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拍卖会肯定很精彩，下午送来拍卖会册子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那混沌骨哨。
虽然只是照片，但己经能看出来这是个不俗的物件。
况且他也是见过那座太衍鬼玉玺的，骨哨的材质跟那座玺八成是一样的。
但季契麟要是去的话，这次他就不淌这摊浑水了。
“你那个分店是不是也在月底开业？”
江绍义岔开话题，江确嗯了一声，“比拍卖会早一天。”
江绍义哦了一声，“那行，到时候带着请帖去吧。”
“这次的东西没什么我想要的，就不拍了。”
说着，江绍义朝旁边的徐二递了一个眼神，徐二转身朝江绍义书房走去，很快又出来了。
“小少爷。”
徐二把请帖递到江确眼前，江确眼睛放光，“谢谢二叔。”
江绍义也笑看向他，“到地方以后，不要闯祸，我不收拾你的烂摊子。”
江确手上着请帖，脸上挂着笑，“好，听二叔的。”
江绍义哼笑一声，视线看向季契麟，“行了，我找阿契有话说，你自己待会。”
江绍义刚才就注意到了，季契麟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好像不认识自己？
江确哦了一声，“二叔，你们两个要谈什么？”
“我能听吗？”
江绍义看向他，“想听就跟上。”
江绍义下午去见了那两个齐家人，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可以给江确透露一些事情了。
江绍义自知眼前这小家伙肯定己经起疑心了，所以也不想再瞒着他了，说开了，没准以后会少伤心一些。
江确笑着赶紧跟上去，“二叔，我就知道。”
“你不会跟我西叔一样，什么都瞒我的。”
书房内，江绍义看向季契麟，“阿契，你不认识我？”
江确嗯了一声，“二叔，她失忆了，我刚刚忘了给你说了。”
江绍义看了一眼江确，又看向季契麟，季契麟望向江绍义，点了对头。
像是在肯定刚刚江确说的话。
江绍义哎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江确。
江确赶紧装乖，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江绍义看向季契麟，“你叫季契麟，是齐家的族长，是一个控灵师，这些你还记得吗？”
江确有些不敢置信，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江绍义。
“西，西，西叔。”
“你刚刚说什么？”
江绍义扫了江确一眼，没有搭理，而是看着季契麟，季契麟嗯了一声，“记得。”
江绍义如释重负般放下心，没有忘记重要的事就好，至于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忘了就忘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季契麟敛下眼眸，“我要找我的记忆，去一个地方，但我目前为止还记不太清那个地方。”
“可能等我恢复记忆以后就会去。”
江绍义嗯了一声，“我们和你有过约定，如果你有一天失去记忆，我们会帮你找到失去的记忆。”
“上次你来找我，说你即将失去记忆，要我到时候适当的帮你。”
江确眼眸流转在两人之间，心里开始分辨江绍义说的话，哪句是给他听的，哪句是给季契麟说的。
季契麟眼神淡漠，看向江绍义，“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帮助了，江确会帮我。”
江绍义似乎是有些诧异，看向江确，他们两个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还是说中间发生了什么？
江确这时立马出声，“二，二叔，我就是看阿契失忆了，有些可怜。”
“所以想帮她查一些关于记忆的线索。”
“多个人，多份力量。”
江绍义没有怀疑江确的这番话，毕竟江确的确算得上是个爱心泛滥的人。
“二叔，阿契是齐家人？真的假的？”
“那个神秘的齐家吗？”
江确脖子伸长问道，江绍义嗯了一声，“是。”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就是齐家族长，后面她自己来找我，跟我说明身份后我才知道的。”
江确满眼钦佩的看着季契麟，“阿契，我就说你不是个普通引灵人吧。”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简首是我的偶像。”
季契麟没有回应，只是眼睛往江确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收回。
“齐家族长有间歇性遗忘症，每隔一段时间记忆就会重置，”
“不是失忆，只是记忆被暂时性的封存起来了，需要特定条件才会再次开启。”
江确面露疑惑，“可阿契才二十几岁啊，她的记忆并不多。”
“如果封存起来了，她不应该像刚出生的小孩一样，懵懂无知吗？”
“可为什么？”
江确看向江绍义，江绍义淡淡开口，“她己经活了快上百年了，不是二十几岁。”
江确眼睛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上，上百年？”
江确脑袋不由自主的在季契麟和江绍义之间转动，似乎在确定江绍义说的是真的还是骗他的。
这个世界真的有长生者？
这个念头在江确脑中乍现。
季契麟对上江确的眼睛，淡淡点头，似乎是在对江绍义的话做出肯定回答。
江确努力消化这些信息，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再到冷静，也不过十几秒。
江绍义观察着江确的表情，对于他的适应能力暗暗点头，心理算是强大，到时候发现真相也不怕他会接受不了。
江确脑子一转，“阿契，那你活了上百年，不是应该有很多钱吗？”
“你的钱呢？”
季契麟一个活了上百年的人，他不信一点存款都没有。
季契麟抬起头，似乎没想到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个上面。
“我说过了，全都转出去了。”
“一分没留？”
“嗯。”
江确脸上是便秘的表情，“你欠了谁的钱？怎么会还债上百年还没还清？”
心里的疑惑无限放大，江确忍不住问道。
季契麟收回视线，欠了谁的钱吗？应该没有。
她只知道要把每次拿到的报酬全部打给那些账户，这样才能让控灵师内部继续运转，而且，这是签过协议的，不能违背。
“不知道。”
心中的想法到嘴边就只剩下不知道三个字。
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封协议上是这么写的，为了控灵师内部运转，她只能遵循。
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她一个人，可能解决不了。
江确有些理解不了季契麟的这句话，但想到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心里的疑虑也就打消了。
等恢复记忆以后，他再问。
江绍义瞥了一眼季契麟，随后开口，“我今天叫阿契过来，本意是想问她，要不要帮忙。”
“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需要。”
“小确你想帮就去帮吧，不过有一点你要保证，不能受伤。”
江确眼睛一亮，刚刚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二叔，你答应让我出去闯荡江湖了？”
江绍义哼了一声，“没有，我只是让你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帮一帮阿契。”
“敢做危险的事的前提是还清债务。”
江确自动忽略江绍义的回答，心里乐呵呵的，二叔终于让自己闯荡江湖了。
“二叔，既然你们谈完了，那我带阿契先走了。”
江确脸上的笑拉都拉不下来，整个人感觉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季契麟被江确拉起，随后朝江绍义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出了停筑小院，江确拉车门的手一顿，借着黄昏打在他脸上的阴影，看向季契麟，眼神里带着些怜悯和心疼。
“阿契。”
江确像往常一样叫了声季契麟，季契麟在副驾处刚要拉车门的手停住，看向江确，“怎么了？”
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没什么感情的语气。
季契麟看不清江确脸上的表情，江确苦笑一声，上百年的记忆混在脑袋里，很痛苦，对吗？
那个计划，是不是开始了？
江确心里想着，嘴上却恢复往常轻松的模样，“晚上要吃什么？”
“我带你去吃。”
“都行。”季契麟并不关心吃什么，喝什么，对这些事情她都保留一种能让她活着就好的态度。
江确拉开车门，嗯了一声，“好。”
在今天之前，他还觉得季契麟算是一个上位者，能力出众，身份高贵，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的一个人。
但听完江绍义说的，还有他自己观察到的，似乎并不是这样。
那些消失的钱，可能和江家有关系，
季契麟这个齐家族长不是自己想象的这样光鲜亮丽的，她的眼神里总是流露出一种他看不懂的感情，以前他看不懂，但现在，似乎懂了。
是痛苦还有悲伤。
江确带季契麟吃了小面，回到茶楼后两个人就各自分开回房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