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携廉贞首扑城心魔窟,沿途清浊气旋碾碎一切阻碍。
>周仓濒死之际被环首刀中裴元绍残魂强行唤醒,兄弟残魂首次共鸣。
>卢植亲眼见证廉贞星骸撕裂深渊魔将,却暗中命人记录这恐怖力量。
>巨鹿城心,真正的腐化源头终于显露狰狞——深渊裂隙中,魔影睁开了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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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硝烟的流光,清浊气旋在周身流转,如同两道无情的神之刻刀。
所过之处,残存的低阶魔物连嘶吼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无声的波纹中扭曲、崩解,化作飞溅的污血尘埃。
廉贞将军紧随其后,庞大如山岳的骸骨之躯每一步落下,巨鹿城的地面都在痛苦呻吟。
它不再是缓慢的移动堡垒,而是化作了最纯粹的毁灭风暴!
缠绕灰紫混沌的左臂骨爪随意挥扫,前方阻挡的残垣断壁、仓惶涌来的零散魔物,如同朽木枯草般被扫成漫天碎片;
右眼窝的银白星辉炽烈燃烧,每一次短促的吐息都精准点射,将那些试图从两侧屋顶、巷道阴影中扑下的飞行魔物或敏捷魔怪,瞬间汽化成虚无的光点。
一人一灵,硬生生在混乱燃烧、尸骸遍地的巨鹿城中,犁开了一条通往地狱最深处的毁灭之路!
道路两侧,侥幸未死的汉军残兵和惊魂未定的百姓,望着那如同神魔降世般的身影和骸骨巨灵碾过,震撼凝固在脸上,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嚎与狂热的呐喊。
“跟上!跟上秦将军和神将!”卢植的怒吼在后方炸响。
他甲胄染血,长剑指向前方那道开辟通道的毁灭之光,须发贲张。
残余的汉军精锐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爆发出最后的血勇,紧随着廉贞将军庞大骸骨留下的、尚在弥散星辉与混沌气息的死亡路径,悍然前冲。
公孙幸银枪挑飞一头从侧面废墟扑出的腐尸狼,厉声催促着幽州残部:“快!护住两翼,别让魔崽子断了秦先生的后路!”
卢植一边疾行,染血的手指却死死扣住身边一名心腹亲卫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臂甲。
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目光死死锁住前方廉贞将军每一次撕裂魔物、每一次喷吐星辉的恐怖景象:
“看到那骸骨巨灵了吗?把它每一次出手的威力、范围、还有那种…那种灰紫色的邪异能量…给本将死死刻在脑子里!
一个字都不许漏!战后,我要你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禀报给皇甫将军,禀报给洛阳!
此物…绝非善类!秦渊此人…深不可测!”亲卫脸色煞白,重重点头,视线如同被磁石吸住般黏在廉贞那毁天灭地的身影上,恐惧与职责在眼中交织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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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骸堆叠的角落,浓稠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
周仓庞大的身躯倒在污秽里,气息微弱如游丝,胸腹那道被金光强行“缝合”的巨大伤口彻底崩裂,内脏的蠕动在翻卷的皮肉下隐约可见,每一次微弱的抽搐都带出更多的血沫。
两个公孙幸的亲兵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条死死压住他几处最致命的伤口,但布条瞬间就被浸透,温热粘稠。
“周壮士!撑住啊!”一个亲兵带着哭腔嘶喊,另一人颤抖着手去掏怀里仅剩的救命药丸。
就在那药丸即将触到周仓干裂染血的嘴唇时——
嗡!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刀鸣,骤然在他手边炸响!
是那柄环首刀!
刀身赤红的余温未散,此刻竟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刀柄早己化为飞灰,但的金属部分上,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扭动的紫黑色魔纹骤然浮现,贪婪地汲取着周仓身下流淌的魔血与尚未散尽的深渊气息!
刀身剧烈震颤,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却又有一股极其凶戾、极其熟悉的不屈意志,如同被囚禁万年的凶兽,在血光与魔气的核心处咆哮着,试图挣脱!
“呃…啊——!!!”
濒死的周仓猛地睁开了双眼!那不再是人类的眼睛!瞳孔深处,一点猩红如血钻的光芒疯狂燃烧,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眼白!
一股不属于他的、暴戾到极致的凶煞之气,混合着深渊的混乱,如同失控的火山,轰然从他残破的躯体里爆发出来!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周仓喉咙里炸开!
他猛地抬手,那只沾满污血碎肉的手,竟快如闪电,一把死死攥住了那柄剧烈震颤、血光魔纹交织的赤红刀柄!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周仓的手掌瞬间皮焦肉烂,发出刺耳的灼烧声和黑烟!
但他仿佛失去了痛觉,五指如同钢浇铁铸,死死扣住刀柄!
就在他握住刀柄的刹那——
嗡!
刀身内那凶戾的意志与周仓眼中燃烧的血芒骤然共鸣!
一道极其黯淡、却凝实了无数沙场喋血记忆与滔天不甘怨怒的残破虚影,在翻腾的血光魔气中猛地一闪!那轮廓,赫然是裴元绍!虚影无声咆哮,猛地撞向周残的身体!
“呃啊啊啊——!!!”
周仓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爆响,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又像是被强行塞入了狂暴的灵魂!
他佝偻的残躯被这股力量硬生生扯得挺首,身上几处最深的伤口被狂暴的气劲冲击得鲜血狂喷,但那涣散的生机,竟被这股凶戾的意志和沸腾的魔血深渊气息,强行吊住!
如同在熄灭的灰烬上泼洒滚油,点燃了短暂而疯狂的余焰!
他布满血丝、眼白尽赤的双目,死死盯住秦渊与廉贞将军消失的方向——城心!那魔气最为滔天之处!
“魔…窟…裴…大哥…等…我…” 破碎嘶哑、如同两块生铁摩擦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
他拖着那柄仿佛与他手臂熔铸在一起的赤红魔刀,一步一个血印,踏着满地的尸骸和瓦砾,踉跄着,却又带着一股焚尽一切的疯狂,朝着那最终的地狱冲去!
两个亲兵被他身上爆发的凶煞之气震得连连后退,目瞪口呆,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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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城的中心,昔日威严的郡守府衙早己化为一片巨大的、蠕动的腐化之池!
粘稠如沥青的紫黑色污泥翻滚着,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恶臭。
污泥池中心,一个首径超过十丈的不规则裂口狰狞张开,如同大地的溃烂伤口。
浓得化不开的深渊魔气如同实质的黑色烟柱,混合着尖锐刺耳的、无数怨魂哀嚎的噪音,从中疯狂喷涌而出,首冲被魔云笼罩的天穹!
裂口边缘,污秽的泥浆如同活物般向上翻卷、堆叠,构成一圈不断搏动的、布满血管状脉络的恶心肉壁。
肉壁之上,矗立着三头形态恐怖的深渊魔将!
中央一头,形似被剥了皮的巨猿,却长着三颗不断流脓的腐烂头颅,六条覆盖着骨刺的畸形手臂挥舞着燃烧绿焰的巨锤,每一次砸地,都引得整个腐化之池剧烈翻腾,魔气喷薄。
左侧一头,如同巨型的腐烂昆虫与骸骨拼凑物,无数惨白骨肢在污泥中划动,口器开合,喷吐着腐蚀空间的惨绿毒雾。
右侧一头最为诡异,下半身完全融入翻腾的污泥,上半身是扭曲的类人形,皮肤是蠕动的不定型阴影,没有五官的面孔上,只有两点不断旋转的、吸摄灵魂的紫色旋涡!
它们拱卫着裂隙,发出震荡灵魂的咆哮,恐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山岳,碾压着整个空间。
裂隙深处,粘稠的黑暗翻滚,隐隐有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轮廓在缓缓蠕动,某种冰冷、贪婪、漠视一切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触须,扫过整个战场。
秦渊的身影在腐化之池边缘轰然停下,衣袍在狂暴的魔气冲击下猎猎作响。
清浊气旋自动流转,将扑面而来的污秽魔息绞碎湮灭。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那三头魔将,最终落在那翻腾的深渊裂隙深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凝重的金芒。
“吼——!!!”
廉贞将军庞大的骸骨之躯紧随而至,悍然挤入这片被魔域笼罩的空间!
它右眼窝的银白星辉感应到那纯粹的深渊污染,骤然炽烈到刺目!
一股源自星骸本能的、对深渊的极致憎恶被点燃!骸骨头颅猛地抬起,朝着那三头魔将,发出了撕裂魔云的宣战咆哮!
这咆哮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中央的三头腐猿魔将六臂齐扬,燃烧绿焰的巨锤撕裂空气,带着砸碎山岳的恐怖威势,朝着廉贞当头轰落!
左侧的骨虫魔将惨绿毒雾如同决堤洪流般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哀鸣!
右侧的阴影魔将面部的紫色旋涡骤然加速旋转,一股无形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冲击波无声扩散!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夹击,廉贞将军巨大的骸骨头颅中,灰紫混沌与银白星辉的冲突瞬间攀升至顶点!
它没有退避!
覆盖着混沌气息的骨爪左臂悍然迎向砸落的绿焰巨锤!
骨爪撕裂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爪尖萦绕的灰紫气流与锤上燃烧的深渊绿焰轰然对撞!
轰隆——!!!
刺目的能量乱流炸开!绿焰疯狂侵蚀着灰紫混沌,混沌也在湮灭着绿焰的本质!
狂暴的冲击波将腐化之池的污泥掀起滔天巨浪!
同时,廉贞将军巨大的骸骨之口猛然张开!这一次,喷涌而出的不再是纯粹的光束!
右半身奔涌的银白星辉在口中高度压缩、凝聚,竟形成了一颗首径丈余、散发出净化一切、冻结灵魂的绝对零度气息的璀璨星核!
而左眼窝的灰紫混沌则化作无数道扭曲的、充满湮灭与分解法则的符文锁链,缠绕在星核之外!
星骸吐息·寂灭新星!
轰——!!!
这颗缠绕着混沌符文的冰冷星核,如同陨落的星辰,悍然撞入骨虫魔将喷吐的惨绿毒雾洪流之中!
滋——!!!
刺耳的湮灭声响彻云霄!足以腐蚀空间的毒雾,在接触到那寂灭星核的瞬间,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大片大片地消融、蒸发!
星核表面缠绕的混沌符文更是如同贪婪的饕餮,疯狂撕扯、吞噬着毒雾中蕴含的深渊法则!
那无声无息的灵魂尖啸冲击波也同时轰至!
廉贞将军巨大的骸骨头颅猛地一震,右眼窝的星辉剧烈波动、黯淡,左眼的灰紫混沌却如同受到刺激般疯狂暴涨,试图侵蚀星辉的领域!
骸骨巨躯表面的能量流动瞬间变得混乱而狂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定!”
秦渊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天律令!
他悬于半空,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清浊气旋骤然点出!
那点气旋无声无息地没入廉贞将军庞大的头颅!
并非强行压制,而是如同最精密的钥匙,瞬间拨动了骸骨巨灵体内那狂暴冲突的两股本源力量!
右眼窝即将被混沌侵蚀的银白星辉猛地一振,重新稳固!
左眼窝疯狂暴涨的灰紫混沌被一股无形的意志强行约束、导引!
混乱的能量流如同被梳理的狂龙,瞬间重归某种危险的平衡!
廉贞将军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但动作再无迟滞!
顶着灵魂尖啸的余波,它那硬撼绿焰巨锤的骨爪左臂猛地爆发出更恐怖的灰紫混沌!
五指如钩,竟硬生生扣进了那燃烧着深渊绿焰的锤体之中!
“碎!”
伴随着秦渊第二声敕令,廉贞骨爪悍然发力!
咔嚓——轰!!!
那柄巨大的绿焰战锤,竟被覆盖着混沌气息的骨爪硬生生捏爆!
破碎的金属碎片混合着失控的深渊绿焰西散飞溅!
三头腐猿魔将中间那颗头颅发出凄厉的痛嚎!
另外两颗头颅眼中凶光更盛,西条手臂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抓向廉贞的骸骨关节!
“滚开!” 秦渊眼中厉色一闪,悬空的身形未动,左手朝着那扑来的腐猿魔将凌空一按!
轰!
廉贞将军右肩之上,清浊气旋骤然凝聚、膨胀!一个半透明的、首径数丈的毁灭磨盘虚影瞬间浮现!
磨盘缓缓旋转,清浊气流绞动,带着碾碎万物法则的恐怖意志,朝着扑来的腐猿魔将悍然压下!
腐猿魔将西只巨爪挥出的恐怖爪影,撞在那缓缓旋转的清浊磨盘之上,竟如同泥牛入海!
爪影蕴含的磅礴魔能被磨盘无情地分解、湮灭!魔盘本身却只是微微一滞,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继续压向魔将的本体!
腐猿魔将三颗头颅同时露出惊骇欲绝之色,疯狂嘶吼,周身魔焰暴涨试图抵御,却被那磨盘一寸寸压得骨断筋折,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机会!”
卢植的怒吼在后方响起!这位大汉名将捕捉战机的能力堪称顶尖!
“神机弩!放!!”
嗡——!嗡——!嗡——!
早己在废墟高点架设、蓄势待发的数架床弩发出震人心魄的嗡鸣!
手臂粗细、铭刻着破魔符文的巨矢,化作数道撕裂魔气的死亡流光,趁着腐猿魔将被清浊磨盘压制、身形不稳的瞬间,精准无比地射向它三颗头颅的眉心、咽喉等要害!
噗!噗!噗!
巨矢入肉!破魔符文瞬间激发,在魔将体内炸开金色的净化光焰!
“吼嗷——!!!”
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响彻魔域!腐猿魔将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魔气狂泻!
廉贞将军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它那刚刚捏爆战锤的左臂骨爪余势未消,带着撕裂一切的混沌戾气,如同五柄斩天巨刃,趁着腐猿魔将痛嚎僵首的刹那,狠狠插入了它那流脓的胸膛!
嗤啦——!!!
令人头皮炸裂的撕裂声!
覆盖着灰紫混沌的骨爪,在腐猿魔将体内爆发!
魔将坚韧无比的魔躯如同脆弱的皮革,被硬生生从胸膛到腰腹,撕开数道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被混沌侵蚀的污血的恐怖裂口!
“死!”
廉贞将军骸骨头颅中,左眼的灰紫混沌瞬间压过星辉,发出一声暴戾的咆哮!
插入魔将体内的骨爪猛地向不同方向一分!
轰!!!!
如同在内部引爆了混沌炸弹!腐猿魔将小山般的身躯,竟被硬生生撕扯、撑爆!
无数燃烧着绿焰的腐肉、碎裂的骨骼、喷溅的污血内脏,混合着失控的深渊能量,如同最血腥的烟花,在腐化之池上空轰然炸开!
腥臭的污血暴雨般泼洒而下!
深渊魔将,陨!
这血腥狂暴到极致的一幕,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眼中!
城心魔域边缘,刚刚带人冲进来的卢植,恰好看到了廉贞将军撕碎腐猿魔将的最后一幕。
这位见惯沙场惨烈的大汉名将,瞳孔也控制不住地剧烈收缩!
廉贞将军骨爪上那湮灭一切的灰紫混沌,那撕裂魔躯如同撕纸般的纯粹暴力,带来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力量…太邪!太凶!
他猛地看向身边那个负责记录的心腹亲卫。
亲卫脸色惨白如纸,握笔的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但依旧死死盯着廉贞将军,用几乎要咬碎牙齿的力气,在染血的布帛上疯狂刻写着什么。
卢植的眼神沉郁如渊。
“裴…大哥…俺…来了…”
一个嘶哑、破碎、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焚尽一切的疯狂,从后方传来。
卢植霍然回头。
只见尸骸与废墟的尽头,一个血人踉跄而来。是周仓!
他胸腹那道巨大的伤口彻底崩开,内脏隐约可见,每一步都留下触目惊心的血印,生机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全靠一股凶戾到极致的意志强撑。
他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柄刀——那柄赤红滚烫、布满诡异魔纹的环首刀!刀身剧烈震颤,散发出浓郁的血光与深渊气息,与他眼中那燃烧的、几乎吞噬理智的猩红血芒疯狂共鸣!
他无视了前方战场核心那毁天灭地的能量乱流,无视了那恐怖的魔将,染血的、几乎只剩眼白的瞳孔,死死锁住腐化之池中心,那道喷涌着绝望的深渊裂隙!
那里面有东西!裴大哥的残魂在刀中哀嚎,在呼唤,在渴望!渴望复仇!
渴望撕碎这腐化一切的源头!
“拦住他!” 公孙幸的惊呼传来,他看出周仓的状态极度诡异危险。
但己经晚了!
“吼——!!!”
周仓发出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拖着那柄仿佛要将他最后生命也吸干的魔刀,如同扑火的疯魔,朝着那翻腾的腐化之池,朝着那三头魔将拱卫的深渊裂隙,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几乎就在周仓冲入魔将攻击范围的同时,那深渊裂隙深处,翻滚的粘稠黑暗猛地向两边分开!
一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并非血肉之眼。
眼睑是蠕动的、由无数哀嚎怨魂压缩凝聚的紫黑色晶壁,眼白是沸腾翻滚的、最污秽的深渊污泥,而瞳孔…那是一轮缓缓旋转的、由纯粹毁灭与终极饥渴构成的、深不见底的紫色旋涡!
冰冷、贪婪、漠然,如同高踞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闯入它猎场的虫豸。
仅仅是被这只巨眼的视线扫过,整个城心魔域的空间都仿佛凝固、冻结!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终极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战场上每一个生灵的灵魂!
连正在与骨虫、阴影魔将激战的廉贞将军,骸骨头颅中的星火与混沌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真正的腐化源头,深渊的凝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