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九。
太庙汉白玉阶凝着霜,邵小爷的玄青蟒袍扫过新铺的磁纹轨。
礼部尚书捧着的金盘突颤,盘中正一品太师冠冕吸附在轨道接口处,惊得赞礼官忘了唱词。
“磁石通灵,连冠冕都知该归位了。”邵小爷指尖轻叩磁轨,接口"咔哒"咬合,“恰如三年前工部埋在祖坟的赤晶,终要归到该去的地方。”
辰时,慈宁宫凤栖道。
百名匠人撬开青砖,磁轨如黑龙匍匐延伸。
太后执金剪铰断垂帘珠串,“邵太师这轨道铺得急,连哀家的凤辇都让道了。”
“凤辇让的是生路。”邵小爷挥袖扫落磁粉,砖下赤晶渣吸附成北斗状,“当年被活埋的矿工若见娘娘凤驾踏其骸骨,怕要惊了鸾驾。”
鎏金护甲骤然劈向磁轨,却被反弹的磁力震得发麻:“太师这妖法……”
“是天道。”邵小爷点向轨道尽头暴君仪仗,“陛下咳血三年,今日乘磁辇亲祭矿工碑,娘娘猜,龙辇过处,赤晶敢不敢作祟?”
…
巳时,矿工碑林。
三千石碑环抱磁轨,朱瘟的玄磁辇碾过轨道,吸附的赤晶粉在阳光下炸出星芒。
工部残余党羽突从碑后窜出,手中"万民书"血字刺目:“妖道邵笠祸国!”
“祸的是赵家还是国?”邵小爷劈手夺过血书浸入磁液,墨迹扭曲成工部印鉴,“三年前诸位联名保赵家霸矿时,这手印摁得可比今日齐整。”
磁辇珠帘忽被掀开,暴君染血的指尖点向人群:“爱卿漏说了,他们袖中还藏着炸轨的火硝!”
午时,磁轨枢纽。
邵小爷削开缴获的竹筒,磁粉裹着火硝簌簌滑落。
李崇剑挑引信:“硝里混了赤晶粉,一点磁就炸!”
“炸得好。”邵小爷突将竹筒掷向水渠,吸附的磁粉遇水成网,兜住潜逃的死士,“正好给新轨试爆。”
对岸忽传钟鸣,钦天监正捧星盘踉跄奔来:“紫微星突现黑斑,主……主太师擅动地脉!”
邵小爷反手将磁石拍向星盘,指针疯转间吸附出半块赤晶:“监正大人袖口的晶粉,可比星盘更会指路?”
…
御书房。
朱瘟咳着血勾勒磁网图,“爱卿这网,兜住多少魑魅魍魉了?”
“刚够编本新《山海经》。”邵小爷将赤晶火硝压在北疆舆图上,“工部余党与匈奴残部勾结,欲炸毁边关磁闸。”
暴君银发突缠磁网模型:“若朕要你今夜就收网呢?”
“臣需借陛下的咳血做饵。”邵小爷点向模型某处,“毕竟赤晶认主,最嗜真龙血。”
戌时,边关磁闸。
邵小爷立在闸顶抛洒磁粉,吸附的火硝筒浮出水面。
匈奴死士的弯刀尚未出鞘,孔雀补子突展十丈,金线磁网绞住百匹战马!
“邵太师饶命!是工部……”
“工部侍郎的头颅午时己悬在碑林。”李崇剑挑磁网,战马蹄铁显出门钉痕,“这蹄铁与炸轨铁钉同炉所出!”
亥时,慈宁宫佛堂。
太后剪断最后一根冰蚕丝,垂落的丝线缠住磁网残片:“太师这网收得急,不怕撕破嘉丽江山?”
“破而后立。”邵小爷展开边关捷报,“磁闸吸附匈奴三千铁骑,缴获的赤晶够铺百里新轨。”
佛龛突然崩裂,磁针从碎木中疾射而出!
邵小爷旋身甩蟒袍,金线磁纹绞住磁针:“娘娘的佛针,指北还是指南?”
“指向该指之人。”太后鎏金护甲突拍磁针,针尖颤巍巍转向乾清宫。
子时,乾清宫。
邵小爷将磁针按在暴君榻前。
朱瘟染血的指尖拨转针尖:“爱卿可知,这针最该指哪?”
“指磁轨尽头的三千碑林。”邵小爷突将磁针嵌入疆域图,“葬了魑魅,自有青天。”
更鼓震落宫灯灰,新铺的磁轨正延伸向边关。
而千里外的矿工碑林里,吸附的赤晶在月光下凝成星斗,照亮碑文新刻的"清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