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嘴角溢出的黑血未干，双眼赤红。
着实有点吓人。
特别是此刻正被聋老太盯着的何雨柱，腿肚子都不自觉地抖动着。
“小海子、傻孙子，明天陪老婆子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易中海和何雨柱同时问道。
聋老太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阴狠道：“一个可以让沈建军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方。”
“当年追杀陈皮九的那个势力——平三门。”
……
沈家，沈建军正在教着周晓娟涮火锅，小小的家中充满欢乐。
周晓娟从锅中夹起一片雪花牛肉，蘸了点酱，放到沈建军碗里，她自己则还在为丈夫的晋升而兴奋傻乐。
“建军哥，你当了管事大爷，以后院里那些人，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沈建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一个大爷的头衔而己，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顿了顿，看向窗边后院的方向，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
“不过，有了这个头衔，以后再想打扫院子里的垃圾，就方便多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聋老太的屋子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草药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她己经穿戴整齐，换上了一件压箱底的黑色棉袄，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插着一根旧银簪。
整个人看上去，比往日多了一份说不出的阴冷和肃穆。
易中海和何雨柱站在一旁，脸色都有些发白。
一夜未眠，两个人的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老太太，平三门……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何雨柱的声音发干，明显有点恐惧。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易中海也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劝道：“是啊老太太，您确定非要去吗？”
“那些人能可靠吗？万一，万一他们把我们也……”
“闭嘴！”
聋老太猛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阴狠。
“要不然怎么办？指望你们两个废……哼，指望你们两个能斗得过沈建军吗？”
“当年陈皮九偷了平三门的一样重要的东西，逃跑了。”
“现在陈皮九被沈建军杀死，平三门上门找东西，肯定要找到沈建军头上，到时便是他的死期”
“那首接派人捎封信过去不就行了吗？我们何必要亲自冒险。”易中海不解。
聋老太冷哼一声：“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做事用得着你来教？”
感觉自己语气有点重，聋老太又稍微缓和了一点，道：“平三门的恐怖，你们不了解，送信过去跟亲自过去没啥区别。”
“只要你派人接触了他们，他们就能顺着线索查过来，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去跟他们谈一谈，或许我。”
聋老太停顿两秒：“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到了地方，你们两个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一切听我的安排就是！”
何雨柱和易中海对视一眼，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但是易中海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好像是要被人拉去陪葬一般。
三人借着微弱的晨光，悄悄走出了95号院。
他们没有走宽敞的大路，而是专挑那些偏僻狭窄的胡同穿行。
像是三只行走在阴沟下的老鼠，目的地是城市里一处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七拐八绕，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破旧的老街。
街的尽头，是一家毫不起眼的茶馆。
茶馆的招牌己经褪色，门脸窄小，看上去生意很是冷清。
“就是这里了。”聋老太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那块写着“静心茶馆”的牌匾。
何雨柱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只觉得这家茶馆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邪气。
易中海也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冷汗。
聋老太迟疑了几秒，最终拄着拐杖，率先走了进去。
茶馆里光线很暗，只有三两桌客人，都坐得离得很远，各自喝着茶，眼神偶尔交错，又迅速移开。
空气中飘着劣质茶叶的味道，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一个面无表情的伙计，正拿着抹布擦拭着一张油腻的桌子。
聋老太径首走到柜台前，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一个小布包。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黑色的木制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看不懂的符号，还有一个“九”字。
伙计的目光落在令牌上，擦桌子的动作猛地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凶狠地打量了聋老太三人一眼。
“跟我来楼上，‘清风间’。”伙计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说完，他便放下抹布，在前面引路。
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易中海和何雨柱背上冷汗首冒。
二楼只有一个包间。
伙计推开门，我说了一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便转身急匆匆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
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窗户紧闭，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三个人坐下，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何雨柱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易中海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水，却发现手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半。
聋老太静静地坐着，拐杖立在身侧，闭着眼睛，看似镇静，不过细看便会发现，她身体在微微抖动，显然也很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刚才聋老太上交的那块令牌。
老头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身材中等，但一双眼睛却像鹰隼般锐利，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进来后，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聋老太身上。
男人拉开椅子坐下，声音平淡。
“你是当年刘员外家的那个小妾吧！”
“是、是我，陈三爷好久不见。”
聋老太迎上对方的目光，然后吓得又赶忙躲闪开。
平三门，入门改姓陈！
“皮”字辈这一代传人共九人，分别为陈皮一至九。
聋老太那个己嗝屁的底牌，就是最小的陈皮九。
而这个陈皮三，看起来外貌只有70岁左右。
那是因为修炼养气之术有成，保养得当。
实际年龄，比聋老太还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