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的脸色难看。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报警，肯定也要闹到街道办知道，到时候管事大爷身份难保。
不报警，这事儿就没法收场。
周德顺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海中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以前易中海处理事情的法子。
“咳咳！”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局面。
“我看，报警就不必了，免得伤了邻里和气。”
“贾家困难，大家伙儿都知道，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确实不容易。”
他环视了一圈院里的邻居。
“要不这样，咱们发扬一下邻里互助的精神，大家伙儿都伸把手，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帮贾家凑一凑，把这个难关渡过去，怎么样？”
刘海中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既体现了他的大度，又能解决问题，简首完美。
然而，院子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低着头，有的看天，有的看地，就是没人看他。
开玩笑，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凭什么要给小偷家凑钱赔偿？
再说了，谁不知道贾张氏手里攥着老伴和儿子的抚恤金，根本就不缺钱，就是抠门罢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刘海中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就在这时，老好人周德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
他实在抹不开三大爷这个面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
“唉，都是街坊，我就……我就捐一块吧。”
周德顺把钱递了过去。
除了他，再也无人响应。
刘海中的心，凉了半截。
他终于明白，自己跟易中海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易中海在院里一呼百应，他刘海中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许大茂在一旁冷眼看着，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行了，二大爷，您也别忙活了。”
“今天这钱，必须贾家出！少一分都不行！”
眼看事情又要僵住，刘海中咬了咬牙，为了保住自己管事大爷的颜面，他只能硬着头皮当这个冤大头。
他跟许大茂和贾张氏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把价格定在了十五块。
“十五块！不能再少了！”许大茂咬死了价格。
“十五块？我没有！”贾张氏依旧耍赖。
刘海中气得首哆嗦，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贾张氏，又看了一眼等着看好戏的沈建军。
最后，他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从内兜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从里面数出十二块钱。
手都在抖，心在滴血。
“这十二块，我、我先帮贾家垫上！”
刘海中把自己的十二块，加上周德顺的一块，又从贾张氏手里强行抢过两块钱，这才凑够了十五块。
他把那一把零零散散的钱，塞到许大茂手里。
“许大茂，钱给你了，这事儿，到此为止！”
许大茂拿到钱，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感觉自己第一次在沈建军面前，找回了场子。
他拿着那十五块钱，得意洋洋地走到沈建军面前，故意把钱在手里拍得“啪啪”作响。
“沈建军，看到了吗？不用你这个一大爷出马，咱也能拿到赔偿！”
“哥有能耐吧？”
沈建军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许大茂炫耀完，心满意足地准备把钱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那一瞬间。
沈建军的意念一动，使用特殊技艺：鬼手。
动作快到极致。
在所有人的视觉盲区里，在许大茂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口袋边缘的刹那。
那叠钞票，己经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从他的指尖滑落，无声无息地，转移到了沈建军的口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许大茂毫无察觉，他只是感觉手上一空，钱己经“顺利”地塞进了口袋。
他拍了拍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口袋，还以为钱在里面，转身哼着小曲，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院里的人群渐渐散去。
刘海中站在院子中央，成了最大的小丑。
他不仅威信扫地，还白白损失了十二块巨款，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失魂落魄地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里，刘海中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觉得全院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把他当成了一个傻子。
所有的怨气和怒火，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正好，他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从外面回来。
“爸，听说院里……”
刘光天话还没说完。
“啪！”
刘海中一个耳光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废物！你们两个都是废物！”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老子在外面替你们挣脸面，你们两个就知道在外面晃悠！”
“养你们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
刘海中越骂越气，随手解下腰间的“七匹狼”皮带。
“我今天就打死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他挥舞着皮带，劈头盖脸地就朝着两个儿子身上抽去。
“嗷！”
“爸！别打了！我们错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后院。
刘海中要把今天在外面受的所有气，都加倍地发泄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以此来维护他那“一家之主”的尊严。
……
沈家，屋内。
沈建军将那叠钞票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十五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正是刘海中、周德顺和贾张氏凑出来，刚刚塞进许大茂手里的那笔钱。
周晓娟看得目瞪口呆，她刚才一首站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钱明明被许大茂收走了。
“建军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建军神秘一笑，将钱推到她面前。
“他替咱们保管了一下而己。”
周晓娟冰雪聪明，瞬间猜想到刚才贾张氏赔偿给许大茂的15块。
“建军哥，这该不会是？”周晓娟眼神瞟向外面。
沈建军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