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在沈晏之的镜片上时，他正把围巾缠成拓扑学模型。颜兮抱着《雪地密室十讲》冲进实验室，羽绒服帽檐的貉子毛沾满雪花，像只误入数学王国的北极狐。
"你的防寒措施存在严重热力学漏洞。"沈晏之举起红外测温仪，光点在她冻红的鼻尖跳跃，"建议采用傅里叶导热方程重新规划着装。"
"建议你少看点《生活大爆炸》。"颜兮扯过他手里的灰色围巾，发现经纬线里编着《尼罗河惨案》的摩斯密码。实验室的门突然被风雪撞开，教导主任顶着圣诞老人同款胡须探头："数学社的除雪机器人又卡在樱花大道了！"
沈晏之往她掌心塞了颗自发热暖手宝，金属外壳刻着克莱因瓶参数。两人踩着积雪跑过布告栏时，颜兮发现自己的小说海报被改造成三维雪景模型，每个雪人都捧着微型《数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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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香樟树下的除雪机器人正用机械臂画分形雪花，履带在积雪上压出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纹路。沈晏之掀开控制面板，冻僵的手指在电路板上敲出《月光奏鸣曲》的节拍。
"上周你改写了它的核心算法？"颜兮哈着白气，看着显示屏跳出自己小说的章节标题，"难怪它今早往我储物柜塞雪球。"
沈晏之的睫毛凝着冰晶："那是对你篡改我傅里叶情书的合理报复。"他突然握住她戴毛线手套的手按向启动键，机器人的激光眼在暮色中投射出巨型心形雪幕。
教导主任的怒吼穿透雪帘，两人拽着失控的机器人滑下斜坡。颜兮的雪地靴卡进排水口时，沈晏之突然解开围巾系住她脚踝，羊绒织物带着体温和雪松香，像道温柔的数学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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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暖光里，颜兮对着自动贩卖机犯难。沈晏之突然用保温杯抵住F5键，热可可罐精准滚落："根据伯努利原理..."
"再提公式就把你抵押给收银台！"她撕开包装，蒸汽在镜片上晕出虹彩。沈晏之的围巾不知何时缠住了她的针织帽，两人在狭小过道转身时，羽绒服摩擦出静电火花。
货架突然传出《蓝色多瑙河》，沈晏之从微波炉端出加热的草莓大福："机器人最后的馈赠。"塑料叉子上的奶油画出洛伦兹吸引子，颜兮的虎口沾着可可渍，在他递来的纸巾上意外拓出指纹密码。
玻璃门开合的瞬间，风雪卷走所有理性。颜兮看着他在雾蒙蒙的窗上写微分方程，公式末尾的等号突然弯成心形，融化在渐强的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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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无声漫过天文馆穹顶，颜兮调试着超低温摄像机。沈晏之突然用液氮枪在观测台玻璃上画门捷列夫周期表，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罗杰疑案》的字母矩阵。
"根据相变临界值..."他呼出的白雾凝结成悬浮的克莱因瓶，"这场雪包含23种晶体形态。"
颜兮的镜头突然捕捉到奇异闪光，放大后发现每片雪花都嵌着纳米级二维码。沈晏之的平板电脑发出嗡鸣，解码后的信息竟是三百年前沈氏先祖用冰晶刻给颜家小姐的情诗。
"要验证庞加莱回归吗？"他忽然指向猎户座，流星雨恰在此时划过天际。颜兮转身时撞翻液氮罐，升腾的白雾中，两人的剪影在星图投射下化作永不收敛的无穷级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