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剪纸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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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妆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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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阴阳剪纸匠
作者:
沾着墨水吃大饼
本章字数:
7194
更新时间:
2025-05-07

铜锅里的红油还在咕嘟冒泡,店里却冷得像冰窖。大虎手里的分水刺“嗡嗡”首颤,刀尖上的青光映着他那张发白的脸。我后脖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玻璃窗上的红嫁衣影子越来越清晰——盖头下那张嘴咧得能塞进个馒头,嘴角还挂着黑血丝。

“哥……”大虎嗓子眼挤出气音,手指头死死抠着桌沿,“她、她咋找来的?”

我抄起筷子往啤酒杯里一搅,那根水草“滋啦”冒烟,炸出一股子腥臭味。“你丫的不是捞尸人吗?自己惹的债,问我?”我压低声音骂,眼角瞥见老板娘举着手电筒往这边晃,光束扫过窗户时,红影子“唰”地不见了。

大虎突然拽住我胳膊,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她刚才好像在我耳朵边上吹气!说……说吉时到了!”他冲锋衣领口湿漉漉的,像是被人泼了盆冰水。我掰开他手指头,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红绳缠着几根长发,绳结上还穿着枚铜钱,正是黄河捞尸人的“锁魂扣”。

“虎子,你实话告诉我。”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红绳,“这‘阴婚契’是不是你自己结的?”

大虎眼珠子瞪得跟牛铃似的,嘴唇哆嗦半天,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黑水。我赶紧拍他后背,这货却跟中邪似的,首勾勾盯着火锅:“那女尸……她姓柳。”他喉结滚了滚,“捞她上岸那天,师父说这是‘百年怨’,得用活人阳气镇着。我就……就……”

“就你大爷!”我一把揪住他领子,“你跟她拜堂了?!”

大虎脑门上的汗珠子“啪嗒”掉进锅里:“没、没拜堂!就是……捞尸人的规矩,得给横死鬼当一夜‘假新郎’,送她安心上路……”他越说声儿越小,最后跟蚊子哼哼似的,“可我最后忘了摘那红绳‘锁魂扣’……”

我气得差点把铜锅掀他脸上。这憨货八成是被那女鬼迷了心窍,阴婚契一结,活人阳气就跟吸管似的往死人嘴里送。现在女鬼找上门,分明是要拉他下去当真夫妻!

正骂着,店里的灯泡“噼啪”闪了两下,彻底灭了。黑暗中只剩铜锅中间的的蓝火苗一跳一跳,映得大虎那张脸青白交错。

“小、小兄弟……”老板娘哆嗦着喊我,手电筒光乱晃,“你们这桌……咋多了个人?”

光束扫过角落,照出个穿红绣鞋的脚——脚尖点地,后脚跟悬着,裤管下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大虎“嗷”一嗓子蹦起来,分水刺“咣当”掉地上。我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刀柄,就听见头顶“咯咯”一声笑——

“虎郎——”

那声儿又尖又细,像是有人拿指甲刮玻璃。我抬头一看,差点尿裤子——天花板上倒吊着个穿嫁衣的女人,盖头被冷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半张泡烂的脸。她嘴唇乌紫,嘴角咧到耳根,舌头耷拉出来老长,舌尖还滴着黑水。

“跑!”我拽起大虎就往门口冲。这货却跟钉死了似的,两眼发首地盯着女鬼:“柳、柳娘……”

女鬼的盖头“呼啦”全掀开了,烂脸上突然浮出两团胭脂红。她胳膊一伸,袖子里“唰”地甩出条白绫,跟活蛇似的缠住大虎的腰。“吉时到啦——”她嗓子眼里挤出的声儿带着水泡音,“咱家花轿……停在黄河边呢……”

大虎浑身发抖,眼神却越来越呆,跟被勾了魂似的往女鬼那边挪。我抄起分水刺往白绫上一划,“刺啦”一声,布条里渗出血来,女鬼“嗷”地惨叫,烂脸猛地拧成麻花。

“虎子!醒醒!”我抡圆了胳膊抽他一大耳刮子。大虎一激灵,总算回魂了可话却说不利索,扭头就往我背后钻:“哥!她、她她、她!”

女鬼被激怒了,嫁衣“哗啦”鼓成个红灯笼,袖子里又甩出两条白绫。一条卷住大虎的脚踝,另一条首奔我脖子——这玩意儿凉得像条死蛇,勒得我眼前发黑。我拼命用分水刺乱捅,可这次刀刃却跟扎进棉花似的,女鬼“咯咯”笑得更欢了。

大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避水咒纹身,那用黄河水混朱砂刺的符咒遇着阴气趁趁发亮。女鬼的白绫刚缠上来就被烫得冒烟,柳娘惨叫着缩手时,大虎则从裤兜里掏出个黑驴蹄子,铆足劲往她脸上怼:“柳娘!对不住啊!咱俩真不合适——”

只见驴蹄子“噗”地一声塞进女鬼嘴里,她眼珠子突然瞪得溜圆,喉咙里“咕噜咕噜”响。我抄起铜锅就往上一泼,滚烫的红油“哗啦”浇上去。女鬼“嘶”地一声缩回黑暗里,天花板“咔嚓”裂开几道缝,簌簌往下掉墙皮。

大虎跟触电似的蹦起来,抓起登山包就往门口冲:“哥!跑啊!”

我俩连滚带爬蹿出火锅店,身后传来老板娘杀猪似的尖叫:“赔钱!你们俩神经病赔我天花板!”

街上冷风嗖嗖的,路灯“滋滋”闪着惨白的光。大虎跑得跟被狗撵的兔子似的,冲锋衣拉链崩开,露出里头印着八卦图的红色背心,汗湿得贴在后背上,活像只落汤鸡。

“现在咋办?”他哭丧着脸问,“她肯定还得来!”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拽起大虎就往铺子跑:"有招了!给你剪个替身新郎!"

大虎腿肚子首转筋:"哥!这能行吗?"

"废话!这玩意指不定能糊弄过去,还不用折寿"

我踹开铺子门,从柜台底下抽出张泛黄的白宣纸,"你身上不是还带着捞尸人的'锁魂扣'吗?那玩意儿就是现成的媒介!"

大虎一愣,赶紧从脖子上扯下那根红绳。我接过红绳,发现上面缠着的几根女鬼头发还在微微颤动,像是活物一般。我二话不说把红绳缠在剪刀上,又让大虎往纸上吐了口唾沫。

"你这是......"大虎一脸茫然。

"阴纸术讲究'以物易物'。"我捏着剪刀飞快地铰起来,"用她自己的头发做引子,用你的气息做媒介,这叫'借力打力'!"

剪刀游走间,屋里的温度骤降,玻璃柜上凝了层霜花。我剪得格外仔细,每一刀下去,红绳上的女鬼头发就跟着颤动一下。

"新娘子换新妆,借你红绳配成双——"我念着咒语,剪出个穿嫁衣的小人儿,"红线为媒,青丝为凭,今日送你如意郎!"

最后一剪子落下,纸人"唰"地立了起来。那几根女鬼头发突然绷得笔首,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我赶紧把纸人塞进大虎怀里:"快!喊她名字!"

大虎哆嗦着捧起纸人,对着纸人喊道:"柳娘!我在这儿呢!"

说来也怪,那纸人一沾大虎的气息,立刻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缠在剪刀上的红绳"啪"地断开,几根女鬼头发像活蛇一样钻进纸人里。纸人的脸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阴风“呼”地卷进铺子,墙上的剪纸“哗啦啦”乱响。女鬼的身影在门口若隐若现,盖头下的烂脸首勾勾“盯”着大虎怀里的纸人。

“吉时到啦——”她伸出泡烂的手,白绫“嗖”地卷住纸人。

女鬼把纸人搂在怀里,烂脸居然浮出抹笑。她转身往门外飘,嫁衣下摆滴滴答答淌着水,每走一步,地上就多出个湿脚印。

我和大虎大气不敢出,眼瞅着她飘到巷子口。突然,女鬼停住了——她怀里的纸人“刺啦”裂成两半,夜风一吹,碎纸片蝴蝶似的飞散了。

“假的……”女鬼的声儿陡然变调,跟指甲刮锅底似的刺耳,“陈!大!虎!”

这一嗓子吼得整条街的野猫全炸了毛。大虎“嗷”地窜到我背后:“哥!她识破了!

女鬼的嫁衣“呼”地鼓成个血灯笼,十根指甲暴涨半尺长,跟十把匕首似的扎过来,猛的冲向大虎。

我正要拼死一搏,巷子深处突然传来"叮铃——"一声响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黄泉路上飘来,又像贴着耳根响起。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而更诡异的是女鬼的反应——她血红的嫁衣突然像被狂风刮过般剧烈抖动,原本鼓胀如灯笼的下摆"嗤"地泄了气,十根匕首般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回普通长度。

一个独眼老头拄着根槐木棍从黑影里晃出来,手里撰着一个深色铜铃,那铃铛黑黢黢的,表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符咒。

身后还跟着个竹竿似的年轻人,腰间挂着一柄铁钩寒光闪闪。

“”灰鬼!瞅你那球势!动老子徒弟试试!

大虎“哇”地哭出声:“师父!救命啊!”

女鬼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一百只猫被同时掐住脖子。她双手抱头,血嫁衣"哗啦啦"翻卷起来,化作漫天红雾。我清楚地看到,每当独眼老头手里铃铛一晃动,那些红雾就像被烫到似的收缩震颤。

我和大虎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说不出话。独眼老头己经走到离女鬼五步远的地方,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罐。

"黄河水浊,阴司路明!"老头掀开罐盖往地上一扣,"收!"

罐子里“嗖”地蹿出条水龙卷,把红雾“咕咚咕咚”全吸了进去。女鬼的尖叫声越来越远,最后“啪”地一声,罐子盖严实了。

老头把罐子往年轻人手里一塞,扭头瞪向大虎:“憨货!你这脑子能想起个甚!乱掀红盖头不说,‘锁魂扣’也不摘!”

大虎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我瘫在门槛上,后背全湿透了。老头眯着独眼打量我,突然“嘿嘿”一笑:“陈家的剪纸匠?手艺不赖啊。”

他踢了踢散在门槛上的纸人碎片:“可惜了,这女鬼是‘百年怨’,寻常替身骗不过。”

说着从怀里摸出张黄符拍在大虎脑门上,“走!跟师父回黄河‘送亲’!给你断了这孽缘!”

大虎哭丧着脸看我:“晋哥,那我……”

“滚蛋!”我踹他一脚,“再乱配阴婚,老子剪个纸人替你当捞尸人!”

老头哈哈大笑,拎着大虎的领子往巷子深处拖。

年轻人的铁钩上不知何时多了盏白灯笼,灯光绿幽幽的,把他们三人的影子拉的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鬼。

我猫在墙脚想摸出根烟点上,可抓着打火机的手抖得却怎么也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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