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辞坐在案台前,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刚以“有一个大单”为理由,让杨利剑去安排几个人赶制中药丸,杨利剑只以为是江砚辞谈成的单子,别的就没多想。
江砚辞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烟灰缸里己经塞满了烟头。
“嘶……”
江砚辞拳头突然攥紧,掏出药瓶吃了几粒止痛药,才有所好转。
江砚辞不善于以“说话”的形式表达情感。
他拧开钢笔笔盖,写封信吧,给家里人写封信。
大姐,一切安好?
妈的身体咋样?二姐,姐夫他们,都还好吧?
我给你们寄过去的葆颜玉容膏效果还可以吧?
这几日,没再有人欺负你们吧?谁敢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启程回去收拾他们!
我料想也没人敢了。
从前疏于联系,今只是小别,却甚是想念。
想来是当初不知大姐在家中所承受的苦痛,做弟弟的竟然一决十数年未再见面。
悔也。
我在这边很好,有稳定的工作,最近做些小生意,寄回家的钱一定要收住,去给咱爸上坟……那是我的心意。
二哥嫂子他们若没做过分的事情,切不可过分苛责,要多予以照顾,大哥三哥出狱那天记得与我联系。
别的,倒也没什么,纵使有千般话语,提笔了便不知从何写起,又从何结束。
祝安康。
弟砚辞,敬上。
江砚辞合上笔盖,小心翼翼的封装好。
江砚辞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但自打通讯发达之后,在随手可以联系的时代,人却越不重视情感的表达了,相比之前几个月才能发一条信息的时代,语言才能显得出真挚。
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打过来。
江砚辞一阵狐疑,接通后却是苏挽月的声音:“这几天,老将军为了掩人耳目,又挑了几个医学专家给自己诊病,他们提议把药丸带回去做检测,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了?”
“这几个医学专家一夜之间全部被强制退休了!最后的检测报告也不翼而飞!”
“我靠。你怎么知道?”
“这是学术界的事儿,我当然知道了,你在那边小心一点,我先挂了。”
“好。”
江砚辞放下手机咒骂一声。
此时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江砚辞警惕的推开一个门缝。
是杨利剑。
杨利剑说道:“药都做好了。”
“行,你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找个可靠点的人。”
“哦,好。”
杨利剑拿着信刚走了几步,又被江砚辞喊回来了。
“算了,不麻烦你了,回头我自己去寄。对了,这是你和那些药农的报酬。”
江砚辞进来房间把信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
杨利剑拿着文件袋掂了掂:“还真是个大单子啊。”
“那可不,我介绍的能是小单子吗?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商业机密嘛。”
“好好好,懂,懂。”
现在怎么换药,成了一个难题了。
老将军住的地方,戒备森严,有的是忠于老将军的,有的却有可能是眼线,很难区分。
想轻易把药换了,还不被人察觉,很难。
等等为什么非要让我们换药,想办法逼那些眼线他们自己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