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丫猛地睁开眼,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疼,下身更是火辣辣的。她撑着床沿,艰难地扭头,看向身旁襁褓中的婴儿。小小的婴儿,脸蛋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这就是乔天宝,她那白眼狼儿子的小时候。
“我这是……回来了?”吴二丫声音沙哑,带着不可置信。
她记得自己腿上生蛆,疼得死去活来,儿子乔天宝那张冷漠的脸,还有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吴二丫的心情复杂至极,恨意、悲凉、茫然交织在一起。上辈子,她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生,却落得那般下场。这辈子,她还要重蹈覆辙吗?
不!绝不!吴二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绝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窝囊地活着!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虚弱无力,连翻身都困难。刚生产完的身子骨,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嘶……”吴二丫倒吸一口凉气,下身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刚生下乔天宝的时候!
这时,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婆婆李翠花端着一碗稀粥走了进来,看到吴二丫醒了,三角眼一吊,没好气地说:“醒了就赶紧把粥喝了,别躺在那里装死!一个瘸子,还指望我伺候你坐月子?”
吴二丫看着那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心里一阵悲凉。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坐月子的时候连个鸡蛋都没吃上,落下一身病。
“死老婆子,上辈子磋磨我,这辈子你休想!”吴二丫暗暗发狠。
李翠花把碗往床头柜上一墩,发出“砰”的一声,几滴粥水溅了出来。她叉着腰,尖酸刻薄地说:“怎么?还嫌弃上了?有得吃就不错了!要不是看在你生了个带把的份上,我连这稀粥都不给你!”
吴二丫强忍着怒火,冷冷地看着李翠花,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吃,我要吃鸡蛋,吃肉!”
李翠花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哎呦喂,我没听错吧?瘸子还想吃鸡蛋吃肉?你咋不上天呢?就你这副破身子,生个儿子就己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奶,奶……”襁褓里的乔天宝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微弱,像只小猫。
翠花的声音尖酸刺耳,“瘸腿的母鸡下不出好蛋,赶紧起来喂奶,别把我家大孙子饿坏了!”
吴二丫冷冷地看着李翠花,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唯唯诺诺。她心里冷笑,上辈子她对这老太婆百依百顺,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变本加厉的欺辱和虐待!这辈子,她可不会再惯着这老东西!
“奶?我这刚生完,哪来的奶?”吴二丫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要喂奶,找头母猪去!”
李翠花愣住了,她没想到平时闷不吭声的吴二丫竟敢顶嘴,还敢骂她是母猪!
“你个死瘸子,反了天了!敢咒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李翠花气得跳脚,冲进屋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乔天宝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声响亮,震耳欲聋。
李翠花顿时慌了神,连忙扑过去抱起乔天宝,心疼地哄着:“哎哟,我的乖孙孙,不哭不哭,奶奶在这呢。”
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吴二丫:“死瘸子,你等着,等我喂饱了天宝,再来收拾你!”
吴二丫看着李翠花那副紧张的模样,心中冷笑。上辈子,她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这家人吃得死死的。这辈子,她要让他们知道,她吴二丫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