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半靠在沙发扶手上静静的看着躺在腿上的林小鹿。
卸了妆的她鼻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闪粉，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唇角微微抿着，像含着颗没化完的草莓糖。
小菊蜷成个毛球窝在她脚边，尾巴尖时不时扫过她的脚踝。
他盯着她鼓起来的腮帮，手指痒得不行，终于轻轻戳了戳—— 软乎乎的。
她嘟囔着往沙发里缩了缩，发丝蹭过他的大腿。
陈默嘴角微微扬起，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某音推送里跳出条 “生理期补气血食谱”。
他疑惑地点开，盯着 “黄芪乌鸡汤” 的配图想了想。
打开外卖软件，选了家就近的大型超市，备注栏写了三遍 “杀好的乌鸡，红枣要去核，黄芪别放太多”，发送前又补了句 “放门口就行，别敲门”。
他的腿蜷得发麻，却舍不得吵醒她。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团软乎乎的东西往怀里蹭，像小菊饿了蹭手讨罐头。
缓缓睁眼，林小鹿侧着身，胳膊正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大腿上，睡得正香。
陈默感觉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耳尖 “腾” 地烧起来。
她的呼吸隔着居家睡衣能感觉到阵阵热浪，陈默感觉小腹有团火快要漫起来了。
他想挪开，又怕吵醒她，手指悬在半空半天，终于慢慢托起她的后脑勺。
“嗯……” 林小鹿在睡梦中嘟囔，睫毛颤了颤，手臂却搂得更紧了。
陈默无奈的再次轻轻地托起她的头。
这次林小鹿首接醒了。
陈默拿起一旁的沙发抱枕放在她的颈下。
猛地起身，弓着背往洗手间跑，拖鞋在地板上拖出 “哗啦哗啦” 的响。
镜子里的自己耳尖通红。
“学长？” 林小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迷糊，从客厅传来，“你怎么了呀？”
“没、没事！” 陈默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时才找回点理智。
“突然想起来……小菊要喝水。”
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一下 —— 小菊正趴在沙发上打呼噜呢。
他对着镜子深吸三口气，再出去时，林小鹿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揉眼睛：“学长你脸色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就是……” 陈默盯着她的头发转移话题，“外卖到了，我去炖乌鸡汤给你喝。”
“乌鸡？” 林小鹿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自己身上盖着地毛毯，“学长，你又百度？”
“…… 嗯。” 陈默转身走向厨房，冰箱门 “咔嗒” 一声掩住了他发烫的耳尖。
锅里的水还没烧，他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接着是林小鹿憋笑的声音：“学长刚才跑洗手间的样子，像被我传染了痛经似的。”
陈默抄起汤勺作势要敲她脑袋，却在看见她眼下的淡青时，语气突然软下来，“先去躺着，汤好了叫你。”
她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刚转身又猛地回头：“小默默！你刚才趁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偷偷捏我脸了？”
正在厨房扒拉乌鸡爪子的陈默手一抖，勺子差点掉在地上。
收拾好食材，炖上之后，陈默调了两小时的闹钟。
“汤要炖两小时，饿不饿，先看会儿电视？”
林小鹿摇了摇头，投屏连上时，电视里正放着知名青春爱情电视剧。
陈默坐在她身边，林小鹿蜷在沙发上，忽然把脑袋放在他腿上，“学长身上有股味道……”
“洗衣液味。” 陈默僵硬地盯着屏幕。
“不是，” 她吸了吸鼻子，“说不上来的味道，反正很好闻。”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正盯着电视看的津津有味，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码字。
林小鹿歪躺在他腿上，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下颌线条分明，往下还能看到胸肌的弧度。
“臭学长，眼里只有手机。” 她故意用手捏了捏她的腰间，却换来一声心不在焉的 “嗯”。
电视里的男女主正在雨中拥抱，她气鼓鼓地翻了个身，侧躺在他腿上。
陈默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脑海里正构思新章节的场景。
他左手下意识地着她后颈的碎发，指尖碾过她脸颊的时。
林小鹿发出含糊的 “哼哼” 声，却没真的躲开。
“叮 ——”
闹钟突然炸响，陈默猛地低头，看见自己的拇指正轻轻捏着她的腮帮，把她的脸揉成了包子状。
她抬眼瞪他，睫毛扑簌簌扫过他手背，眼底却藏着狡黠的光。
“汤、汤好了。” 陈默感觉耳尖发烫，慌忙抽回手。
“学长走路像企鹅。” 她故意大声说，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陈默在厨房门口顿了顿，从冰箱反光里看见自己泛红的耳尖，索性咳了声：“企鹅炖的汤更鲜。”
砂锅盖掀开的瞬间，黄芪香混着乌鸡的鲜味漫出来。
“哇，好香”还没端过来林小鹿就己经闻到了香味，还带有一丝丝的中药味。
“先喝半碗。” 陈默把吹冷的汤碗递过来。
林小鹿偷偷瞥向陈默，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碗里的汤，耳尖的红色还没退。
她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腰：“学长刚才捏我脸，是不是在想怎么把我写的更好？”
“写你当反派！” 陈默挑眉，却在她作势要打的时候，忽然用指尖蹭掉她嘴角的油花，“专门破坏男主写小说的小魔王。”
“哦～那男主会怎么对付小魔王？” 她歪头看他。
“男主会……” 他忽然凑近，看着她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用最笨的办法。”
“什么办法？” 林小鹿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尾音却颤得厉害。
陈默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唇角。
电视里的雨还在下，男女主终于吻在了一起。
林小鹿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袖口。
“算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女主等不及了 ——”
话音未落，她己经踮起脚尖，闭着眼睛把嘴唇轻轻贴在他唇上。
触感柔软得像团棉花糖，带着淡淡的甘甜—— 大概是刚才喝的乌鸡汤。
陈默的身体猛地绷紧，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身侧蜷成拳，却始终没有碰她。
时间仿佛被拉长，首到林小鹿觉得自己的耳朵快烧起来时，陈默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他平时认真学习的样子，专注而温柔。
“现在知道了？” 他的声音低哑，“男主不是在对付小魔王，是在等她主动投降。”
林小鹿睁开眼，发现他的睫毛正微微颤动。
她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故意把他的唇瓣捏成旺仔的形状：“谁说女主投降了？明明是男主先红了耳朵！”
“是，” 陈默任她胡闹，指尖轻轻着她的腰侧，“男主不仅红了耳朵，还想 ——”
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 把小魔王写进自己的日记本里，每页都画上爱心，永远不撕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