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心中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很想把贪污官员都抓进牢去,但现阶段还不是得罪刘省长的时候。
而且,他要这个账本还有大用。
肖钢玉能不能登上检察长,就靠这本账本的功劳了。
只有整个汉大帮稳固了,祁同伟才有能力让凶手王景元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果现在就把这些违法犯罪的人都抓起来,可能他刚行动,刘省长立马就会出来阻拦。
到时候,整个汉大帮就会被针对,不管是高老师还是他本人,都岌岌可危。
到那时候,还怎么替小女孩伸张正义?
想到此处,他当即做出决定道:
“小朋友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女孩纠正道:“我不叫小朋友,我叫刘茵茵。”
祁同伟点头再次说道:“刘茵茵你就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一定揪出凶手给你一个交代。”
刘茵茵望着祁同伟用力的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
随后,她毫不犹豫拉开车门,快步来到之前蹲点的大树旁,捡起伞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祁同伟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这才缓缓启动车身。
回到家在梁璐的诧异目光下,他径首进入进入房间锁好门,随后就开始复刻里面的证据。
毕竟这本账本明天要交给高老师。
只有复刻了证据,以后才有机会把这些贪污腐败的分子揪出来。
翌日清晨。
祁同伟驱车赶到高育良住处。
和吴老师打过招呼后,他径首来到后花园。
此刻,高育良正拿着锄头在后花园刨地。
祁同伟不顾脚上的泥土,大步走了过来,来到高育良身旁,他声音低沉道:
“高老师,我找到账本了。”
高育良神情微动缓缓转过头:“你说的是王景元的账本?”
祁同伟点了点头:“账本不仅记录了王景元多次收获巨额贿赂,而且上面还记录了其他人收受巨额贿赂。”
高育良面色凝重:“太不像话了,党纪国法岂容如此践踏?这些人辜负了组织的信任,更辜负了百姓的期待!”
祁同伟没有回话,而是补上一句:“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刘省长那一脉的。”
“那些干部仗着有刘省长撑腰,简首无法无天,不把党纪国法当回事。”
高育良眉头紧蹙道。
祁同伟知道老师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最见不得这些贪赃枉法之徒。
但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些人的时候。
他连忙说道:“高老师,这些贪赃枉法之徒固然可恨,但在现阶段我们还不宜动他们。”
“他们毕竟是刘省长的人,要是现在惩奸除恶,刘省长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到那时形势对我们会很不利。”
高育良轻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从教书育人那一刻开始,法律的条文己经盖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天然的抵制这些腐败分子。
良久。
他缓缓出声道:“等刘省长退休了,这些账本上记录的贪赃枉法之徒,该处理的一定要严肃处理。”
“高老师,您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也有此打算,所以特意保留了证据,到时必让肖钢玉亲自带队查处。”
祁同伟立即表态道。
高育良听罢,脸上神色这才稍好。
“账本给我吧,我立刻去找刘省长。”
“好的,高老师。”
随后,他放下锄头走出田间,洗漱了一番,这才带着账本出发。
祁同伟连忙站出来道:“高老师,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不用。”高育良婉拒了,他要到省人民政府去,祁同伟不宜陪同。
随后,他大步向着屋外走去。
秘书早己在车内等候多时,看到高育良出来立刻下车帮忙开门。
没多久,高育良就来到了省人民政府。
刘省长办公室内。
刘省长威严坐在中间,高育良坦然坐在他的右手边。
秘书赶紧给两位领导泡好茶。
高育良顺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呀,香气清幽,回甘绵长。”
“育良同志喜欢就好。这是今年新摘的明前龙井,朋友特地从航州带来的。待会儿让秘书给你包两盒带回去。”刘省长开口道。
“谢谢刘省长的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
高育良面露微笑道。
刘省长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高育良,缓缓道:“育良同志,你一大早来我省政府,人,是有什么事儿吗?”
高育良见刘省长问了过来,当即试探道:“刘省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检察院的季昌明不是退休了嘛。”
“我是主管政法的,对这个人选问题,始终拿不定主意,所以今天想听听刘省长你的宝贵意见。”
刘省长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高育良来此的目地。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开口敷衍道:“育良同志你才是主管政法的,对政法的人才,你应该是最熟悉的。
我虽然是省长,但是对政法内部的人才了解不多,发表不了什么意见。”
高育良似乎早有所料,笑了笑,没有丝毫在意,继续说道:
“刘省长,现在检察长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京州市肖钢玉检察长,另一个是林城王国栋检察长,不知你对这两位有什么看法?”
刘省长神情淡定,不紧不慢道:“这两位都是检察长的合适人选,不管谁当上了检察长,我们政府都支持。”
看到刘省长不愿意掺和进去,高育良只得把两人的履历摆放出来道:
“刘省长,这两位的确都是检察长的合适人选,但是…”
“肖钢玉毕竟是副省会城市的检察长,要是无故落选了,这不是打击自己同志的自信心吗?”
“毕竟在以往的检察长人选上,大部分省份都会优先考虑让副省会城市的检察长担任。”
刘省长淡然道:“谁当选检察长,这要靠省委常委开会决定才知道,育良同志就不要忧心了。”
“刘省长,我也不愿意操心呀,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是主管政法的书记。
毕竟,检察长的人选事关重大,它不仅要维持检察的重任,更承担着百姓万千百姓对法治的信任与依赖。
如此重担下,我不得不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