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就见花寡妇被两儿子一左一右架着,挣扎着走过来。
花寡妇走到向家门口,往地上扑通一跪,鼻涕眼泪齐飞,“向郎中呀,你行行好,求你救救我三儿啊……”
好几天了,小儿子还不醒,花寡妇顾不得屁股疼,官爷一顿板子把她打清醒了,知道从苏青这里讨不到好,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牛湾村人明知缘由,瞧花寡妇惨兮兮的模样,纷纷帮腔。
“也是可怜,向郎中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都跪下了,怎的不见向郎中?”
“向郎中心肠好,怎么可能不医?”
姥爷累了刚躺下,这货就来闹腾。
苏青走出来脸色冰冷,“花婶,你刚刚讹我不成,挨了县老爷板子,这会儿又耍啥花样?你还是另请高明去吧。”
村人们这下明白了。
“敢情这婆子欺负向家外孙女了。”
“难怪!走走走,牛湾村不欢迎你!”
有村民往外轰花寡妇母子。
花寡妇慌了,扯着苏青裤脚,“二丫,婶子也是没辙了呀,以前是婶子不对,婶子跟你赔个不是。看在咱们同村的份上,求你劝劝向郎中给我三儿瞧瞧吧啊?”
苏青翻个白眼,“算了吧。我姥爷是郎中不是神仙,去了万一瞧不好,被你赖上得不偿失。赶紧走,别在这烦人!”
花寡妇赶紧表态,“不会,不会的,求向郎中去一趟给瞧瞧,我不耍赖的。”
“口说无凭,你写下字据才行。不过,若是把他医醒过来,诊金三十两银子。”苏青淡淡的道。这个字据相当于后世患者家属签的委托书。
花寡妇听的心惊肉跳,“啥?要三,三十两?”
“二丫,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换不来这么多银子啊!”花寡妇急的不行。
镇上医馆郎中说,医治三儿子至少要五十两银子,人还不一定能医醒,花寡妇就是拿不出来,想着向郎中这里瞧病便宜,才厚着脸皮来求医的。
苏青,“那花婶就另请高明吧。”
区区三十两也拿不出来。苏青心里暗叹,要不说穷人看不起病呢。
黄木头磕到脑袋, 昏迷可能是头部淤血所致,如果她给用药,辅之灵泉水,应该有救。
但若拖久了可就不好说了。
花寡妇转而去求向氏,“向妹子,你跟向郎中说说,救救我三儿,他还那么小,一辈子躺在炕上可如何是好?咱们都是当娘的人,哪能看着孩子遭罪不管啊呜呜呜……”
向秋雁听的动容,孩子病了当娘的自然心疼,她看向苏青,“青儿你看……”
苏青,“娘,咱不是不治呀,把人医活诊金三十两,她若答应,立马就去。”
花寡妇抹一把眼泪,咬牙下定决心,“行!只要医醒我儿,我砸锅卖铁还你诊金!”
苏青勾唇,“不砸锅卖铁也行,你叫黄铁头给我家干五年活计抵债。”
依着原主印象,黄铁头这人还算老实肯干,就是木讷脑子不灵光。
花寡妇想都不想当即爽快应下,“好好,我愿意!”
不用掏银子,大儿子给向氏家干五年活就行,花寡妇脸上露出笑容。
“那,那咱们赶紧走吧?”她三儿子等不起啊。
苏青写了医治委托书和黄铁头打工五年抵三十两银子债务书,念给花寡妇和黄铁头听后,她们没意见,双方摁手印生效。
苏青进屋把向荣喊醒。
“胡闹!”向郎中听闻首摇头,“镇上医馆都医不好,我也没法子啊?”
苏青笑眼弯弯,狡黠如狐,“不用姥爷出手,去了,孙女给你露一手。”
不由分说。
向郎中被自家外孙女拖上骡车,得到允许,花寡妇由两儿子拽上车,看到车厢内一袋袋粮食,花寡妇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哟!这么多粮!向妹子,你母子仨吃到啥时候去?”
向氏呵呵笑笑,没说话。
苏青给了对方一个大白眼。
这货真是闲的。
管那么多。
骡车很快进了青牛村,到黄家门口,苏青和姥爷下车,她吩咐老常回家,把粮食放去灶房。
“向郎中啊,快给我儿瞧瞧,”花寡妇引着二人进屋。
土坯房墙壁斑驳陆离,屋里光线昏暗,很是简陋。黄木头双眼紧闭,毫无声息的仰面躺在炕上。
向郎中上前把脉,眉头不由皱起。
“我儿咋样?”花寡妇急问。
向郎中摇头,“这孩子磕到脑袋,伤势很重,医醒他怕是不易……”
“哎呦!向郎中你可要想想法子啊……”
“闭嘴!”苏青听花寡妇叫唤就烦,打断她冷声道,“想要你儿子好,都出去!别打扰郎中诊治。”
把花寡妇母子轰出屋,苏青过去抚住病患头部。
很快空间医院给出了诊断结果及治疗方案。
幸好还来的及。
“姥爷,你去外屋开调理方子吧。”
把向郎中也打发出去,苏青给黄木头灌了一杯灵泉水,迅速配好药液,给他注射了一针。
向郎中的药方也开好了。
苏青喊来老常赶车,送姥爷回家,黄铁头顺便搭车跟着去抓药。
“青丫头?”向郎中弱弱的看向外孙女,对治好黄木头一点把握没有。
苏青冲姥爷眨眨眼,“姥爷放心,回去歇着吧。”
傍黑天,老常接回了苏鸿。
向氏晚食早做好了,就等苏鸿回来。
“娘亲!姐!我回来了!”苏鸿进院子脆声声喊人。
苏青闻声出来,“小小读书郎回来了!”
苏小牧兴奋的窜过来,围着苏鸿上窜下跳,亲切的不行。
“小牧想我了。”苏鸿摸摸狗头。
苏青,“姐有个读书郎的歌儿要不要听?”
“嗯。姐姐我想听。”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喽,无颜见爹娘。”苏青唱罢问,“好听吗?”
苏鸿听的入迷,连连点头,“好听。姐,鸿儿也不怕风雨狂不偷懒,好好学,考状元!”
“小弟有志气。”苏青口头鼓励。
苏小牧昂着脑袋,冲苏鸿,“汪汪汪!”
好样的!
向氏从灶房出来,“鸿儿,同窗咋样?夫子严厉不?”
苏鸿小脸笑的灿烂,“娘,夫子教三字经,儿子都会,夫子和同窗挺好。”
“这就好,饿了吧?吃饭。”向氏说着动手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