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穿过了闹市区,却在环山公路上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最终在一座隐于竹林的中式院落前停下。
青瓦白墙的门庭外,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警卫员分立两侧,腰间微微鼓起的轮廓显示着配枪,一股肃杀之气压来。
周怀修刚要开口问“这是什么地方”,其中一人己上前拉开车门,目光在江砚辞身上停留半秒:“江先生请随我来,苏小姐和周先生请在偏厅等候。”
“凭什么分开我们?”苏挽月踩着细高跟下车,高端品牌套装的腰带将腰肢勒得纤细,“他昨天还犯脑震荡后遗症,我必须全程陪同。”警卫员面无表情,手却悄然按上耳麦。
江砚辞轻轻拽了拽她的手腕。
咱再横也不敢在人家面前横啊。
“没事,我很快回来。”
警卫员在前面领着江砚辞。
穿过三进院落,鹅卵石小径尽头是个小花园。
檀香混着中药味钻进鼻腔,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面前的茶海飘着普洱的红汤,手指交叠搁在腹间。
“江先生请坐。”男人开口时,嗓音像浸了陈年老酒,尾音带着常年发号施令的沉稳。
江砚辞说道:“请问……”
旁边警卫员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中年男人轻笑:“不必问我是谁,你只负责开方治病就好了。”
诊脉的手刚搭上腕骨,窗外突然传来骚动。
苏挽月的高跟鞋声在廊下敲出急促的节奏:“让开!我是……我是江医生的助手——”
“苏小姐请留步!”警卫员的阻拦声带着警告。
江砚辞指尖微顿,中年男人却轻笑一声:“让她进来,小姑娘脾气倒烈。”
雕花木门推开的瞬间,苏挽月正瞪着警卫员,发丝因快步走动而微乱。
中年男人摆摆手:“江先生,我们之间的谈话,最好仅限于病症。”
脉相沉细如丝,带着极轻微的震颤。
江砚辞眉头微皱,但面色如古井不波。
江砚辞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医生是有什么顾虑吗?”
江砚辞犹豫再三说道:“在我之前,有人给您诊病开药吗?”
“有,是我战友给我介绍的,怎么了?”
“我想看看那个药。”
那中年男子就从面前小圆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袋子药丸。
江砚辞打开袋子放鼻头一嗅。
坏了,这药有问题。
“怎么?小兄弟,这药有问题吗?”
“没有。”江砚辞把药放在小圆桌上“只不过不太对证罢了。”
中年男人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
“是。”几个警卫员交换眼神,慢慢退出了小花园。
江砚辞对苏挽月说道:“你也出去。”
苏挽月刚进来!
她给了江砚辞一个大白眼,咬着嘴唇也出去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江医生有什么话便说吧。”
似乎这次诊病注定要将自己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这药有毒,我们中医叫牵机散,自古以来就是毒药,可能剂量小,但长期服用会导致慢性中毒,最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