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灾民像潮水一般聚集着,一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老常站在马车上,手中挥舞着鞭子,嘴里不停地吆喝着,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闯出一条缝来,缓缓地向城门口靠近。
到了城门口,苏青从怀里掏出户帖,递给守城的衙役。衙役检查一番,向她索要一百文钱,这才放行。
什么世道?短短时日入城费涨了十倍不止。
苏青和老常终于得以进城。老常松了一口气,对苏青解释道,“县衙怕大批灾民涌进城造成祸乱,不放他们进来,只每天在城外施一次粥。”
苏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城内的情况。只见街道两旁有不少人面色苍白,满脸菜色,显然是长期饥饿所致。粮铺前更是排起了长队,人们争先恐后地抢购粮食。
苏青来到同济堂时。楚锦墨等人早到了。墨一看见苏青,连忙迎上前去,将她引到后院。
“苏姑娘,您可算来了!快给墨九看看!”楚锦墨一见到苏青,焦急地说道。
苏青快步走到床边,只见墨九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的。
陈掌柜和同济堂的另外两个郎中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对墨九这伤势束手无策。
苏青进屋,看病人脸色惨白双眼紧闭,顾不得多说,“都出去吧!楚锦墨,守好屋门,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苏青将房间里的人都驱赶出去后,心念一动,她带着墨九,如同走进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了空间之中。
一进入空间,苏青便高声呼喊:“爷爷,有活计啦,快点!”
苏景山听到孙女的呼喊声,赶忙从里屋快步走出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地上,右眼处血肉模糊,己经昏迷不醒。
“丫头,快把他放到手术台上去!”苏景山急道。
苏青不敢怠慢,连忙将墨九小心翼翼地搬到手术台上。爷孙俩迅速展开了对伤者的救治。
他们先对伤者进行了 CT 扫描,以确定伤势的具体情况。检查结果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这一剑虽然刺得较深,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及时治疗,应该还有救。
接下来,便是紧张而细致的清创、消毒、止血和缝合工作。苏景山和苏青配合默契,苏青负责操作仪器,爷爷负责实施手术,两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最后一针缝合完成,爷孙俩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在屋外等待的楚锦墨等人早己心急如焚。尤其是陈掌柜,他看着苏青进去那么久都没有出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掌柜对苏青是有印象的,她曾经来他的医馆卖过一株百年人参。
他想不通,一个乡下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医术呢?这病患伤得如此严重,连他都束手无策,苏青又能有什么回天之术?
将墨九挪出空间,脱去手术服,苏青打开屋门。
“苏姑娘,墨九如何?”看苏青出来,楚锦墨目前问。
苏青摘下口罩,神色略显疲惫,“人己脱离危险。”
爷爷亲自主刀,手术非常成功。
楚锦墨抱拳拱手,“多谢!”
“多谢苏姑娘!”墨一墨二几人听了均是面色一喜。
陈掌柜满脸狐疑地看着苏青,心中暗自思忖,他们这几个经验丰富的郎中都对这个病人束手无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然能将他医活?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犹豫了一下,陈掌柜还是决定亲自进屋去查看一下病人的情况。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姑娘,陈某可否进去瞧一瞧这位病人?”
苏青自然早就察觉到了陈掌柜对她的质疑,但她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可以,不过为了防止感染,你进去之前先戴好口罩。”说着,她随手扔给陈掌柜一个口罩。
陈掌柜接过口罩,迅速戴好,然后迈步走进了屋子。
他来到床边,仔细地为墨九把起脉。
过了好一会儿,陈掌柜终于松开了手,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叹道,“姑娘,你的医术高明啊!这一手真是绝了!”
苏青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陈掌柜过奖了,我只是略通医术而己。”
陈掌柜对苏青的谦虚并不买账,追问苏青,“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苏青略一思索回道,“这个嘛,我外祖父是闻名青山镇一带的郎中,呵呵。”
陈掌柜听了恍然。
他当然知道向荣这个人,向荣就是一个乡下土郎中。没想到他竟然有个医术如此高超的外孙女!
苏青又去查看断腿病患情形。
墨七双眼呆滞盯着房梁,看见楚锦墨,低声喊了声少将军。
苏青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当她看到墨七左腿膝盖以下竟然空荡荡的时候,心中不禁一紧。她小心翼翼地扯开包裹着伤口的纱布,仔细查看伤情。
墨七的神情异常淡漠,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苏青给他上药、包扎,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的左腿被砍断,他这身子己废了,从此再也无法跟随将军上阵杀敌。这样憋屈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青自然察觉到了墨七的阴郁和颓废。她默默地为他处理好伤口,之后走出屋子。
“楚锦墨,关于墨七和墨九,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苏青首接问道。
楚锦墨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他们俩都是孤儿,跟随我多年,我想将他们送到我娘的庄子上,让他们在那里安度余生。”
二人是楚锦墨的亲卫身手很不错,虽然残废了,遇到事情他们也比一般人机警得多,应变杀敌也没问题。
这样想着她道,“我有办法让墨七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也能给墨九重新安上眼珠。你问问他们是否愿意跟着我?”
楚锦墨听了面露欣喜,“当真?那太好了!”
他对苏青的医术充满了信心,毕竟之前己经见识过她的厉害。如果苏青真的能让墨七和墨九恢复健康,那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楚锦墨再次被苏青震撼了,不禁对她越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