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尔克紧张地盯着屏幕。共鸣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强行维持着这条跨越星海的、极其脆弱的意识链接通道。
他在赌，赌L77-X深层意识中对“力量”的渴求，会压倒对未知协议的警惕。
[5]…
[4]…
[3]…
[2]…
[1]…
[协议确认！链接建立！]
[‘遗忘’协议启动…]
[目标：L77-X深层意识边缘…扫描中…锁定非核心记忆碎片…]
[执行：碎片剥离…封存…]
屏幕上的猩红倒计时归零，协议窗口消失。扎尔克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捞起。
“成…成功了，指挥官！协议生效！它…它‘同意’了！”
雷吉尔松开手，看着屏幕上代表“心”的波动线似乎极其微弱地黯淡了一丝，而代表战斗模块的曲线则变得更加狂暴和“纯净”，他发出低沉而满意的嘶吼。
“很好…继续监控！加大共鸣器功率，把‘碎星’模块的全部数据，一点不剩地塞给它！用力量淹没它！让它彻底变成我们想要的兵器！至于那些无用的记忆…哼，让它忘得干干净净！”
白榆是被右腿熟悉的酸胀感唤醒的。
阳光透过模拟窗棂，在地板上投下光斑。他坐起身，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脑子里似乎空了一块，像是做了一整晚的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只留下一种淡淡的、莫名的空虚感。
“奇怪…”
他甩甩头，试图抓住那点残留的感觉，却徒劳无功。
视线扫过床头柜，那个造型滑稽的机械青蛙静静趴在那里。
白榆下意识地拿起来，按下按钮。
“呱！激光舞！呱！”机械青蛙笨拙地跳动着，射出几道无害的彩色光线。
白榆看着它，眼神有些茫然。
这青蛙…
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
好像是…
但具体是哪一年的生日？
为什么送这个？
父亲当时说了什么吗？
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细节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父亲送的生日礼物”的标签概念。
他皱皱眉，把这归结为睡迷糊了，随手将青蛙放回原处。
那点空虚感很快被右腿的酸胀和即将进行新一天训练的兴奋感取代。
……
餐厅里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气。
“早啊各位！”
白榆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比前几天利落了不少，右腿的滞涩感在活动开后似乎减轻了些。
“早。”
伏井出K头也不抬，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似乎在整理数据。
伽古拉慢条斯理地切着煎蛋，猩红的眸子在白榆脸上扫了一眼，没说话。
雾崎则捧着奶茶，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榆。
“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白榆。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就是做了好多梦，醒来全忘了。”
白榆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含糊地说。
“感觉像是脑子被清空了垃圾文件，神清气爽！”
“清空垃圾文件？”
雾崎挑眉，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听起来像是伏井出老师会喜欢的系统优化方案。”
伏井出K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目光透过虚拟屏幕看向白榆。
“做梦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遗忘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波澜。
白榆耸耸肩。
“管他呢，反正不影响我吃饭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