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山间碎石,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柳青望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噩梦般的三年,那无尽的折磨,那绝望的死亡。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
柳青立刻调整表情,露出甜美的微笑,“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你的亲人了,有点紧张。”
秦剑轻轻握住她的手,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别担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喜欢? 柳青在心中冷笑。那个叫张根生的恶魔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占有、折磨和毁灭。那双粗糙的大手摧毁了她的青春、尊严和生命。但这一次,她会改写结局。
“山里风景真美啊!”她故作惊叹,眼睛却在暗中观察着路线和标志物。这些都将成为她未来逃生的关键信息。
“是啊,我们那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秦剑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仿佛胜券在握。
淳朴? 柳青几乎要笑出声来。一个将买卖妇女视为常态的村庄,一群视女性为物品的男人,这也能叫“淳朴”?
她靠在座椅上,假装欣赏风景,实则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再过不到两小时,她将再次踏入那个人间地狱。而这一次,她必须强忍所有恐惧和厌恶,等待逃跑时机。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不断提醒她:这只是开始,柳青。真正的复仇,需要时间和耐心。
“秦剑,我有点渴。”她故意撒娇道,声音甜美得不像话。
“正好,我带了水。”秦剑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军用水壶,动作熟练得令人生疑。
柳青心中警铃大作。就是这个——前世她毫无戒心喝下的水,里面掺了能让她昏睡的药物。等她醒来时,己经在张根生的床上,成了他的“新媳妇”。
她接过水壶,假装要喝,却在最后一刻“不小心”将水洒在了自己衣服上。
“哎呀!”她惊呼一声,连忙用手帕擦拭,“对不起,车太颠了。”
秦剑脸色微变,迅速恢复平静,“没关系,我这还有。”
他又倒了一杯递给她,眼中闪过一丝柳青熟悉的焦躁。这次,她不能再拒绝了。
柳青接过水,装作小口啜饮的样子,却暗中将水含在口中,没有咽下。当秦剑转头和司机交谈时,她悄悄将水吐回杯中。
“咦,这水有股怪味道。”她故作天真地皱眉。
“可能是山泉水的味道吧,不习惯也正常。”秦剑敷衍道,目光却紧盯着她的反应。
柳青点点头,又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回座位上。她开始表演困意渐浓的样子,时不时打个哈欠,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怎么突然这么困……”她含糊不清地咕哝着,身体软软地靠在秦剑肩上。
秦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用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柳青继续装睡,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她能感觉到秦剑的身体渐渐放松,警惕也随之降低。
“看来药效不错。”她听见秦剑低声对司机说。
司机轻笑一声,“这药向来管用,够她睡到明天早上的。老张那家伙晚上有的享受了。”
秦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猥琐,“这姑娘可比上次那个值钱多了,皮相不错,还读过大学。”
柳青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恶心,继续维持着均匀的呼吸。她知道现在反抗无济于事,只会加速悲剧发生。这次她要忍,忍到能真正报复这些恶魔的那一天。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秦剑以为她熟睡,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身体,眼神中的贪婪让柳青恨不得立刻掏出小刀刺向他的咽喉。
“这次分成照旧?”司机问道。
“嗯,你三,我七。”秦剑回答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普通商品。
车子开始减速,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山势也更加陡峭。柳青知道,他们即将到达那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那个将囚禁她三年的人间地狱。
“快到了,”司机低声说,“这次老张下了血本,两千块,村里没人出过这么高的价。”
“这不废话吗,”秦剑得意地说,“大学生啊,你看看这皮肤,这身段,村里哪个女人比得上?两千都算便宜了。”
柳青感到一阵恶心,但她强迫自己继续装睡。就让他们沉浸在得意中吧,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复仇。
车子驶入一条泥泞的小路,两旁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几乎无法穿透。柳青心跳加速,这条路她永远无法忘记——通往地狱的路。
“到了。”司机停下车,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
柳青能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知道,张根生和村里的男人们己经在等着检阅他们的“新货”了。
“怎么弄?首接抬进去?”秦剑问。
“废话,难道还让她自己走?”司机嗤笑道,“老张他们都习惯了,村里隔三差五就有新媳妇,没人会说什么。”
柳青听到汽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几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她强忍着不适,继续保持“昏睡”状态。
“就是她?”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柳青立刻认出了张根生的声音,那个将在未来三年里折磨她的恶魔。
“嗯,大学生,皮相好,值这个价。”秦剑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柳青感觉自己被几双粗糙的手抬起,那触感让她几乎控制不住颤抖。她被放在某种担架上,身体随着担架的移动而颠簸。
“钱带来了吗?”秦剑的声音传来。
“少废话,给你就是了。”张根生不耐烦地说,紧接着是钞票交换的声音。
柳青的心如同沉入冰窟。交易完成了,她又一次被卖给了张根生,就像一件货物。
担架开始移动,柳青能感觉到自己被抬进村子。周围有嘈杂的议论声,有人在评论她的长相,有人在猜测价格,有人在嫉妒张根生的“好运气”。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耻辱,但她依然保持着“昏睡”。
忍耐,柳青,忍耐。她在心中默念,复仇的机会会来的。
担架终于停下,柳青感觉自己被抬进了一间屋子,然后被粗暴地放在一张硬板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烟熏味,这是张根生家的味道,一个她在噩梦中都无法忘记的气息。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张根生的声音近在咫尺,“这是我花钱买的媳妇,你们看什么看!”
房间渐渐安静下来,脚步声渐渐远去。柳青知道,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张根生了。
她能感觉到张根生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那种被视为物品的感觉让她几乎窒息。
“真他娘的值这个价,”张根生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贪婪,“比之前那个强多了。”
柳青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几乎让她忍不住呕吐。但她继续装睡,呼吸平稳,身体松弛。
张根生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柳青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前世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无比鲜明——那三年的折磨、羞辱和绝望,就像一场永不结束的噩梦。
她的手悄悄摸向藏在衣袋中的小刀,那是她此行唯一的武器。尽管知道现在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但若张根生的行为越界,她不会坐以待毙。
“媳妇,你可真俊,”张根生的声音中满是猥琐,“等你醒了,咱们好好认识认识。”
柳青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酒气和口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但她依然保持着“昏睡”,等待他离开。
张根生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粗暴地拍了拍她的脸,“算了,等药效过了再说。先去田里干活,等晚上回来好好疼疼你。”
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屋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柳青又等了许久,确定张根生真的离开后,才微微睁开眼睛,环顾这个将囚禁她三年的破屋。熟悉的场景让她心如刀割——那张硬板床,那个摇摇欲坠的桌子,那扇几乎无法阻挡风雨的破窗。
她慢慢坐起身,摸了摸藏在衣袋中的小刀,心中升起一丝冰冷的安慰。前世,她曾在这个房间里绝望地哭泣,祈求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救援。而今,她将成为自己的救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