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办公室的智能雾化玻璃维持在最高遮挡模式己经超过西十分钟。他第八次点开那个匿名邮箱发来的压缩包，解压进度条每次走到97%就会自动归零——这个精巧的程序漏洞显然是专门设计的，就像郭图那些被刻意截取断章取义的聊天记录一样。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萃取完成的提示音。郭图端着印有"魏武集团年度优秀员工"的马克杯，正对着一群新入职的管培生高谈阔论："荀彧负责的许昌项目，审计报告里那笔三千万的缺口......"他的尾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因为整个楼层的电子显示屏同时亮起，他昨晚23:17分在私人聊天窗口发送的语音被转写成文字投放在幕墙上，每条消息后面都跟着动态表情包：荀彧的卡通形象正在数钞票，许褚的Q版头像在举哑铃，司马懿的漫画造型则戴着副写着"忠"字的墨镜。
IT部门的门禁记录显示，昨晚唯一的值班人员是司马毅。但当曹德亲自查看监控时，却发现23:15到23:25这关键十分钟的录像被替换成了上周的循环画面。技术主管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到下巴："这个替换文件...是用董事级别权限覆盖的。"他调出的系统日志里，操作者ID赫然显示着"CZ001"——曹德自己的工号。
张翼蹲在机房服务器前，后腰别的螺丝刀正好顶在某个不显眼的接口上。他哼着跑调的小曲儿，把存有聊天记录全量备份的U盘插进运维终端。屏幕上的代码飞快滚动，最后停在"Autostart.vbs"这个文件名上。"搞定。"他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顺手撕下粘在机柜后的便签纸——上面是诸葛明手写的精确到秒的操作时序。
郭图的智能工牌在电梯里突然失灵了。他反复刷卡的"滴滴"声引来了保洁阿姨的侧目。当他终于走楼梯冲到人事部时，HR总监面前的平板正播放着一段录音——是他在上个月部门会议上说"曹老板最近决策越来越像袁绍"的完整版。录音文件属性显示，编辑者署名"汉室复兴小组"，修改时间是今天凌晨西点十七分。
司马毅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从缝隙可以看到他的手机屏幕停留在与刘玄的聊天界面，最新消息是张刚刚发来的图片：魏武大厦对面新竖起的广告牌上，郭图那句"司马懿就是个二五仔"被做成了三米高的发光字，落款还贴心标注了消息发送的具体时分秒。司马毅的拇指在"删除"键上悬停良久，最终点了转发，收件人选择列表里，"曹德"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西伯利亚分公司的欢迎邮件自动发送到郭图邮箱时，他正清理办公桌抽屉。藏在文件夹下的便条纸己经泛黄，上面是他半年前写的"取代荀彧三步计划"。便条背面有行新鲜的字迹："建议下次用加密聊天软件——注：别用'铜雀台安全通讯'，那是诸葛亮开发的。"落款画着个小巧的羽扇图案。
集团内网论坛的匿名区突然爆出个热帖：《八一八那些年郭总监的双标操作》。楼主"真相帝"贴出的证据清单里，连郭图三年前报销的足疗发票都被做成了九宫格对比图。而此刻的蜀汉集团数据中心，诸葛明正在检查刚接收到的数据包——里面是郭图被删除的所有邮件备份，最早一封的发送时间是建安五年，收件人写着"玄德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