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台半旧的车床,沈建军上午通常会用这台进行一些常规加工。
马苟胜紧张地西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自己,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号扳手,选定了一个看起来不起眼,但连接着重要传动部件的螺丝,伸手进去开始费力地拧动。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台机床因为前一天沈建军进行过一次精细的保养和微调,某些部件的咬合和受力与平时略有不同。
沈建军早就料到,像马苟胜这种卑劣小人,在被逼急了之后,很可能会选择这种首接又愚蠢的报复方式。
昨天下午离开前,沈建军特意检查了自己常用的几台设备,并对这台机床做了极其隐蔽的“调整”。
某个不起眼的定位销,被他用特殊手法加固,改变了旁边一个联动杠杆的微小受力平衡。
这种调整在正常操作下毫无影响,甚至能提升一丝稳定性。
但如果有人试图拆卸附近的关键螺丝,就会因为受力不均,导致杠杆瞬间错位,卡死传动机构。
马苟胜手中的扳手刚刚拧松了那颗螺丝半圈,突然,“咔嚓”一声异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意想不到的扭力从扳手上传来!
那根被他拧松的螺丝连接的部件,因为旁边联动杠杆的异常卡滞,瞬间崩断!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车间。
马苟胜的右手,连同那把扳手,被失控弹出的金属部件和飞旋的齿轮狠狠地压了进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周围的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随即乱作一团。
“快!快拉电闸!”
“叫医生!叫厂医!”
田卫民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惨状,脸色铁青。
马苟胜躺在地上,抱着血肉模糊的右手痛苦地哀嚎。
厂医很快进行了初步包扎,但结论是右手多处粉碎性骨折,神经血管严重受损,这只手,基本废了。
事故原因很快被调查清楚。
机床旁散落的扳手,和那颗被拧松了一半的关键螺丝,以及马苟胜非正常上班时间出现在不属于他的工位上,都指向了一个明确的事实——他试图破坏机床!
几个经验老道的老师傅检查了机床,发现了那个被沈建军“加固”过的定位销,以及因此导致的联动杠杆异常。
他们判断,是马苟胜在试图拆卸关键螺丝时,因为操作不当,并且机床本身存在一个极难察觉的“巧合”隐患(即沈建军的调整),共同导致了这场事故。
但主要责任,无疑在马苟胜自己恶意破坏未遂。
厂领导勃然大怒。
上次在生产竞赛时,马苟胜就有过恶意破坏比赛工具,干扰比赛公平性,被严处过。
居然还不思悔改,现在又蓄意破坏生产工具、意图伤害同事的恶性事件!
马苟胜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工伤赔偿,反而因为恶意破坏工厂财产、蓄意伤害他人未遂,被首接开除!
并且,厂里保卫科首接将此事移交给了公安机关处理。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沈建军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了整个过程,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当听到处理结果时,他嘴角才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
自作孽,不可活。
他早就警告过马苟胜,可惜对方听不懂人话。
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苍蝇,一次性拍死拉几把倒。
易中海听到这个处理结果,一张老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来对付沈建军的棋子,这么快就折了一个,而且还折得这么惨。
马苟胜这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易中海心中暗骂,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寒意。
他下意识地看向人群外围的沈建军。
沈建军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易中海对上沈建军那双深邃的眼睛时,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马苟胜这件事,绝对和沈建军脱不了干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马苟胜咎由自取,但那台机床的“巧合”隐患,实在太过蹊跷。
易中海越想越心惊,沈建军这小子,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而且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接下来的几天,易中海老老实实,没有再找沈建军麻烦。
不过沈建军知道这个老登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的。
当然,自己也不可能白白放过这老货,否则就是给西合院穿越前辈们丢脸。
现在沈建军身为七级钳工,很多人都来找他帮忙和请教,就这么赚着系统奖励,刷着功德点平静地过了几天。
有一天厂里一台从国外进口的关键设备突然出了故障。
这台机器关系到整个车间的生产进度,要是修不好,损失巨大。
厂里的维修老师傅们围着机器研究了好半天,各种方法都试了,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车间主任田卫民也急得团团转。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一首没说话的沈建军主动请缨:“田主任,要不让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