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马向阳更加局促了，
“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
“那你心里有想法吗？比如想找什么样的？”柳青故意追问，手中的动作都停了。
马向阳被她问得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普通的吧，能过日子就行。”
“普通的？”柳青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那你是不是觉得村里的小芳挺好的？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
“没有没有！”马向阳慌忙摆手，
“我和她没什么。”
“人家姑娘挺好的，长得也不错，还会做针线活。”柳青故意这么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酸味，
“你们年纪也合适。”
马向阳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样，心跳加快了：“婶子，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就是关心你啊。”柳青低下头继续挖野菜，但动作比之前用力了许多，
“你也该成家了，不能总让爷爷操心。”
“我不想找小芳。”马向阳急切地说道，
“我不喜欢她那样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柳青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马向阳看着柳青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我喜欢……我喜欢有文化的，善良的，会说话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但眼神却一首盯着柳青。
“有文化的？”柳青故意装作惊讶，
“那你得找个城里来的才行。”
“不一定要城里的。”马向阳鼓起勇气说道，
“只要是好人就行，能理解我，我也能理解她。”
“理解？”柳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确实，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可是向阳哥，你这样的条件，人家有文化的姑娘能看上你吗？”
这话让马向阳心中一痛，脸色也黯淡下来：“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
看到他这个样子，柳青心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算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光有想法不行，还得有本事才行。”
“什么本事？”马向阳抬起头问道。
“比如说，遇到困难的时候，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柳青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能只会想，还得敢做。”
两人正说着话，天空忽然阴沉下来。
“要下雨了。”马向阳抬头看看天空，
“我们快找个地方避避。”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往下掉。
“那边有个山洞！”马向阳指着不远处的山坡，“快过去！”
两人拎着篮子往山洞跑去。雨越下越大，等他们跑到山洞里时，己经被淋得不轻。
这个山洞柳青并不陌生，就是几个月前她和马向阳第一次亲密的地方。看到熟悉的环境，两人都愣住了。
“就是……就是这里。”马向阳的声音有些颤抖，脸瞬间红了。
柳青也想起了那场大雨，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低下头，不敢看马向阳的眼睛。
“雨下得真大。”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是啊。”马向阳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但眼神却不时偷看她。
雨水打湿了柳青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出身体的轮廓。马向阳看得口干舌燥，想起刚才她提到小芳时的酸味，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婶子，刚才你说小芳的时候……”他试探着问道。
“什么？”柳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是不是……”马向阳鼓起勇气，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找她？”
这个问题让柳青心跳加快，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我为什么不想让你找她？你们两个合适就好。”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话？”马向阳向前挪了挪，距离柳青更近了。
“我怎么说话了？”柳青装作不知道。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高兴。”马向阳看着她的眼睛，
“就像……就像吃醋一样。”
这句话让柳青的脸瞬间红了，她慌忙别过头去：“你胡说什么！”
“婶子……”马向阳的声音变得很轻，充满了渴望，
“你是不是也……”
柳青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马向阳再也忍不住了，他伸出手轻抚着柳青的脸颊：“婶子，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就不要控制了。”柳青轻声说道，这句话如同火把一样点燃了马向阳心中的火焰。
他俯下身吻住了柳青的唇，这一次比上次更加热烈和深入。柳青也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紧紧相拥。
大雨还在下，但山洞里却春意盎然。
时隔几个月，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再次点燃了激情的火焰。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阻止。
外面的雨声掩盖了山洞里的一切声音，只有春天的温暖在静静流淌。
下山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马向阳走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看看柳青，眼中满是关切和爱慕。
回到村里，正好遇到李招娣。
“青青，又去采野菜了？”李招娣看着两人手中的篮子，
“收获不少啊。”
“是啊，向阳哥带我去的，他认识各种野菜。”柳青大方地说道。
“向阳这孩子确实懂得多。”李招娣点点头，但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
“青青，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些。”
“我知道的，招娣姐。”柳青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李招娣说完就走了，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婶子，李招娣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向阳有些不解。
“可能是担心我一个女人在家不安全吧。”柳青解释道，
“招娣姐人好，总是关心别人。”
马向阳点点头，但心中却有些不安。
傍晚，马向阳该回去了，但他在院子里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向阳哥，天都黑了。”柳青提醒道，
“你爷爷该等急了。”
“我知道，马上就走。”马向阳说着，但脚步却没有移动，“婶子，晚上你要是害怕，就点亮灯，我能看到。”
“好。”柳青点点头，
“你路上小心。”
马向阳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给柳青。
“这是什么？”柳青疑惑地问道。
“几颗大枣，爷爷让我带给你的。”马向阳解释道，
“老人家说女人要补血。”
柳青接过包裹，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重量，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替我谢谢马爷爷。”她说道，
“老人家有心了。”
“他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马向阳认真地说道，
“我们都把你当家人。”
这句话让柳青心中一震。家人？她己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向阳哥……”她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们。”
看着马向阳离去的背影，柳青站在门口良久。手中的红枣包裹还有余温，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善良的男人，还有那个慈祥的老人，他们的真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她不能心软。
为了逃离这个地狱，为了救出翠花姐，她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就算是真心，也只能成为她手中的工具。
夜深了，柳青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外面偶尔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侧耳细听，应该是有人在院墙外走动。脚步声很轻，很规律，明显是在有意巡逻。
她心中暗笑，这个傻男人，真的把她随口说的话当真了。
柳青悄悄起身，贴着窗户听了一会儿。脚步声时远时近，显然是绕着院子在转圈。
听着这有节奏的脚步声，柳青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有人在外面守护着，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她重新躺回炕上，外面的脚步声还在继续，像是最好的催眠曲。
不知不觉中，柳青在这守护的脚步声中沉沉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