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最后一组参赛者,不存在线索暴露的问题。
江妄侧过头,面具后的视线投向监狱长:“首播,画面放大。”
“这……”监狱长有些迟疑,“往年没有首播的先例……”
“比赛的核心是教会她们合作,”江妄语气转冷,“公开示范正面教材,有问题?”
“可……万一效果是反面……”
“没有万一。我是甲方,你听还是不听?”江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是是是!江先生,项目合作最重要!”监狱长连忙起身吩咐手下将监控画面实时投放到大屏上。
观众席瞬间沸腾!爱看热闹的本性被点燃,犯人们激动地交头接耳:“快看!首播了!真成现场版密室逃脱了!”
活动室内的三人对此一无所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三人似乎陷入僵局。
观众开始躁动:“卡住了?怎么不动了?”
“都15分钟了,之前还输错过密码,看来没戏了……”
林雀得到了“缺失两张JOKER”的信息,开始思考。
杨雪那组过第二关用了20分钟,她们现在却己经用了15分钟……
不,准确地说,是杨雪“单人”通关用了20分钟。
难道这一关有两种解法?
杨雪是凭借超强记忆力首接输入了21位密码?还是她把牌带进去了?如果是后者,那她的队友确实只能承担被抛弃的风险。
另一个疑点浮现:为什么规则强调“输错密码就返回”?没有次数限制?这游戏显然不是为超人或天才设计的,它必须为团队中的每个人提供发挥作用的机会……
比赛场地不止是活动室吧,密码室也算?
原来如此。
林雀豁然开朗,对李晓棠说:“姐,你进密码室,找找里面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带出来,然后输入密码。”
“啊?”李晓棠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开玩笑吧?密码呢?”
“不用管密码,重点是找东西!快去!”林雀语气笃定,推着她走向密码室。
不一会儿,播报声无情响起:“密码错误!请回到活动室继续寻找线索。”
场外嘘声一片:“搞什么鬼!”
“不行就认输吧!饿死了!”
李晓棠一脸懊丧地跑出来:“密码二十一位啊!完了,我们出不去了!”
“东西呢?”林雀追问。
李晓棠摊开手心,露出一把糖果:“找到这个,看着馋,就拿出来了。”
“很好!”林雀转身将整理好的扑克牌塞给娇娇,“现在你去,对照这副牌,把缺失的数字输进去。”
娇娇神色一紧:“那……JQK我知道,JOKER用什么代替?”
“嗯…用J吧?或者别的,都行。”林雀语气随意。
“都行?这……”娇娇更加困惑。
“因为正确答案就是——你必须选择回来接我们。”林雀哼笑一声,目光如炬。
“我……”娇娇低下头,“JOKER真的可以用J吗?”
“娇娇,还不明白吗?”林雀打断她,“就算我给你正确答案,你也过不了第三关。”
“为什么?我可以慢慢搬……”
林雀和李晓棠的眼神己经变得冰冷而不耐。
“不!我不是……”娇娇慌忙辩解。
李晓棠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妹子,别逼姐动手,时间不等人!”
娇娇吓得一哆嗦,几乎是爬着进了密码室。
大屏画面清晰,观众哄笑:“解不出密码赶鸭子上架了哈哈!”
监狱长看到李晓棠的威胁动作,紧张地问江妄:“这……有暴力倾向,要停止比赛吗?”
江妄扶正面具,目光紧锁屏幕,面具下唇角微扬:“她在替你管教犯人,接着看。”
片刻后,播报声响起:“密码正确!AM2050063选择回到队伍。”
“什么?密码对了怎么没通关?”
“她怎么回去了?!”观众席一片哗然。
紧接着,新的播报响起:“第三关开启!请根据现有线索,找到需要搬运的物品,将物品搬向看台。”
果然如此。
林雀心中了然。两种通关方式触发的第三关截然不同。播报只说第三关开启,却未宣布第二关结束!
娇娇踉跄着从密码室出来,手里拿着一顶她认为可疑的——睡帽。
林雀上前扶起她,语气缓和:“做得很好,比赛的目的己经达到了,我们出去吧。”
“妹子?啥情况?”李晓棠嚼着糖,一脸懵,“不是还要找搬啥东西吗?”
林雀笑着挽住两人,将她们重新拉回密码室。她蹲下身,从地上散落的牌中精准地拣出J、Q、K三张,对着摄像头清晰说道:“搬运物品己集齐。”
播报声应声响起:“第二关通关!搬运物品为:糖果、睡帽、三张扑克牌!”
“什么?!!”杨雪猛地站起,气得浑身发抖,“凭什么我的物品是三张桌子?!那根本搬不出去!作弊!”
一旁的罗迟奕头也没回,只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输不起?”
昏暗的杂物间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那扇紧闭的密码门无声滑开,门后,一条幽深的暗道显露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娇娇和李晓棠都还懵着,完全没反应过来通关的逻辑。
娇霞下意识地攥紧了那顶软塌塌的睡帽,李晓棠摊开空荡荡的手掌,愣了几秒才恍然道:
“哎哟妹子!那糖……糖快被我吃完了!就、就剩两颗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两颗皱巴巴的糖果,像献宝似的递过去,“给你们的……”
娇娇迟疑了一下,伸手取过一颗。
糖纸剥开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暗道里格外清晰。
她将糖果放入口中,舌尖传来久违的甜腻,低低说了声:“谢谢……很甜。”
三人摸索着在光线昏沉的暗道中前行。
压抑的环境本应让人心头发紧,可一种奇异的平静却弥漫开来。
林雀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娇娇,看你编号,进来有五年了吧?可你看着年纪不大……是重刑监管,成年后被转移进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晓棠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往林雀身后一缩,差点踩到她的脚,声音都变了调:
“不、不会吧!娇妹!刚才……刚才姐真不是故意吓唬你的!我那是着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粗壮的身体努力想藏在林雀单薄的背影后,显得相当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