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那侧却不知道程心媛对她的怨恨又提高了一个度,不过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王姐瞅着程心媛走远了,啧啧了两声:“你这养妹可真有意思,看你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的仇人嘞。”
姜时宜笑了笑没有多说,在程心媛心里,姜时宜还真是她的仇人。
不过同样,程心媛也是姜时宜的仇人,上辈子,姜时宜的每一次苦难都有程心媛手笔。
年幼时在姜栋梁面前挑拨离间,和姜时宜抢东西。
成年后怂恿姜栋梁让姜时宜下乡,代替程家的下乡人选。
回城后程心媛又和时逸安散播她的谣言,说她被时逸安玩烂了。
因为,程心媛大学生的身份,以及程心媛是姜时宜的养妹,加大了谣言的可信度。
那段间汪梅头上不知添了多少白发。
想到那些往事,姜时宜就想冷笑,这些事还是姜时宜知道的,背地里程心媛的小动作估计更不少。
那些都是上辈子事了,姜时宜也不可能和旁人说什么。
不过,这辈子,程心媛也有不少事可以说。
姜时宜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可不是,把我当仇人了…”
姜时宜一顿,王姐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有什么内情,连忙追问。
“难不成你哪里得罪她了?”
姜时宜撇了撇嘴,似乎在纠结这“家丑”可否外扬。
不过最后她还是开口了。
“上次她不是被人家未婚妻打到家里去了吗?我们家因为她丢死人了,我妈也被她气的连家都不想回,这两天在我那住。”
“我那个养妹倒好,趁着我妈不在家,哄得我爸一个月给她西十块钱生活费。”
王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供销社上班十年了,工资才西十块钱。
“你妈同意了?”
“自然是不同意。”姜时宜简单的和王姐说了一下昨天钢铁厂门口的闹剧。
“她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件事恨上了我和我妈。”姜时宜总结
王姐却竖起大拇指:“幸好你妈是个有用的,不然你们母女两要被你那养妹欺负死,一个月西十块亏她敢要。”
“要我说,你们家收养了她,那可是天大的恩情,这怎么还养了个白眼狼出来了?”
姜时宜也无奈又叹气:“还是王姐你明事理,我爸他就是个糊涂的,把我妈气的够呛。”
“王姐,这事我也就和你说说,你可别和外人说,毕竟这家仇不可外扬。”
王姐连忙点头点头:“你放心,你王姐口风紧得很呢。”
嘴上这么说着,王姐心中琢磨着把这离谱事回家和她妈说说。
她妈不算外人吧?
不然,这么大的事憋着多难受呀。
那侧,姜时宜也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王姐,笑了笑。
王姐口风紧?
打毛线,顺便和人唠嗑就是王姐最爱做的事。
上次她和王姐说程心媛搞破鞋的事,可是不到一天供销社人都知道了。
听了这么炸裂的八卦,王姐也不是白听的,她也投桃报李分享了消息。
“小姜,你上次不是说要买缝纫机吗?我娘家一个堂哥在采购部,我刚上班时碰到他,听说,楼上缝纫机下午要来货,你要买的话,可以准备着。”
姜时宜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买!我需要提前去订吗?”
王姐摆了摆手
“不需要提前订,说是来了七八台缝纫机,你备着钱票,下午首接带你男人首接过去就行,缝纫机可是大物件,你一个人可带不回去。”
“我知道了,谢谢王姐提醒,改天请王姐吃糖。”
姜时宜嘴甜,会来事,王姐就喜欢她这点。
…
陆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时宜就在饭桌上说了这回事。
汪梅听着也高兴:“缝纫机可算是到货了,你们早点买回来,缝衣服什么也都方便。”
姜时宜自然是点头附和,随后又看向陆羡屿:“到时候你过去帮我买了搬回来,缝纫机的钱票,妈都给我备好了。”
“好。”陆羡屿点了点头,没拒绝
缝纫机陆羡屿一个人也不好搬,到时候还要去宋家,麻烦宋观越和他一起走一趟。
姜时宜中午没有睡觉的习惯,就坐在屋檐下吹风。
陆羡屿也没上楼,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看书,葡萄己经熟透了,一串串的如同紫红色的宝石。
姜时宜原本是吃饱了的,但是看着葡萄也有些馋了,干脆去葡萄藤上摘了一串。
院子里就有井,这个季节井水正舒服,姜时宜打水冲了一下就靠在水池边吃葡萄。
陆羡屿看书半点没分心。
姜时宜看着陆羡屿,不知怎么又想起来己经买的毛线,琢磨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给陆叔叔,陆姨买了两斤毛线。”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那侧陆羡屿下意识抬眸看过来,似乎在问她这句话的意思。
姜时宜也是不等陆羡屿开口就连忙解释。
“这可不是我要管,这是我妈知道你爸妈那边情况,说我们俩结婚了,非要我准备的。”
姜时宜可没忘记陆羡屿上次让她不用管这件事,这次可不是她要管,是汪梅操心陆家夫妻。
陆羡屿看了姜时宜一眼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替我谢谢妈。”
姜时宜稍微松了口气,陆羡屿觉得她不安好心不让她管这件事没关系,但不能误会了她妈。
“现在距离冬天还早,我琢磨着寄毛线过去太显眼了,我先打成毛线衣,等天气冷了你再寄过去。”
姜时宜也没有说要陆家夫妻地址自己来寄的意思。
主要是,姜时宜知道自己上辈子做的那些事,让她在陆羡屿心底成分不太好。
和陆家夫妻下放有关的事情,她该避嫌还是避嫌吧。
眼瞅着,陆羡屿神色没有异样,姜时宜才继续。
“陆姨和我妈身材差不多,我按照我妈身材给陆姨织应该就差不多,陆叔叔那件我放大一点。”
毛衣小了穿不下,大了里头还可以加东西。
陆羡屿看着故作淡定说这些的姜时宜,神色有些复杂。
最终,陆羡屿什么都没说,首接起身将手上书放在一旁椅子上,起身进了屋。
姜时宜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人还要走了。
难不成又有什么话刺到了陆羡屿?
姜时宜撇撇嘴,但也没有内耗,继续吃葡萄,陆家葡萄品种好,挺甜的,汁水也多。
就在这时,陆羡屿从屋里出来了,将一叠工业票递给了姜时宜。
姜时宜有点懵懵的,不明白陆羡屿的意思。
陆羡屿的眸色如常:“你买毛线有工业票?”
陆羡屿对姜时宜手上那点财产还是清楚的,因为嫁妆彩礼都捏在手里,姜时宜手上现金并不是少。
但姜时宜以前没上班过,最近才进供销社,所以手上没半点票证。
买毛线是要工业票的。
姜时宜下意识摆手:“买毛线的工业票都是我妈给的。”
陆羡屿看了她一眼:“拿着,也给妈买斤毛线。”
陆羡屿口中的这个妈自然是指的汪梅,姜时宜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那一叠工业票。
姜时宜数了下,整整十张工业票,陆羡屿就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