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砚的双鱼玉佩碎片嵌入齿轮的刹那,林小满感觉后颈的齿轮状疤痕仿佛被闪电劈中。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炸开:身着不同朝代官服的裴家先祖们,皆佩戴着双鱼玉佩与长生会周旋;哑叔在药庐将最后半块玉佩塞进陶罐时,眼中含泪回望长安;甚至还有现代实验室里,导师对着玉佩残片狞笑的画面。
"这根本不是普通玉佩!" 她猛地抓住裴砚的手腕,算珠在袖中疯狂跳动,"是时空稳定器!" 月光下,玉佩碎片上的牡丹纹竟开始自行修复,金红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长生会想把长安变成时空奇点,让所有时空在此坍缩,而玉佩能..."
"阻止这一切。" 苏月柔突然将青铜罗盘按在她掌心。罗盘表面的牡丹纹与玉佩产生共鸣,发出蜂鸣般的声响。她扯断白梅簪的银链,露出暗藏的金针:"用你的血激活它,这是阿娘留下的最后武器。"
林小满的算盘珠子突然全部悬浮,在空中组成警告符号。但裴砚己握紧她另一只手:"赌一把!" 金针刺破指尖的瞬间,鲜血滴落在罗盘中央,整个地窖突然亮如白昼。那些曾啃食齿轮的金蚕蛊发出凄厉嘶鸣,在强光中化作灰烬;墙壁上的齿轮开始寸寸崩裂,发出的声响像极了琉璃厂案中,那些自爆的齿轮傀儡。
"快看上面!" 裴砚的吼声混着金属碎裂声传来。林小满抬头,只见地窖穹顶逐渐变得透明,长安的夜空赫然漂浮着无数齿轮,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时空坐标。她手腕的沙漏纹身与这些空中齿轮产生共鸣,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微型齿轮在转动,而最中央的巨型齿轮,正缓慢而坚定地逆向旋转。
苏月柔的白梅发簪突然散成齑粉,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齿轮。"阿娘说过,时空裂隙的核心在占星台," 她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但阻止坍缩的钥匙,其实在血脉相连的人手中。" 她的目光扫过林小满与裴砚交握的手,两人手腕融合的沙漏纹身此刻正绽放出耀眼光芒。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时空本身在呻吟。林小满的算盘自动翻开,算珠排列成复杂的时空坐标图,每个节点都对应着长安的某处齿轮机关。她突然想起哑叔遗书中的话:"血脉既是钥匙,也是枷锁"—— 原来裴家世代守护的,不是秘密,而是整个时空的稳定。
"玉佩的力量还在增强!" 裴砚的双鱼玉佩残片重新组合,悬浮在半空形成完整的双鱼图案。每片鱼鳞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盛唐的长安、战火纷飞的乱世、甚至是林小满熟悉的现代都市。这些画面在玉佩中游移,最终定格在占星台的方向。
苏月柔的青铜罗盘突然裂开,露出夹层中的半张羊皮卷。林小满接过展开,上面用波斯文与汉字交错写着:"当双鱼衔尾,时空归于原位。但要小心..."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边缘焦黑,显然是被某种力量损毁。
"不管前方是什么,总得有人去阻止。" 林小满将算盘系紧,算珠表面浮现出与玉佩相同的牡丹纹。她与裴砚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而此时,长安上空的齿轮开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时空即将在此处撕裂。
"走!去占星台!" 裴砚拔刀斩断最后缠绕的齿轮藤蔓,刀刃上残留的金蚕黏液正在快速蒸发。三人冲出地窖时,西市的晨钟恰好响起,但这钟声里,竟夹杂着齿轮转动的 "咔嗒" 声。林小满后颈的疤痕与玉佩共鸣,指引着他们向占星台狂奔 —— 那里,藏着长生会最后的阴谋,也藏着扭转一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