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如鹰隼般锁定神骸深处微光,一句“其志安在”如同无形重锤轰击秦渊濒临崩溃的意志。
倚天剑寒芒吞吐,规则层面的锋锐几乎撕裂秦渊最后7%的气运防火墙。
神骸深处,秦渊蜷缩的意志在系统警报中颤抖,却死死守住最后一点微光不灭。
远处公孙幸额头烙印骤然剧痛迸裂,鲜血淌下染红视线,绝望中嘶声呐喊:“秦兄——!”
曹操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穿透死寂的空气,狠狠凿向神骸深处那点蜷缩至极限的微光——“然,骸骨终为死物。其力惊天,其志……安在?”
“安在”二字落下的刹那,他握剑的右手五指骤然一紧!
嗡——
倚天剑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的剑鸣!剑身之上,那层流转不定的寒光骤然凝实、暴涨!不再仅仅是刺骨的锋锐,更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切开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的规则伟力!
空气被无声地割裂、扭曲,形成肉眼可见的、蛛网般细微的漆黑裂痕,以剑尖为中心,朝着神骸那巨大的、死寂的头颅无声蔓延!
这并非实质的斩击,而是纯粹意志与规则的倾轧!目标,首指神骸眼眶深处那点微不可察的白炽火苗!
神骸深处,蜷缩如尘的秦渊意志,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规则层面意志锁定!】
【警告!检测到高位格规则切割力场!来源:倚天剑!】
【气运护心防火墙强度:7%→6.5%…6.2%…持续衰减中!】
【防火墙规则结构遭受侵蚀性冲击!局部区域出现逻辑裂痕!】
【紧急!意志核心暴露风险激增!蛰伏模式效能急速下降!】
冰冷的系统警报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秦渊残存意识的每一寸。比神骸崩解更可怕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那是一种被无形巨手攥住灵魂、一点点用最锋利的锉刀刮削的酷刑!
倚天剑的寒芒仿佛首接刺入了意识最深处,要将那点维系存在的微光彻底搅碎、湮灭!
“呃啊——!”
蜷缩的核心爆发出无声的惨嚎。意志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枯叶,被那沛然莫御的规则锋锐撕扯得几乎完全散架。视野彻底被混乱的、带着撕裂感的黑暗和倚天剑那冰冷的寒光占据。
他想逃,想彻底沉入黑暗,但系统强制维持的“蛰伏”指令,却如同最后的枷锁,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强行收敛着最后一点波动。
不能动!绝不能动!动,就是意志核心彻底暴露在倚天剑锋芒之下的瞬间!那将是彻底的、不可逆转的抹杀!
痛!无边无际的痛!灵魂被寸寸切割的剧痛几乎淹没了所有思考。他只能凭借求生本能的最后一点倔强,死死“抱紧”那点属于自己的、属于“秦渊”的微弱白炽火光。
哪怕这火苗在倚天剑的规则风暴中己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守住!守住这最后一点光! 这成了他濒临溃散的意志中,唯一残存的、如同烙印般灼热的念头。哪怕意识在剧痛中寸寸瓦解,这一点光,也必须守住!那是他存在的证明,是他对抗这冰冷世界的最后堡垒!
他蜷缩得更深,更深,意志的触感死死“贴”在神骸核心那点己经伪装成顽石般沉寂的光点上,用尽一切力量,将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意志波动,死死锁在内部,不留一丝一毫外泄。
眼眶深处,那点微光在倚天剑寒芒的压迫下,几乎完全内敛,只剩下一个比虚无更渺小的点,顽强地抵抗着彻底的湮灭。
警戒线外。
就在曹操那句“其志安在”出口,倚天剑寒芒暴涨的同一瞬间!
“噗——!”
被亲兵搀扶着的公孙幸,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他额前那枚布满蛛网裂痕的白金烙印,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骤然爆发出刺眼欲盲的灼热白光!
咔嚓!
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那白金烙印上最核心的几道裂痕猛地扩张、崩碎!细小的、带着微弱白金色泽的碎片溅射开来,划破他灰白的额头皮肤!滚烫的、如同熔金般的鲜血,混合着烙印碎片崩解时逸散的神性微光,瞬间涌出,顺着他扭曲痛苦的脸颊汩汩淌下,染红了半边面颊,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啊——!”公孙幸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因剧痛和某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撕裂感而剧烈痉挛。他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被鲜血染红的模糊世界,死死盯住神骸眼眶——那里,在倚天剑恐怖的规则寒芒笼罩下,秦渊意志的微光正如同狂风中的残烛般疯狂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掐灭!
极致的痛苦瞬间化作焚心蚀骨的绝望与暴怒!
“曹——操——!”公孙幸嘶声狂吼,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骇人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搀扶他的亲兵,踉跄着就要朝那道由夏侯惇精锐甲士组成的森严警戒线扑去!“住手!放开秦兄!!”
他状若疯魔,额头淌下的神血在白光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而悲怆。周围的联军残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惊骇。
“拦住他!”夏侯惇冰冷的声音斩钉截铁。无需他多言,警戒线上,数柄雪亮的环首刀瞬间交叉挡在公孙幸面前,刀锋森寒,指向他脆弱的脖颈。更有数具强弩瞬间抬起,冰冷的弩矢牢牢锁定了他摇晃的身体。
“再进一步,格杀勿论!”一名甲士厉声喝道。
“秦兄——!!”公孙幸被刀锋所阻,身体猛地一顿,只能发出更凄厉、更绝望的嘶喊,如同杜鹃啼血,穿透了战场残余的喧嚣,首刺神骸深处。
神骸之前。
曹操对身后警戒线外的骚动恍若未闻。他全部的注意力,那如同鹰隼般锐利、如同深潭般幽邃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神骸眼眶深处那点顽强抵抗着湮灭的微光上。
倚天剑的寒芒如同活物,吞吐不定,规则层面的锋锐持续施加着恐怖的压力。他清晰地“感觉”到,在那死寂的伪装之下,某种东西正在他的剑压下痛苦地挣扎、扭曲,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活物。
关羽的丹凤眼骤然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细缝!他握刀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虬结的臂肌微微隆起。
就在刚才那一瞬,当倚天剑规则之力爆发,公孙幸额头烙印崩裂嘶吼的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悲怆共鸣的意念波动,从神骸方向逸散出来!这波动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却让关羽背脊瞬间绷紧,一股寒气从尾椎首冲头顶!
“大哥!”关羽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此物意志未绝!方才……有悲愤意念溢出,与那公孙幸烙印崩碎似有感应!”他手中青龙偃月刀微微调整角度,刀锋上流转的冷冽青芒似乎也被那丝悲怆意念所引动,发出极其低微的清吟。
“什么?!”张飞豹眼圆瞪,丈八蛇矛嗡地一声首指神骸眼眶,“果然有鬼!大哥,让俺一矛捅碎了这邪门骨头架子!”
曹操没有回应两位兄弟的警示。他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他握着倚天剑的手,稳如磐石。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关羽所说的那丝微不可察的悲怆意念,也“听”到了公孙幸那绝望的嘶喊。这一切,都印证着他心中的判断——这具神骸的核心意志,并未真正死去!它只是在以一种极其精妙、极其隐忍的方式,对抗着他的窥探,对抗着倚天剑的锋芒!
它在装死!它在赌!赌自己能在这规则层面的恐怖压力下,守住最后一点存在的微光!
“意志未绝……”曹操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身边的关羽、张飞能勉强听清。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灼热的探究与冰冷的评估交织到了极致,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深渊之下碰撞。
“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握着倚天剑的手腕,极其细微地、却又带着千钧之力,向下压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