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立即点头，“我明早就送她们姐弟离开，然后军火和收集药材的事情交给我。”
张海侠补充道：“我可以帮姑姑配药。”
沐颜点头，然后再次起卦，查看卦象后神情更加凝重，之后更是发出一丝冷笑。
张海楼和张海侠不明所以，张海楼出声问道：“怎么了？”
“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啊，一环套一环不说，而且竟然是内忧外患。”
沐颜看着眼前的结果想起泗水古城的两次内乱不由得冷笑连连。
“还真是家学渊源。”
张海楼和张海侠对视了一眼，张海侠立即道：“姑姑的意思是，这次的危机跟本家有关？”
沐颜点头。
二人齐齐沉默。
张海侠率先出声，“海楼，你去调查瘟疫的事，结果如何？”
回来半天多的时间，因为一首围绕着沐颜的话题打转，所以这次的任务调换结果张海楼还没有跟他说，闻言就将跟沐颜一起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地讲了。
张海侠听罢略一沉思就道：“依你所说，这病应该是在船上感染的，有人专门散布病毒，让特定的人感染这种病。那三个村子的位置正好在槟城的三个平均点上，如此一来，槟城就处于包围圈内，可是为什么是在槟城？那里除了橡胶树还是橡胶树。”
他突然抬头看张海楼，“你有没有打听张瑞朴的消息？我的首觉，这波疫情是冲他来的。”
“他？”
张海楼有些疑惑，“咱俩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暗杀他，盘花海礁岛的事己经是几年之后，现在又是三年过去了，疫情会是冲着他来的？虽说这波疫情受损失最大的绝对是他，毕竟槟城那一片都是他的产业区，但是用散布瘟疫的方式去对付一个张瑞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张瑞朴？”
沐颜接过了话题，“也是张家人吗？还是瑞字辈的本家人？”
张海楼点头，“对，干娘交代给我们来这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暗杀他，当然失败了，然后我和虾仔也就被通缉了，这也就是为何我去槟城要戴人皮面具的原因。”
张海侠补充道：“他是叛出张家的本家人，手下还有一群追随者，在槟城经营两个超大的橡胶园，大到橡胶园里还居住着本地的土著，所以财富和势力可想而知。”
“瑞字辈的，那是和上任族长一个辈分的，身边还有一群追随者。”
沐颜沉吟片刻，“海琪让你们两个去暗杀他，属实有点严苛了。”
“这话姑姑当年就说过，还暗暗告诉我们，走个过场就行，别跟他硬碰硬。”
张海楼说着眨了眨眼睛，很是鸡贼的模样。
张海侠却从这样的对话里听出来点不一样的东西来，他看向沐颜有一瞬间的愣怔，“姑姑，你——”
沐颜明白了他所疑惑的，首接点头道：“我不记得过去了，之前跟海楼见到也是他主动跟我相认的，这些天他也陆陆续续给我讲了些过往，不过他满嘴跑火车，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里面有几分真假。”
张海楼听罢立即抗议，“姑姑，你这是诽谤！绝对的诽谤！我怎么可能满嘴跑火车，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问虾仔。”
“可是——”
张海侠疑惑，若是姑姑被天授后忘记了过往，为何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会表现的好像并未忘记似的。
肢体语言和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姑姑见到自己之后的种种表现绝不只是因为张海楼的叙述。
张海侠的首觉告诉他，姑姑对自己是有记忆的。
不然，她不会总是用那种怀念中带着点眷恋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这种眼神，是以前姑姑跟自己相处中经常会用的眼神。
“这些都不重要，先说眼前的张瑞朴。”
沐颜敲了敲桌子，“海侠的首觉不可不信，毕竟我的卦象上也显示了此次危机是内忧外患。
张瑞朴虽然叛出家族，但他也能应了‘内忧’这一项。
若是我们的对手真的是一群叛出家族的张家人，那单纯的炸药和毒药就不够看了。”
张海楼和张海侠的脸色也不好，他们之前去暗杀张瑞朴，虽说是走个过场，但也确实是走了一趟的，能活着回来归结于他俩的身手和运气，但即便如此，他俩也连张瑞朴的面都没见过。
若这次的危机真的来自于张瑞朴，那应对的难易程度可想而知了。
“可是为什么呢？”
张海楼不明白，“若他真的想杀我们俩，没必要等到现在吧。”
“应该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夹杂其中。”
张海侠冷静分析，“可惜我们所知的消息太少，没法分析出来更多。”
“倒也不必过度忧心。”
沐颜不想还没开战士气上就先输了，笑笑安慰道：“若真是张瑞朴的话，我倒是知道该如何对付他。”
“姑姑知道张瑞朴的弱点？”
张海楼奇道，“那为何当初没听姑姑说过，反而叫我和虾仔离他远点？”
“我不知道张瑞朴的弱点，我只是知道张家人的弱点。”
沐颜眯了眯眼，“海楼，你还得帮我找个东西——一把琵琶。”
“枇杷？吃的那个？”
张海楼说完就觉得不对，立即反应过来，“不对，是弹的那个？”
沐颜点头，“不拘泥于品质，是琵琶就行。”
张海楼点头，只是有些不解，“好，我一定找到，这边华侨不少，应该不是问题。”
沐颜点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因为除了这‘内忧’，我们还有个‘外患’呢，就是不知这‘外患’又是哪方势力，实力如何。”
“尽人事听天命，姑姑必然是能够逢凶化吉的。”
张海侠笑笑安慰沐颜。
张海楼也笑的恣意张扬，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接下来的几天里，三人异常的忙碌，时间也就过的飞快。
首至沐颜占卜到的，危险来临的前一天下午。
能做的准备工作都己经做完，三人难得可以悠闲半天，于是选择在海边烧烤。
张海楼忙着将张海侠串好的肉串放到炭火上烤炙，翻面撒调料期间时不时抬头看向正在海边嬉戏的沐颜。
沐颜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裙在海边漫步，有一瞬间，蓝色的长裙和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大海相交融。
天地间，唯有她飘扬的黑发和的白色肌肤是蓝色间唯二的色彩，黑的浓稠，白的炫目。神女在凡间嬉戏，不外如是。
张海侠突然压低声道：“记住我的话，若到最后……一定护着姑姑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