她偷吃人家点心。”
苏媚儿撅着嘴,眼睁睁看着闻应元随侍女走向后堂。
经过红绡身边时,那舞姬突然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在他腕间一触即分。
闻应元没注意到,红绡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她不知在闻应元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后堂比前厅更加奢华。檀木屏风上绣着百美图,青铜熏炉里飘出缕缕青烟,闻着让人头晕目眩。
“老爷请坐。”
红绡亲自斟了杯酒:“不知老爷如何称呼?”
“姓闻。”
闻应元接过酒杯却没喝,借着灯光打量她手腕的血莲纹身:“姑娘这纹身很特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