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大女生宿舍。
宋浅洗完澡,穿着睡衣,正站在浴室的水池前刷着自己的帆布鞋。
许知绮拿着毛巾走了进来。
“我说浅浅,你怎么脾气这么好啊,我看裴铮的那个女朋友就是故意撞你的,还踩你一脚,你为什么要帮她捡书啊,应该让她给你洗鞋!”
宋浅笑了,“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故意撞我?”
许知绮撇撇嘴,“可是她抱着一堆音乐的书来数学系干什么,她说是来送书,可后来又首接跟着裴铮走了,而且我俩走在一起,她跟头上长了导航似的只撞你,这不见了鬼嘛。”
宋浅抿着唇没吱声,只是勤快地刷着鞋。
许知绮站在她身后脱衣服,嘴里依旧嘀嘀咕咕的,“那女孩长得倒是真的好看,就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宋浅和许知绮认识这么久,两人也早就不避讳了。
这会儿,宋浅在水池前刷鞋,许知绮就这么赤身地走进了淋浴间洗澡。
一时间,浴室里雾气腾腾的,只听到水龙头和花洒的哗哗声。
忽然,宋浅开口,“知知,其实我之前见过裴铮的女朋友。”
许知绮猛地从淋浴房里转过身子,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真的假的?你在哪里见过她?”
“你还记得那天我在工学院偶遇谢砚池和一个女生暧昧,然后跑得太急又摔了一跤嘛?那个女生就是裴铮的女朋友。”
话落,几秒钟的沉默,随即,许知绮把整个脑袋从淋浴房里伸出来,大声“靠”了一句,“天啊!江大的顶级男人圈里这么乱的吗,女朋友也可以换来换去互相分享?盛星川和他们关系这么好,莫非他也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完,许知绮感觉天塌了,在淋浴房里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我的白月光啊!我都不相信爱情了!”
“不会啦,”宋浅关上水龙头,把帆布鞋拧干,“你都不了解盛星川,怎么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而且那天盛星川亲口跟我说,他没谈过恋爱。”
这个消息许知绮之前就听宋浅说了,此刻她己经完全忘记了刚得知这个事实时候的兴奋感,转而嗤之以鼻,“他说什么你都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不定私底下玩得最花的就是他!”
宋浅展颜一笑,顺着闺蜜的话说,“好啊,那你别再喜欢他了,赶紧换对象吧。”
许知绮一噎,低声说了一句“我不要”,随即又关上了淋浴房的门。
宋浅出了浴室,来到了阳台上把帆布鞋晾了起来。
今晚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热闹的宿舍区灯光点点,像闪烁的星辰,给人带来一种岁月静好的烟火气息。
晾完鞋,宋浅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日历,目光又落在十月十日,迟聿生日的那个日子上。
对着那几个数字发呆了一会儿,忽然,微信跳出新消息。
谢砚池:【这周六下午有空么,国庆之前最后一次排练。】
宋浅的思绪立刻被拉了回来,连忙敲字回复:【有空的学长,周六见。】
收起手机的时候,宋浅不小心磕到了肚子,一阵钝痛袭来,她走进寝室,撩起睡衣的一角看了一眼。
果然,雪白的腹部上青了一块,应该是被裴铮的女朋友不小心撞的。
宋浅向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从小到大磕磕碰碰的多了,她也没在意,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
过了两天,到了周五下午的时候,谢砚池背着包,和盛星川并肩走在校园里。
今天晚上在江城体育馆有一场江城对京北的篮球赛,谢砚池搞了两张VIP席位的篮球票,和盛星川一起去看比赛。
盛星川把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衣角随着步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像是带着股不羁的风。
他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说:“池哥,你说是不是单身也挺好的,你看裴铮,有了楚楚以后一点儿都不自由了,连跟我们看个球赛的时间都没有。”
谢砚池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弧度,眼神扫过去,“说不定他有他的乐趣呢。”
盛星川嫌弃地睨着他,心里想着这也是个恋爱中的男人,虽然是单恋,但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闭嘴的好,省得又被他怼一顿。
两人说话间,路过了操场边上的表白墙。
倏然间,盛星川驻足。
谢砚池转过身,“怎么了?”
“嘿池哥,你看,这表白墙上都是你的名字,有想看你弹钢琴的,想看你露腹肌的,估计还有想睡你的。”
谢砚池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还不走?”
盛星川忽然笑得极其诡异,活脱脱像只偷了腥还在暗自得意的老狐狸。
谢砚池:“干什么,腿断了?给你推个轮椅?”
盛星川笑得有些猖狂,“我腿断了?我怕你看到这个想去截肢了,还是截上半身,首接把心脏截掉那种。”
谢砚池眯着眼睛:?
盛星川指着一张暗黄色的纸说,“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谢砚池凑近一看,那纸上赫然写着:【那天阳光正好,你逆光走来,发丝都闪着光,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数学系的宋浅,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纸上的字是手写的,没有署名,但是字写得很漂亮,还贴在表白墙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上。
这一刻,谢砚池听到了自己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裂的声音。
想做宋浅的男朋友?你什么玩意儿?
见男人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盛星川比天降一个亿还要高兴。
他手舞足蹈地在一旁说个不停,“完了完了,谢砚池你有竞争对手了!我就说嘛,江大的男生又不都是瞎子,那宋浅虽然呆了点,但她长得那么好看,人又乖,你再不早点下手,早晚……”
话还没说完,只听“嘶啦”一声。
下一秒,那张黄色的大纸就这么硬生生地被谢砚池撕了下来。
他啪的把纸贴到了盛星川的脸上,力气之大差点儿让盛星川一屁股坐到地上。
“请你吃屎,不用谢。”
听到“屎”这个字,再加上这张纸的颜色,盛星川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丢掉了纸骂道,“靠,又不是我写的,你犯得对兄弟这么狠吗?!”
谢砚池从口袋里掏出篮球票塞进了盛星川怀里,“球赛你自己去看,我有事。”
盛星川一脸懵逼,“啊?你干嘛去?你知道是谁写的?准备上门谋财害命了?”
谢砚池没理他,在迈着长腿离开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给宋浅发了条消息。
【不好意思,我只有现在有空,麻烦你来我家一趟,今晚排练。】
宋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