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一出空间,看见林汝恒,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几眨,而后激动的扑腾着小短腿,扑向林汝恒,“爹爹!爹爹,初儿想爹爹,呜呜……”
小哭包又开嚎了!
那眼泪哗哗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小手搂住老爹脖子,鼻涕眼泪糊了老爹一脸,“爹爹……”
儿子在怀里委屈的哭嚎,林汝恒做梦似的,抱着儿子,“初儿,初儿不哭,怪爹爹公务缠身,没能陪着我儿……”
林念卿偷偷冲林汝恒翻白眼,哼,若不是本姑娘及时回府,你和你儿子怕是早己阴阳两隔了!
由着父子俩抱头激动,林念卿打开燃气灶,放锅烧水煮了两袋速冻水饺。
弄了一盘火腿肠,一盘烧鸡,一盘盐水鸭,一盘西红柿拌白糖。
热气腾腾的饺子,西个凉菜,父子仨人围桌而坐。
林汝恒多日在大堤上,和劳工们一起吃住,喝稀粥,啃硬棒棒的杂粮面饼子。
此刻暖融融的车内,脱去湿哒哒官袍,舒舒服服的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畅快。
初儿很聪明,知道讨爹爹欢喜。看爹爹吃的香甜,小手给爹爹夹菜,“爹爹辛苦,爹爹吃。”
林汝恒被幼子夹菜照顾,心里别提多熨贴了,乐呵呵给儿子夹个饺子,“初儿也吃。”
待吃饱放下筷子,林汝恒看向林念卿问,“卿儿,听福伯说,你把初儿的病治好了?”
尽管初儿就在跟前,父子一起呆了有一会子,初儿一声没咳,脸色红润,精神颇好。
可林汝恒还是满脸疑问。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何时懂医了?
初儿的病,薛神医都束手无策,卿儿却如此之快医好了初儿?
这些天他人在江堤上,府里发生的事林福派人禀报他知了。
女儿回府当夜,将张嬷嬷、张氏、刘府医等人,打板子送大牢,发卖所有丫环婆子,手段麻利又狠历。
她甚至不征得他这个爹同意,擅自搞出“念卿救援队”,自发的救济灾民。
城内城外凡灾民安置点,一排排草棚、帐篷,城皇庙门口遍插“念卿救援队”旗帜,无处不有女儿的身影。
如今整个苏沪城,家喻户晓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心地良善,救助百姓,胸怀宽广。
怎的女儿离家一趟,一改乖顺柔弱,变得行事果决,身手不凡了?
即便她此刻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他仍不敢相信,那些事迹,是他一向乖觉温顺,足不出户的女儿所为!
“咳咳,父亲相信奇遇吗?”看着林汝恒盯着自己,疑窦丛生的样子,林念卿干咳两声。
林汝恒看着她没说话。
他饱读诗书,身为前科探花郎,根本不信鬼神之说。可突然出现的,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东西,实在诡异。
“父亲,女儿乘船赴京途中,得了一个奇遇,”林念卿眨眨美眸,硬着头皮瞎编。她总不能说,你女儿不慎撞船己逝,她是趁机魂穿而来的吧?
父子俩齐齐看着林念卿。
她以手抚额,接着道,“睡梦中,来了一个白发老者,他说他跟我前世师徒缘分未了,便于梦里传授女儿医术和拳脚功夫,临走,还给我一个宝物乾坤袋。老者弹指间,那袋子倏然进了女儿体内。”
“女儿从梦中惊醒,用神识一看,竟然真有个袋子,里头装着各式各样之物。吃用的这些,如父亲所见。”
“甚而至于,可将初儿放入那处,安全且舒适呢。噢对了,”林念卿说到这,想起灵泉。
当即取出一杯灵泉水,递至便宜爹跟前,“父亲,尝尝这水。女儿孝敬您的。”
林汝恒被林念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回不了神。
他接过杯子,迟疑着不敢喝。
初儿同学急了,他可是知道这水有多甘甜多好喝,小手摇着爹爹的手臂,“爹爹快喝,这水可好喝了。姐姐说,初儿天天喝,身子康复了,初儿就能出去玩儿,和别的小朋友一块上学堂啦。”
一杯水下肚,林汝恒立时感觉浑身舒泰,精气神倍增,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林汝恒却道,“卿儿,那袋子太过诡异,万不可叫旁人知晓。”
若是叫外人知道女儿有如此离奇宝物,定然惹人觊觎,引来麻烦甚至灾祸。
“我知道。”林念卿自然清楚这一点。
她空间里这些东西,别说粮食车辆、医疗站,单是枪支弹药,若叫皇上知道,必得以权压人,以林氏父子性命相胁,强夺了去。
她可不想被人胁迫,成为别人的棋子,活的毫无尊严。
初儿吃饱了,窝在父亲怀里睡着了。
林念卿把他放回空间安置,命百灵照看着。
“卿儿,张氏一事,你不该擅做主张,”林汝恒吃饱喝足,精神了,想起张姨娘。
便宜爹对待公务兢兢业业爱民如子,到了后宅便拎不清了?
林念卿冷哼一声,“张氏谋害弟弟,怎么父亲以为不该严惩?”
“她是该受罚,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证据确凿,她理应受到律法惩处!即便父亲在府里,我也是要送官府的。”
“你,你变了……”从前惟命是从的女儿,变得伶牙俐齿,他都不认识了。
“父亲,我变了,是情势所逼啊。若我不变,眼睁睁看着姓张的贱人搓磨初儿,毒害初儿致死吗?若我不变,任由别人拿捏,利用完了扔破布娃娃一般,被人丢弃吗?”
“哪有那般严重?张氏,,,她一向温顺贤良,她怎会如此不堪?她膝下无子,害初儿目的何为?”
切!便宜爹还真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真伪不辨。
幸亏姑奶奶果断将其扔进大牢!
“张氏谋害的,是您亲生儿子!”
“可初儿这不好好的嘛?”
“所以,若非我将那贱人扔进大牢,父亲最多罚张氏禁足数月?”
林汝恒被说女儿说中,眼神躲闪。
林念卿怒了,她猛然起身,“敢动我弟弟,不管她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姑奶奶那晚赶到及时,谋害未遂,倒便宜了张氏!不过,”
林念卿眸色森冷,望向林汝恒道,“张氏之罪,依据律法该打多少板子便打,该囚禁便囚禁,该流放便流放,倘若有人胆敢徇私枉法,轻拿轻放……”
林念卿秀眉一挑,浑身散发出森森寒气,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我必杀之!”
林汝恒仿佛被冻住一般,呆在当场,好半晌回不来神。
林念卿瞧着他呆愣的样子,心里冷笑,若非她穿来了,接下来一两年光景,林家就家破人亡了!
这傻蛋还舍不得张氏那狐媚子呢。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