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针对张家人的药？难道你并不是张家人？”
张瑞朴的声音里满是不解，“你到底是什么人？又和西南军阀有什么关系？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问了这么多就是不问我想跟你合作什么。”
沐颜蹙眉，“自负到狂傲的家伙。”
张瑞朴深呼吸好几下，压着怒火道：“那请问，张姑娘，您确定是姓张吧？您想跟我合作什么？”
“调查瘟疫的事。”
沐颜说出了她的想法，“不过不是让张海楼一个人上南安号，而是我们一起去南安号，而你，要调派人手跟我们一起完成此次任务。”
张瑞朴的神色几经变换，见沐颜神色认真闷声道：“我扣押你们两个当人质也不过就是想让那小子尽心办事，若你的目的也是调查瘟疫的事，那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么一出。”
“很有必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态度良好的听我们说话呢。”
沐颜讽刺一笑，“恐怕早就将我们剁成几段送去做橡胶树肥料了吧。”
张瑞朴被她噎的瞪了瞪眼，然后气道：“我可以答应你调派人手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我和这些人不能去。我和我的族人发过誓，此生不再踏入华夏的地盘。这也是我会找过来和你们合作的原因，我需要人去帮我调查这件事。”
沐颜沉思，也不好奇他对谁发过誓，只是从兜里掏出铜钱就开始占卜。
六卦过后，沐颜的眉头差点拧成个疙瘩。
“怎么了，姑姑？”
“卦象如何说？”
张海楼和张海侠见状立即询问。
张瑞朴惊讶于二人对沐颜的称呼，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怪异。
“死劫仍未破除，而且越发逼近。”
沐颜看向张瑞朴的眼神也带着惊讶，“他竟然真的没想取你二人性命，想取你们性命的另有其人！”
沐颜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然后手指快速掐算，许久，她看向张海楼，神情很是复杂。
“怎么了，姑姑？”
张海楼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却仍硬着头皮笑着提问，“总不会是我马上就要死了吧。”
“你现在就跟张瑞朴先生的手下去南安号，越快越好。”
“为何？”
张海楼不解，“南安号是安全的吗？既是如此，那我们更该一起去啊！为何单单只要我一个人去？”
“南安号上危机重重，惊险万分，可谓是龙潭虎穴。但唯有你去，才有一线生机。”
沐颜握住张海楼的手，“恐怕我们还是要执行张瑞朴先生的提议了，我和海侠留下受张先生等人保护，你去调查案子，风波过后我们再行汇合。只是一切都要辛苦你了。”
张海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立即出声抗议。
“姑姑，你别是诓我呢吧，南安号没有危险，留下才是死局，你……”
他话未说完就被沐颜迎着脑门拍了一巴掌，“我还没那么伟大，更不会让虾仔留下送死，只是这是破局的唯一办法，舍弃你一个，换我们两个，而且你还有极大的希望生还，你愿不愿意？”
张海楼立即就是一个立正，“绝对听从姑姑指挥，保证完成任务。”
沐颜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辛苦你了。”
张海楼看向张海侠，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留下一句话，“保重。”
张海侠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张海楼看向张瑞朴，“既是安排了我去南安号，那人手和装备呢？”
张瑞朴向身后倒了一地的人看了眼，神情很是无奈。
沐颜挑了一个人给解毒，然后那人恢复后本要攻击，却在张瑞朴的眼神下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从进门的地方拎进来一个长条的包裹。
张瑞朴道：“这里面是船票、邀请函和一大笔洋元，足够你在南安号上舒舒服服的查案。”
张海楼接过包袱，示意那人带路，却在走出几步后突然返回抱住了沐颜。
他将脸颊埋入沐颜的脖颈，声音响在沐颜耳畔，“姑姑，你、你要保重。”
沐颜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海楼，南安号上虽然群狼环伺，但也有故人在等着你，只要你沉着冷静遇事不慌，我们都会平安无事，我等着重逢的那天。”
张海楼将沐颜抱的更紧，然后重重地点头。
“我记住了。”
说罢放开沐颜，大步离开，再没有回头。
沐颜追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久久才回到庭院里看向张海侠，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张海侠则回了她一个担忧的眼神。
张瑞朴冷笑道：“既是如此，二位跟我走吧。”
沐颜却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谁说我要跟你走了？”
张瑞朴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他看看沐颜又看看张海侠，又看看门口张海楼离开的方向，试探道：“你诓了那小子？”
“我当然没诓他，南安号的情况就是如我所说，甚至情况更加复杂。”
沐颜浅浅一笑，“我只是没告诉他，留在这里的我们，接下来面对的才是死局。”
张瑞朴的神色变了又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海侠则是叹了口气，拉住了沐颜的手。
“姑姑，你该跟海楼一起走的。”
沐颜看着他的眼睛，反手紧握住他的手神色郑重，“虾仔，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先将海楼从这死局中摘出去。接下来，该我们奋力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张海侠眼神闪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张瑞朴终于忍不住开口，“能不能不要打哑谜，既然我们己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不能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死结活结的？还有敌人到底是谁？在哪里？我不想死都死的糊里糊涂！”
沐颜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在依旧躺着的人中来回穿梭，然后将他们的上衣全都扒了个干净。
这番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张瑞朴疑惑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颜没有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扭头吩咐张瑞朴，“去端盆热水过来，厨房里有现成的，再加条毛巾。”
张瑞朴大概还是第一次被人使唤干这种事，反应了一会儿才去了，很快，一盆热水和毛巾就被端到了沐颜跟前。
张瑞朴看着沐颜将毛巾泡过热水后往自己的手下身上敷恍然道：“你想看他们的纹身？那你问我就好了。他们有些跟我出来时纹过了纹身，有些还没来得及纹，你不必一一查验。”
“哦，那正好，你告诉我这个纹身代表什么？”
沐颜指着一个肩头刚刚显露出来的红色纹身问道。
张瑞朴看清后神色惊讶，“这是什么纹身？我怎么从未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