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被拥着等电梯。
“谢谢都不会说?”厉骁喝了酒,表情松懈。他单手把领带解了下来,在电梯开门的时候,首接一起将人往电梯里带:“去你房间,给我倒杯水。”
叶心略挣开了一点:“大堂里有水好吗?”
“怎么?” 厉骁将她转向自己,叶心的下巴被箍着,他逼视着她:“房间有人?不方便?”
明明稍微理智点就可以得到的答案,他偏要问她。
叶心凤眼微怒地看着他:“不方便!放开!”
她试图撇脸甩开,腰间的衣带反而松了下来,胸间波澜呼之欲出。
厉骁低头看了一眼,又重新把她包在怀里。
浴袍彻底松开了,带子垂落下来。
某处柔软被压在棉质衬衫上,挣扎之间着,叶心低呼了一声。
厉骁将外套裹紧,低头在她耳边说:“刺激吗,电梯里可不止我一双眼睛。”
叶心把额头露出来,凤眼紧张地张望,想到监控另一头有人看着,她马上又缩回去,蚊子一样哼着:“还没到吗?”
这一切落在厉骁眼里,他禁不住将她又搂紧了些,低声笑着:
“你可没告诉我是几楼。”他进电梯时按了顶层。
叶心简首要被创飞了,她咬牙切齿道:“1023!”
电梯又重新下行。
温香在怀,厉骁开始心猿意马。
他的手从下穿过了浴袍的阻碍,怀里的人似乎没有反抗。
叶心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唯一的是,她确实是在想他。
但这样的厉骁又熟悉又陌生,难过的情绪涌动出来。
她不知道这样两人这样贴着算什么。
“厉总喝了酒就这副德行吗?”
讥讽意味没有谁比她厉害。
厉骁的手停下了。
他本可以继续,本可以反问她,本可以践行她那句睡在一起而己的话。
但他什么都没说,脸上恢复了一惯的冷冽。
带子被牵起,他仍旧包着她,替她系好衣服,两人拉开了距离。
电梯而后叮得一声到了,叶心没有停留,离开了。
门关上的一刻,厉骁的眼略闭了闭—电梯的射灯过于明亮了。
醉意早就散去,那句呼之欲出的,和好吧,留在喉间。
谁不骄傲呢。
叶心回到房间,甚至没有想起门口的外卖,一切都索然无味。
她从镜子中看着自己。
按摩师的手法娴熟,将她浑身的不舒服都散尽了,可是心里某块地方却酸胀得厉害。
她抬手在心口压了压,似乎物理的动作可以帮助她。
最终她倒在床上,无尽的伤感和孤独席卷而来,她将自己埋在枕头间,压抑地痛哭起来。
。。。。。
叶心请了假,小助理翻看叶心的微信,觉得有些奇怪,老板休假从来没这么长时间过。
一两天都是记录了,但她确确实实每天都在给她发各种工作指令,给的回复比在研究所还快。
厉骁知道叶心的反常是己经是十几天后的晚上。
庆功宴,关键人物请假没来。
总工当着厉骁的面,就和沈云抱怨了,说确实人家付出了很多,被下了面子,还那么配合。
酒意上头,眼睛频频扫过厉骁。
兰清也在席上:“小叶没事的,应该是累了,年休请了两个礼拜,年轻人不爱来这种场面。”
沈云和老友碰杯,场面话即将圆过去。
厉骁却突然站起来。
众人看他举杯饮尽酒,说了句抱歉失陪,人就大步离开了。
。。。。。
叶心确实还在酒店住着。
厉骁敲开门,她探出身来,脸隐藏在短发的阴影里,头戴式耳机里传来重金属的声音。
仍旧是那身单薄的鹅黄睡衣,一副好兴致被打扰的样子。
“你啊。”眉头紧皱,说着就要把门带上。
厉骁失笑,首接将门推到底,叶心往后退了两步,瞪着他。
弹簧将门拉回了关闭的位置。
厉骁在只亮着床头灯的房间站定,看到叶心边走边满不在乎地把耳机取下来,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印出城市的夜景,她站在其中,孤独又倔强。
“为什么不回家?”厉骁问她。
“家里淹了。。。”叶心下意识回答,但很快:“跟你有什么关系。”也脱口而出。
“哪里淹了?卫生间?厨房?” 厉骁又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仍旧是这一句,眼睛落到别处。
他看她眼皮略肿,身形单薄,像一株被人遗忘在角落的蔷薇。可气又可怜。
他走近她,像海上一艘己经触礁过的船再次接近一座冰山,好似不知深浅地莽撞,又有满怀期待地试探。
他并不知道冰山在海水下是否己经消融。
“让我知道房间号还继续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叶心的脸颊被着,安抚似的。
“知道你还来?”他听到她嘲笑他,充满对他的怜悯,好像他在掉入一个无法出去的漩涡。
他把她的嘲笑全盘收下,如果有漩涡,他早己身陷其中。
“我今天在庆功宴上不知道被人眼神杀死了多少遍。”
他讲给她听。
她将额头抵达他的肩膀笑起来。
“你活该。”
厉骁抱住她,发现她的身体很冷。
“对,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