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屿这侧也回到了陆家,刚进院子没多久,宋观越就敲门进来了,那动作莫名就有些“鬼鬼祟祟”
见着陆羡屿,宋观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却又努力压住情绪。
“陆哥!我们赚大发了!五个收音机全卖出去了!我们一共赚了一百五十!”
宋观越说着己经迫不及待的将口袋里的一百五十块钱交给陆羡屿。
这个年代,普通工人的工资才二三十,一百五十可是笔大数目。
宋观越是真的佩服陆羡屿,居然还能组装收音机。
陆羡屿神色终于是舒展了几分。
陆羡屿作为陆家独子,父母都是科研人员,陆羡屿也从没为钱财烦恼过。
上辈子,最大的打击就是姜时宜的背叛,随后什么也没准备就和父母一起被下放到了乡下。
等到了乡下,臭老九的名头,旁人厌恶的目光,冬日寒风瑟瑟。
除了世态炎凉,陆羡屿也才体会到没钱寸步难行的感觉。
这辈子,虽然陆羡屿自己不用被下放,但父母却是躲不掉的。
陆羡屿不能再依靠父母了,他需要手上也要有钱才可以托人照顾到乡下的父母。
因此前段时间,陆羡屿找到了宋观越,让宋观越从废品收购站找到了想要的材料,组装了五台收音机交给了宋观越。
这不到三天,收音机就卖了出去。
陆羡屿接过那一百五十块钱,从中数了五张交给了宋观越。
宋观越却是面色一惊,连忙后退,随后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明显的抗拒。
“宋哥,你这是干嘛?我帮你可不是为了钱,当初小雨多亏了你和许阿姨才能活下来,陆家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宋小雨是宋观越的妹妹,宋家父母早逝,宋小雨是宋观越一手带大的。
大概三年前,宋小雨突然高烧不退,是陆羡屿帮宋观越一起把宋小雨送到医院。
后来更是许枝凝帮宋小雨垫付了医疗费,也导致这些年宋观越是把陆家人当恩人看待。
上辈子…
陆羡屿却没把那五十块钱收回,反而神色严肃了几分。
“你帮我前后忙了一个礼拜,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哪怕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你现在不收这些钱,岂不是显得我挟恩图报,以后我有什么也不敢找你帮忙了。”
宋观越迟疑了,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接过陆羡屿手上的钱。
“陆哥,我知道你这是想帮我,谢谢。”
陆羡屿也没否认,他的确是想帮宋观越一把,宋观越只有个临时工的工作,家里又有个病弱的宋小雨,日子过得艰难的很。
上辈,他们陆家被下放,除了许家暗中还在帮他们谋划,其他人早就避之不及了。
而,宋观越却是仗着父母双亡,家世清白,三番五次的联系陆羡屿,经常是给他们寄东西。
而宋家那个情况,不用想也知道寄到他们手上的东西是宋观越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那些东西也帮着陆家熬过了下放的两年。
宋观越总说着陆家对他有恩,但是在陆羡屿看来是宋观越对他们陆家有恩。
这辈子,陆羡屿也想拉上宋观越一把。
…
姜家。
汪梅下班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厨房,而是首接去了姜时宜的房间找姜时宜。
“囡囡,今儿怎样,许家二老没为难你吧?”
许家条件比陆家还要好一点,许家老爷子可是正经的司令,在汪梅看来这可是顶大的官。
如果不是陆羡屿和姜时宜的婚事,姜家这种家庭压根就不可能接触到那么大的官,
因此,哪怕汪梅认为自家闺女漂亮又机灵,但还是怕许家二老为难自家闺女。
姜时宜见着汪梅这紧张的样子莫名有些忍俊不禁,也爽快回答让汪梅放心。
“妈,你闺女这么讨喜,怎么可能被人为难呢?许家爷爷奶奶可喜欢我了,许奶奶还送了我见面礼。”
似乎是怕汪梅不信,姜时宜还抬起手让汪梅汪梅去看她手上的镯子。
白玉手镯,色泽温润。
汪梅看到那玉镯子,紧张的心己经安定了几分,随即不禁托住姜时宜的手腕。
“这玉镯子看着就是好东西,许家老太太看来是真的满意你。”
汪梅忍不住笑了,她仔细看了遍玉镯子才放下姜时宜的手,又问。
“你和小屿的婚事,许家那边说了什么吗?”
姜时宜依旧没打算瞒着汪梅点了点头:“说了。”
“我和陆羡屿本来说着我们结婚不办酒席,但许奶奶说还是要办,办简单一些,两家的亲朋一起吃个饭。”
“许老太太是个体面人。”汪梅感慨了一句,神色却也轻松了。
前几天,汪梅虽然安慰自己,女儿拿到实际利益才是真的。
其他的都无所谓,可是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当下情况就是在大部分人看来办了酒席才是结婚了,领证都不算数的。
不办酒就在一起,汪梅也怕别人说自家闺女的闲话。
此时汪梅才是彻底放心了,姜时宜看着汪梅舒展的眉头,心里头也是酸酸的。
但她,也说起另一件事:“妈,既然准备办酒,我和陆羡屿也就能瞒着爸偷偷领证了,过两天陆羡屿要来家里一趟。”
汪梅听着姜时宜这么说,眼底的笑意依旧没有散去,她拍了拍姜时宜的手安抚。
“放心,妈在呢,不会有什么事。”
“而且,陆家虽然出事了,小屿还是许家的外孙,你们俩的酒席又是许家办的,你爸那人好面子,不会在许家那丢了面子。”
汪梅和姜栋梁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对姜栋梁也算是了解的。
姜时宜也点了点头,压低嗓音继续:“另外,妈,我也和陆羡屿打过招呼了,他给我安排工作的事,他来的时候不能告诉爸。”
汪梅笑了,也明白自家闺女的意思,点了点她的鼻尖:“妈这里也不会说出去。”
工作的事自然是拿到手了才保险,汪梅不相信姜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