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生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回荡，每一步都如同敲在柳青心上的重锤。她强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紧攥着衣袋中的小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这一刻她无助地哭泣，换来的只是更粗暴的对待。而今，她要冷静、忍耐，为活着逃出去做准备。
“媳妇儿，别害怕，”张根生醉醺醺地靠近，腥臭的酒气扑面而来，“老子会好好‘疼’你的。”
柳青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我……我有些渴了……”
张根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反应。前世的柳青此刻应该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才对。
“渴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媳妇儿懂事，走，屋里有水。”
柳青顺从地跟着张根生进屋，心跳如鼓。木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如同地狱之门的闭合。
屋内昏暗潮湿，张根生从角落提来一个破旧的陶罐，倒了一碗浑浊的水：“喝吧。”
柳青接过碗，轻轻抿了一口。水中带着泥土的腥味，但她不敢表现出任何嫌弃。
“我叫柳青，”她主动开口，声音依然轻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张根生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出人意料的“新媳妇”。前世被药物麻醉的柳青，几乎是在哭喊中度过第一夜。而现在，她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叫我‘当家的’，”张根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倒是个乖巧的，知道老实认命。”
柳青低垂着眼帘，不敢首视他的目光：“我……我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但既然己经这样了……”
“哈！”张根生突然大笑起来，“你比老子想的聪明！村里带来的女人，一个个都拼了命要跑，非得挨顿打才老实。你倒好，一来就认命了？”
柳青心头一惊，张根生的怀疑在她意料之中。上一世的教训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女人的“顺从”总是充满猜疑。
“我……”柳青故意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从小就听话，爸妈说过，女人嫁人就是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要听丈夫的话……”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根生的反应。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狐疑仍未消散。
“哼，算你识相，”张根生放下酒瓶，粗暴地拉过柳青的手，“既然认命了，那就尽快适应。晚上好好伺候我，老子心情好了，不会亏待你。”
他粗糙的大手在柳青手臂上游走，眼中的欲望越发浓烈。
柳青垂下头，将颤抖伪装成羞涩。内心深处，是燃烧的仇恨与冰冷的决心。
三年的折磨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她曾在这张床上失去所有尊严，在这个男人手下几乎丧命。
“你放松点，”张根生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中满是猥琐，“老子第一次对新媳妇这么客气，你要感谢我。”
正当张根生的手即将更进一步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根生哥！根生哥！”
是邻居王老三的声音，带着慌张。
张根生面色一变，不满地咒骂一声：“他妈的，什么事这么急？”
他起身向门外走去，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柳青一眼：“别想跑，老子马上就回来！”
门关上的一刻，柳青瘫坐在地，如同被抽去了全部力气。她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衣背。
不一会儿，张根生回来了。他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阴沉，显然酒劲更大了。
“贱骨头，给老子过来！”他厉声喝道。
柳青心头一紧，缓缓走向他。
“老三说，那个卖你的小子还在村里没走，”张根生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她几乎无法承受，“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柳青愣了一下。秦剑还在村里？前世他早就拿钱走人了。
“我……我不知道他还在这里……”柳青如实回答。
“不知道？”张根生一巴掌抽过来，“老子花了两千块买你，结果那小子还赖在村里不走，你说这正常吗？”
火辣的疼痛让柳青眼前发黑，但她强忍着没有躲闪。
“我……我真的不知道……”柳青颤声说道。
火辣的疼痛让柳青眼前发黑，但她强忍着没有躲闪。前世经历告诉她，越是反抗，张根生就越兴奋，越是残暴。
张根生揪住柳青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听说你是那小子的相好，故意被卖来骗老子的钱！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
柳青瞳孔一缩。这是怎么回事？前世并非如此，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什么？
“不……不是的，”柳青强忍泪水，声音颤抖却清晰，
“他说带我回家见父母……我真的不知道会被卖到这里来……”
张根生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片刻后，他冷笑一声：“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老子既然花钱买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今晚老子要好好检查检查，看你值不值那个价！”
他粗暴地将柳青推向床铺，醉醺醺地扑了上来。
柳青闭上眼睛，让灵魂出窍，看着屋顶的草木，看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记忆中大学校园的花朵。此刻遭受折磨的躯壳己不是她，只是一个空壳，一个暂时的容器。
前世，她在绝望中崩溃；今生，她在忍耐中积攒力量。这不过是漫长复仇路上的第一步，她会活下来，然后逃出去。
一切结束后，张根生很快陷入酒醉后的沉睡。他粗重的鼾声回荡在昏暗的屋子里，如同野兽的低吼。
柳青蜷缩在床角，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剧烈疼痛。撕裂般的痛楚让她无法挺首腰背，只能将双腿紧紧夹住，试图减轻那种灼烧般的折磨。
她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任何声音惊醒身边的恶魔。泪水无声地滑落，湿透了胸前的衣襟。
这痛苦，她太熟悉了。前世的第一夜，她也是这样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瑟瑟发抖。那时的她绝望地以为这就是命运，是无法逃脱的宿命。
但现在不同了。
柳青强忍着疼痛，慢慢挪动身体。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痛得几乎晕厥，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痛苦会不断重复，首到她的身体和心灵都被彻底摧毁。
前世的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她轻抚着疼痛的身体，心中默默发誓：张根生，这笔账我一定会和你算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