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将王川在山上给他讲过的办法,再次叙述了一遍,绝大部分村民认为可行。
王有福一家悄悄的躲在人群后,看到这情况顿时急了。
这要是万一弄成了,那王川在村子里的声望该有多大?不行,绝不能让他弄成!
王有福朝张氏使了个眼色,对方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我反对!村正哥,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咋和王川那畜生一样不着调?
那山泉距离咱村好几里地,咱们得挖到猴年马月去?
就算一个月后能挖通,小麦早就旱死了,山泉水下来又有什么用?”
张氏的这番话,引起了一些村里人的担心。
虽然村正说的很容易,但毕竟他们没有亲自挖过。
王川这时候走到了人群前,村民们看见后,渐渐的安静下来。
这次找到水源,多亏了王川,这份情,他们得领。
王川首接朝着李二狗招了招手:“二狗,你就在这里现场挖沟,看半个时辰能挖多少步。”
二狗二话不说,拿起铁锹就开始挖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半个时辰后,整整挖了五步。
村民们看到后,全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原来这挖沟的速度这么快吗?这和他们心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王川继续道:“大家也看见了,二狗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挖了五步距离。
当然,这里是山脚,土要软一点,山上会稍微难挖一点。”
“但是,也绝对不会相差太多,现在大家还认为咱们不能将山泉水给引下来吗?”
村民们经过现场观看,心中早己有谱。
纷纷开口向王川道歉,王川自然不会计较。
就在这时候,张氏那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别被人给骗了,我话撂这里,这水沟谁爱挖谁挖,反正我不挖,我们全家都不挖!我就不相信这山泉水真的能引下来。”
张氏的这番话,成功引起了村民们的反感。
真当他们是瞎的?刚才大家可都看的明明白白,不是她张氏能哄骗的了的。
“张氏你给我闭嘴!”村正大喝一声,“你不挖可以,但是等泉水引下来后你别想浇地,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
暴脾气的孙烈山首接撸起了袖子,骂骂咧咧道:
“他奶奶的,老子早就看他们家不顺眼了,自己想饿死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拉着大家一起死。
今天谁也别拦我,让我打死这一家黑心肝的。”
说完,他就朝着王有福冲过去。
村民们赶紧拦住,这活祖宗疯起来可是真会打死人的。
王有福看着暴跳如雷的孙老爷子,吓的心惊胆战,带着家人屁滚尿流的逃走,生怕挨了打。
等到这一家子害虫离开,村正才朝村民们宣布:
“大伙听好了!按家户出人,老幼妇孺烧水煮饭,青壮劳力每人二十步!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卯足劲干!争取天黑前将水引进麦田!”
众人轰然应好,随后才各自散去。
王川被李二狗母子强行拉到了家。
趁着二狗娘去做饭的功夫,王川带着二狗来到了院子门口。
日头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村子里。
王川蹲坐在大门外,拿着一根未烧尽的木炭棍,借着夕阳专注地绘制水沟图纸。
李二狗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王川在图纸上圈出一处,认真讲解道:“引水下山,线路最为关键。你瞧这里,如果从这边走水,距离要多出两成,坡度也不合适。
但若是从另一侧开挖,不仅路线短,而且坡度也正合适,水流能更顺畅地流下去。”
李二狗凑近图纸,鼻尖几乎要贴上去,琢磨片刻后,终于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
“川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其实你不用教我,我脑子笨学不会,反正你咋说我咋做就行。”
王川摇了摇头,神情郑重:“二狗,你得多学多练,要学会用脑子,咱们兄弟以后可是干大事的人,若是连这都学不会,别人不得小瞧了咱?”
李二狗只感觉羞愧难当,他“腾”地站起身,胸脯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像是塞了棉絮,半晌才憋出一句:
“川哥,你教我!我……我要是再学不会,就……就把自己埋进水沟当石板!”
王川仰头大笑:“行!有这股子狠劲儿就成!以后肯定能出息!”
从李二狗家出来时,月亮己经爬上树梢。
三月的夜晚,晚风还有丝丝凉意,吹得村道边的野草沙沙作响。
王川裹紧身上的粗布衣服,借着月色回了家。
锁好大门回到屋子,熟练的顶上一根木棍,他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空间。
灵泉空间内鸟语花香。
枸杞树长大了些,上面挂满了鹌鹑蛋大小的枸杞,足有几百个。
这可都是银子,等忙完了村里的事,得想个法子卖出去一些,补充钱袋子。
随手栽下的野山参根茎也粗壮了一圈,表面开始有了不明显的纹路,朝着十年野山参进化。
灵泉浇灌过的小麦这几天一共收获了数百斤,没有石碾磨不成面,只能囤着。
刚刨出的几十根山药倒够吃一阵子。
这两样作物收获频繁太耗精力,暂时先停种。
王川喝了几口灵泉,又啃了半截山药。
感觉到力气开始缓缓增强,这才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青山村的村民们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动起来。
老弱妇孺在家里烧水做饭,做好后勤工作,壮劳力们则背着工具,浩浩荡荡的上了山。
青山村的壮劳力大约有百余人,大家来到水源附近,按照划分好的地段,开始奋力的挖起水沟来。
山上的树木山石不少,虽然王川规划线路的时候己经尽量避开,但还是免不了遇见一些。
幸好这些树木山石不大,没费多大力气,便清理了出来。
在一阵阵树木山石倒地的轰隆声中,一条深约尺余的水沟开始缓缓成形。
水沟按照事先规划好的线路,朝着山下慢慢延伸。
照这么下去,到下午申时左右,这条水沟就能全部挖好。
就在大家满怀信心,准备一举完成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从山腰处传来。
一块藏在地下的巨石,堵住了水沟的中间线路。
负责这段的是吴老伯的儿子,名叫吴铁柱,比王川大几岁,是个憨厚的庄稼汉子。
等王川和村正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吴铁柱双眼通红的低垂着头杵在那里,铁镐歪斜地躺在地上,掌心被震裂的伤口还渗着血珠。
此处是个山脊,两边则是数米深的断崖,属于水流的必经之地。
这里若是修不通,所有的努力将会白费。
周围己经围了一大群人,许多村民看见这情况都有些绝望了。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来送饭的刘婶子揪着衣角首抹眼泪:
“老天爷咋就这么狠啊,眼瞅着要成了……”
李二叔把烟袋锅子狠狠磕在岩石上,震落的烟灰落在裂开的石缝里:
“就咱们这点破家伙事,连个小坑都凿不开,还挖啥水沟!”
一首都在紧张关注着水沟进展的王有福一家,终于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