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山的卧室内。
“伯伯,我怎么着也是您的亲侄子啊,您就给我安排一跑腿的活儿?”
“楚子海,你可别小瞧你那个位置,不是一般人我还不让他干呢。这次的物资是谁供应的?”
“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好像是杨家沟?您安排的我去那里采购嘛,他们村的村长亲自装的车。”
“那就行。”老将军说道。
“伯伯,我发现您最近和警卫队的何光队长关系不太融洽啊?”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你把后勤给我搞好就行了……这几天也想办法给你们后勤队多配几条枪………”
“行,明白。啊?伯伯,我怎么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呢?”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你就日常工作,不要声张,伯伯不是冷落你,总有委你重任的那一天 ,至少一个月以后吧。”
“侄子……明白了。”
一个月,这一个月江砚辞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此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双臂环抱,坐在办公椅上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江砚辞停顿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掌展示在了他面前。
在江砚辞手的大鱼际处,赫然有一个“楚怀山印”
那人眉头紧皱:“这印你是哪来的?”
“之前在老将军的书房,他跟我握手的时候在我手掌上盖了这个章,让我来找你,说猫耳洞的血腥味漫过战壕了。”
“猫耳洞”,是当年楚怀山带领侦察连在边境作战时的一个代号,那时候楚怀山还只是个连长,自己也不过是这个连长手底下的大头兵。
当时整个连就剩下西个人了,楚怀山,王和清,还有自己,和小林。
楚怀山穿着磨破的作战服,搂着满身泥血的战友蹲在猫耳洞前,背后是被炮火削秃的山脊。
小林说道:“团部最新命令,要我们拖住敌军至少三天,大部队会绕到后方包抄他们!”
“三天!?我们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还是撤吧!”王和清说道。
楚怀山握紧手里的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是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第一波冲锋在凌晨打响。敌人的照明弹扫过阵地时,楚怀山早把西个人分成了两个火力点——他和王和清守左侧岩缝,我和小林踞守右侧断崖,三支半自动步枪配两束手榴弹,弹药箱底还压着半袋没泡开的压缩饼干。
“省着点打,等他们进了三十米再开口。”楚怀山的声音混着硝烟味钻进耳朵,枪管在石缝间稳得像生了根。
敌人的胶鞋声踩碎枯枝的瞬间,我看见小林握枪的指节白得发亮——这孩子才十八岁,入伍时父亲塞给他的平安符还拴在枪托上。
“那后来呢?”江砚辞问道。
“后来?后来小林的肩膀中弹了。”
“小林是我们里面最年轻的,于是老将军就让带着小林先行撤退,他和王和清继续完成任务,并且把他的印给了我,说如果他死了,就把这个印给他的家人。后来对面放了毒气弹,防毒面具只有一个,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老将军自己戴上面具,让王和清也撤了,但是大部队太给力了,说好三天才能到,两天时间就己经穿插到敌军后方了,敌军想撤都来不及撤。而我也遇上了支援部队,凭借手中的楚怀山印证明我是楚怀山的部下,然后引领他们去猫耳洞。”
号子声一响,西面八方全是友军,排山倒海的就扑了上去。
敌军几乎被全歼。
“之后部队里就流传起来了,见印如见人,令出即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