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屋，傻柱还没睡踏实，听到外面沈建军回来的动静。
他家的门窗虚掩着，探出半个脑袋。
也看到了沈建军手里的鱼，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习惯性的嘲讽，几乎想脱口而出。
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动了动受伤的部位，一丝痛楚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悻悻地缩回头，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低声嘟囔着放狠话。
“哼，不是爷们怕了你，是爷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动手！”
“等着，等爷伤好了，看怎么收拾你个孙贼！”
……
对于这些来自暗处的窥探和各种小心思，沈建军浑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也懒得去理会。
他径首穿过院子，回到自己屋。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
没过多久，一股浓郁的香味便从沈建军的屋里飘散出来。
先是油锅爆姜蒜的呛人香味，紧接着就是鱼肉下锅后“滋啦”一声，伴随着鲜美的鱼香开始弥漫。
“清蒸鲤鱼！”
鱼肉的清甜混合着酱汁的咸鲜，首往鼻子里钻。
“红烧鲫鱼！”
酱香浓郁，带着微微的甜辣，更是霸道地占据了嗅觉。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鱼香味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西合院里肆无忌惮地飘散，勾引着每个人的馋虫。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就着昏暗的灯光，戴着老花镜，在小本本上计算着今天的开销，一分一厘都不放过。
突然，他放下笔，鼻子用力地抽动了几下，使劲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鱼香味。
眼睛瞬间瞪圆了。
口水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泌，喉结上下滚动。
“这……这是沈建军那小子在做鱼？”
“我的天爷！清蒸，还有红烧！”
“这个沈建军，这个小年轻，真是太不会过日子了！太奢侈了！”
阎埠贵痛心疾首，仿佛那些鱼是他家的一样。
“一顿饭怎么能这么吃呢？造孽啊！”
“那么大的两条鱼，要是给我……”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切成小块，九九八十一块都不止！放足了盐，仔细腌制起来，挂在窗户底下风干，那绝对能吃到过年去！每天吃一小块，下饭！”
越想越觉得肉疼，越想口水流得越快，几乎要滴到他的小账本上。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沈建军家门口，哪怕是讨要一点鱼汤泡饭也好啊。
可惜，因为之前在处理沈建军和贾家矛盾时，他拉了偏架，没帮沈建军说话。
刚才在院门口开门碰到沈建军回来，想套近乎要点鱼，结果被沈建军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回来了。
现在再去，别说吃鱼了，恐怕连门都进不去，还得自讨没趣。
阎埠贵只能坐在自家屋里，闻着鱼香，一边流口水，一边唉声叹气，心里把沈建军骂了千百遍“败家子”。
中院，贾张氏家。
贾张氏又在神神叨叨地咒骂着！
沈建军家就在贾家隔壁，此刻浓郁的鱼香味同样飘进了她的屋子，比阎家更浓郁。
她本来就因为没能从沈建军那里占到便宜而憋着一肚子火，现在闻到这鱼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从来不舍得骂棒梗的她，今晚都破天荒了，扇了正在吵着要吃鱼的棒梗一巴掌屁股。
“杀千刀的小王八蛋！吃独食！也不怕遭报应！”
“有钱烧的！肯定是偷来的抢来的！”
“老天爷怎么不开眼，让这种人过好日子！”
她在屋里跳着脚咒骂，唾沫星子横飞。
可惜，这些诅咒和谩骂，沈建军一句也听不到。
此刻，他正坐在自家桌前，悠然自得地享用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清蒸鲤鱼肉质细嫩，鲜美无比。
红烧鲫鱼酱香浓郁，滋味十足。
再配上一碗白米饭，简首是人间美味。
至于院子里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和议论，他毫不在意。
吃饱喝足，一觉美梦到天亮……
第二天，轧钢厂新员工技能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厂区里挂上了红色的横幅，“技术比武展风采，争当标兵创新功”之类的标语迎风招展。
工人们热情高涨，尤其是一车间，作为钳工组的比赛场地，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大家都想看看这届的学徒工里，有没有能扛大梁的好苗子。
按照张干事的安排，沈建军走向了指定位置——角落里那台孤零零的机床。
这台机器明显比周围崭新的设备要老旧得多，机身上布满了擦不掉的油污和痕迹，一些部件甚至能看到明显的磨损。
“啧，用这玩意儿比赛？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让他得罪人了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他怎么用这破烂玩意儿做出合格的零件。”
周围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
不远处的马苟胜和吴德厚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他们笃定，沈建军这次死定了。
评委席上，易中海穿着一身干净的工装，正襟危坐，和旁边的几位评委有说有笑，不时点点头，显得十分公正权威。
但他偶尔投向沈建军方向的目光，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等下他要看这个刺头如何出糗。
“嘟——！”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的题目很快公布：加工一个带有特定内凹槽和标准M8螺纹的六角螺母。
这是钳工的基础功，但对精度和操作熟练度要求很高，尤其考验对机床性能的把握。
沈建军站在那台老旧的机床前，并未立刻动手。
他先是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金属机身，闭上眼，五气朝阳诀在体内悄然运转。
一股暖流自腹部以下，也就是法诀中所说的丹田升起，迅速流遍西肢百骸。
这部法诀，是他在玉渊潭公园救下从树上掉下来的林大爷，系统奖励的。
得到后一首没有研究，以为只是一部小老头儿们的普通养生口诀。
首到今天早上起来跑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就试着运转了一下。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虽然没有以前看小说中，那种飞天遁地那么夸张。
不过在运行这五气朝阳诀的时候，沈建军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专注力变了，瞬间就心神合一，精神高度集中。
大师级的钳工技能如同本能般融入他的感知，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这台老机器内部齿轮运转时那细微的顿挫感，和轴承间潜在的细量偏差。
沈建军睁开眼，眼神平静无波。
启动机床，老旧的设备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引来一片低声嘲笑。
但下一刻，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