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稍大的溶洞厅,洞顶垂下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地面则耸立着粗壮的石笋。在洞穴的中央,一片相对干燥平整的石台上,赫然摆放着几个东西!
最显眼的,是一个用厚实的、早己褪色发黄的军用油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大小如同一只行李箱。油布上布满了霉斑,但依然能看出被精心捆扎的痕迹。
油布包裹的旁边,是一个老式的、铝制的军用水壶,水壶表面布满了磕碰的痕迹。水壶下面,压着一本用厚实的防水塑料套仔细包裹着的笔记本!塑料套己经发黄变硬,但里面的笔记本封面依然隐约可见。
而在油布包裹和水壶的前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件东西——那是一把伞兵刀!刀鞘磨损严重,但刀柄上缠绕的、褪色发暗的红布条,林小雨一眼就认了出来!和她峭壁上找到的那把一样,和她记忆深处母亲别在腰间的刀一模一样!
母亲的遗物!她真的把东西藏在了这里!二十年前,在锅炉房爆炸的那个混乱夜晚之后,她拖着伤躯,带着秘密,来到了这个界河边的隐秘溶洞!
巨大的情感冲击让林小雨几乎站立不稳,眼眶瞬间。她踉跄着扑到石台前,颤抖的手首先伸向了那把伞兵刀。冰冷的刀柄入手,缠绕的红布条带着岁月的粗糙感,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体温。她轻轻拔出刀刃,寒光依旧,映照着她苍白而激动的脸。
她放下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那个厚重的军用油布包裹。
一层、两层、三层…
油布被层层揭开,里面露出的东西,让林小雨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不是什么文件或宝物,而是三个大小不一的、银灰色的金属箱!箱体冰冷沉重,没有任何标识,只在箱盖的中央,镶嵌着一个圆形的、玻璃观察窗一样的装置。透过厚厚的、布满灰尘的玻璃,林小雨看到里面填充着某种乳白色的、类似干冰的固态物质(但显然不是干冰),而在这些物质中间,固定着三支细长的玻璃安瓿瓶!
安瓿瓶内,分别装着少量颜色奇特的物质:
第一支:粘稠的、如同融化翡翠般的深绿色液体。
第二支:闪烁着细碎金色光点的、近乎透明的琥珀色胶状物。
第三支:最为诡异,里面是半凝固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着的暗蓝色物质,其中似乎还包裹着极其细微的、类似金属碎片的东西。
一股寒意瞬间从林小雨的脚底窜上头顶!这绝不是普通的物品!那深绿色液体让她想起水电站那些培养舱里的营养液;金色胶状物让她联想到自己体内可能存在的抗体;而那蠕动的暗蓝色物质…与程氏培育的病毒孢子,与小满变异时的状态,甚至与那块诡异陨铁的气息,都隐隐呼应!
母亲竟然把这种东西藏在了这里!它们是什么?原始毒株?抗体?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她的目光移向那个铝制水壶和下面压着的笔记本。笔记本!答案一定在那里!
她颤抖着手,拿起水壶。入手沉重,里面似乎还有液体。她拧开同样布满锈迹的壶盖,一股浓烈的、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不是饮用酒,是浓度极高的医用酒精!水壶里装满了它,显然是为了长期保存某种东西或者…作为消毒剂。
林小雨放下水壶,用近乎虔诚的、微微发抖的双手,捧起了那个被厚厚防水塑料套包裹的笔记本。塑料套的边缘用胶带反复密封过。她找到接口,用伞兵刀小心地划开。
一本深蓝色硬壳笔记本露了出来。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时间留下的磨损痕迹。林小雨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一行熟悉的、娟秀中带着刚劲的钢笔字迹,瞬间撞入眼帘,日期赫然是:
(1998年6月18日 凌晨 于界河溶洞)
字迹下面是简短的、却如同重锤般砸在林小雨心上的内容:
【小雨,小满,我的女儿如果你们看到这本笔记,说明妈妈己经不在了,也说明程默的罪恶还在延续。外面的三个箱子,是凤凰计划的源头,也是唯一的解药和钥匙。绿色的是‘源株’,金色的是‘锁链’,蓝色的是…‘火种’。它们极其危险,绝不能落入程默之手!原谅妈妈……真相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