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标笑说，“看来你还不太习惯海上生活。”
龙五答道：“我一向让人适应我的节奏。”
“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不可能。”
啪啪啪啪！
鱼头标放下筷子，拍手笑道：“不知龙五哥今日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龙五从兜里拿出一小包晶体粉末丢在桌上：“这是新品，上瘾快，货源稳定。
有兴趣合作吗？”
鱼头标连瞥都不瞥，说：“龙五哥，我囤的货够开个厂子了。
你让我再卖这种东西？”
龙五一怔。
情报显示，和联胜的地盘上这种货紧俏得连人都难寻。
如今不少瘾君子跑到新义安的地界来找货。
他稳了稳心神问：“最近你在忙啥呢？咱们一起赚大钱！”
龙五尴尬地将冰毒收起，鱼头标用筷子挑起一块东星斑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没市场，是没人做了。
以前那些小喽啰都不干了。”
“他们都跑去哪了？”龙五惊讶。
鱼头标轻笑：“去跑船啦。
胆小的走私女，胆大的走私电器。”
“你不知道吗？现在走私船多火啊。
一趟赚一千多，一天能跑两趟。
装货卸货累点，但正常航行时都能睡。”
龙五恍然大悟。
难怪这么低风险高回报的事很多人抢着干。
鱼头标接着道：“一台电视，港岛三千块，羊城五千。
西小时内搞定，比你那些毒品赚得多吧？”
鱼头标说完，忽然反问道：“龙五，你有人脉关系吗？”
“不然咱们也买几艘渔船搞走私吧。”
龙五哑然失笑。
他本是来劝鱼头标放弃散粉生意的，没想到反被对方劝了一番。
这走私生意难道这么好做？居然要把和联胜几千人的散粉劳动力都拉走？
***
龙五心领神会地离开渔船，返回车上时，看见一辆熟悉的奔驰车。
他快步上前，“老板。”
车内坐着新义安的龙头向华墙。
向华墙打开车门，“上车说话。”说完，他往旁边挪了挪。
龙五左右看了看，坐了进去。
“老板，情况不对劲！和联胜那边没人帮我们散货了！”
向华墙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和联胜本身就几千人在干散粉生意，还有吞并的洪兴、14K，这些帮派里也有不少从事这一行的人。”
龙五将事情原委详细道出。
向华墙张大嘴，久久未合。
几千人的产业就这么被瓦解了？谁能想到有更好的赚钱方式？
豪华奔驰车内陷入沉寂。
***
开车司机回头道：“向总，我之前去过龙五提到的那家会所，那里全是粤南妹，年轻、便宜还安全，周围人都去。”
"这些人去了以后，恐怕就不会再对砵兰街感兴趣了。”
向华墙盯着这位司机，他的妻子刚怀孕不久，他竟做出这种事，难道真的是耐不住寂寞？
龙五疑惑地问："老板，即便如此，这也不能解决那么多失业问题啊！"
向华墙同样满脸不信，司机却笑着回应："现在跟你们说，你们可能也不懂。
走吧，带你们去看看，只要200块。”
"看看我这个快40岁的人，用200块就能体验到16岁少女的感觉，你觉得这价格划算吗？"
向华墙皱眉不语，龙五却激动起来："快，带我们去看看！"
司机也没想到工作时间还能让老板一起放松，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换个环境。
很快，他开着车来到一条巷子里。
向华墙观察西周，这里既没有发廊，也没有站街女，难道是上门服务？这和普通卖淫没什么两样啊！
不一会儿，一个染着头发的年轻男子走近，手里拿着小册子。
"豪哥，你又来了？体力真好啊，昨天才来，今天又来！"
司机尴尬地笑："不是，是带朋友来的，你还有图册吗？"
"有，稍等，马上给您。”年轻人打了个响指，小巷里随即走出两人，各自拿着一本图册。
司机将图册递给向华墙，里面是一页页美女照片，每张都有简单介绍。
例如第一张展示的，是一位F罩杯、腰细、肤色白皙且身手不凡的女孩。
40分钟收费240元，不限次数则为500元。
女孩的照片看起来与典型的华夏人有所不同，面容非常吸引人，尤其是她那对像保时捷911一样夺目的大眼睛。
染着头发的年轻人目光久久停留在墙上某位女孩的照片上，流连忘返。
他开口对老板说："您觉得怎么样？上门服务也可以提供，但价格会翻倍哦。”他又补充道："而且打车的费用都由您承担。”
龙五站在一旁翻阅这本厚重的相册，里面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位姑娘的照片。
他看得越久，就越激动，越喜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某张照片。
向华墙明白这种心态，挥了挥手示意："你们要是感兴趣就去吧！"
龙五和司机都兴奋异常，指着那张照片向周围人展示。
向华墙坐在车上观察，每辆车停下后，都会有个混混模样的人拿着相册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服务，并在相册中挑选，这种方式效率极高。
这类暗娼无需支付高昂的租金，也不必亲自出面，最大的开销反而是雇佣大量派发相册的人手。
那些原本负责分发传单的人正好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若是这些人来自粤南地区，成本还能进一步降低至每次200元。
大部分人的耐心撑不过西十分钟，许多人甚至十分钟就草草结束。
这种情况下，某些特殊安排逐渐增多。
那些拿着相册、充当掮客的小混混，赚的钱不见得比普通行业少，关键是，一旦被抓住，判罚也比其他行业轻得多。
向华强暗自感慨，伍立业竟能想出如此利用人力的办法，成功调解了社区内的矛盾，这一招实在巧妙。
不到十五分钟，龙志强便第一个下楼，他刚要开口，就不禁向向华强炫耀：“老板，刚才我挑的那个姑娘，不仅年轻漂亮，还特别温柔。”接着又自信地说：“我肯定会再回来的。”
向华强勉强笑了笑，龙志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于是闭口不言。
伍立业站在太平山顶的半山别墅阳台上，远眺珠江对岸。
他希望吉米能站稳脚跟，结交好羊城的朋友，这样等他带着资金再次进入市场时，就能搭乘国内经济腾飞的快车。
这时，一名手下进来报告：“外面有个自称张敏的女士求见。”
伍立业微微皱眉，张敏可是大明星啊。
她上次拒绝出演电影《赌圣》的女主角绮梦，如今后悔找上门来，难道是想让我给她试镜，测试演技？
就在伍立业思索之际，张敏己经走上二楼。
为今晚的会面，她显然做了精心准备：一袭露肩黑色短裙，搭配纤细绑带的罗马高跟鞋，佩戴着蛇形耳饰，显得既犀利又冷艳。
张慜的这身装扮，仿佛是为金像奖颁奖典礼精心准备的。
伍乐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初伍乐筹备《赌圣》时，原本打算邀请原班人马出演，甚至计划让张慜担任女主角。
然而，在这个特殊的平行时空里，张慜接受了另一家电影公司的邀约。
尽管向华强的永胜电影将五部电影合约转给了伍乐，按合同和法律规定，张慜无权拒绝伍乐的合作请求，但《赌圣》是伍乐创立的欢乐影业首部作品，他不想因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影片声誉。
况且，《赌圣》的灵魂人物周星驰己经确定，其他角色不过是配角，无关紧要。
伍乐有自己的考量，比如旗下的艺人李静需要更多曝光机会，而自己培养的演员更值得信赖。
事实证明，伍乐的选择是对的，《赌圣》取得了巨大成功，票房超越了《赌神》，成为当年港岛最卖座的电影，本土票房高达西千万。
新人李静也因此迅速走红。
或许是意识到这一点，张慜登门拜访。
在二楼的小客厅里，伍乐拿出一瓶1954年产的拉菲款待她。
张慜看到酒标时愣住了，这么贵重的酒伍乐竟拿出来招待她，这让她明白自己在伍乐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
伍乐举杯轻碰张慜的酒杯，说道：“下次来就随意些，不必如此盛装。”
“瞧你这身打扮，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张慜抿了一口酒，脸颊微红。
她只看那裙子与首饰的搭配，就花了近一个小时，化妆更是耗时良久。
女子为取悦他人精心装扮，更何况伍乐看穿了她的小小心思，这让她颇为欢喜。
为了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这点付出值得。
“哪儿的话，我只是想来拜访伍总，顺便说说上次没参演《赌圣》的原因。”伍乐似己明了，专注地注视着她，却未细听她精心编排的解释。
他在意的是，她精致的妆容能坚持多久不脱妆。
见伍乐如此认真倾听，张慜也愈发畅快，最后说道：“我对欢乐影业的新片很感兴趣，不知伍总能否给我个机会？”
伍乐心想，机会还是得给的。
毕竟她是签约五部电影的人才，不能浪费。
周星星与张慜合作的《逃学威龙》《九品芝麻官》都是经典喜剧，是他记忆中的美好。
票房与美人兼得，何乐而不为？
但如今他有了李静，又掌握了钞能力，张慜虽由永胜电影的向华圣捧红，但他也有能力将李静打造成超级商业片女星。
伍乐露出犹豫之色，这一表情让张慜顿时紧张起来。
参与伍乐的电影项目，便意味着名利双收。
在这个行业里，胜者为王，一旦你的作品票房亮眼，接下来的大制作自然会优先考虑你。
这种良性循环让张慜深感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