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桉听后点了点头,“人没跑就好,不然白挨这顿打了。”
“我才不会让他离开这里呢。”
陈岁桉轻呵一声,“我只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在外闯荡欠下的债,让我还?”
陈岁桉带些玩笑的意味说着,“下次跑业务还是带着我吧,我真怕你又给我惹一堆祸事。”
沈诚眼神晦暗,低下头,“岁桉,不是说好不说出去的话了吗?这次算我错了,好嘛?”
“说了多少次了?你的这张嘴里说出的话我就听一半漏一半,你个骗人精。”
陈岁桉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沈诚。
“那我给你买苹果这件事你信不信?”
几乎是没有犹豫,陈岁桉脱口而出一句“信啊。”
“你也不想想,我现在除了你还有朋友吗?”
沈诚眉眼弯弯,“我一个人就能抵得上所有人。”
“知道。”
“你给我叫一下护士,让他们把今天的液体输完,下午我想出去转转。”
沈诚立马起身,“我现在就去。”
陈岁桉看着沈诚出了门,敛了敛神色。
五年了,他似乎对于沈诚的包容又多了些,以前的恨意也淡了些。
记得第一次和沈诚共事,他像是一个仆人,见到他把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眼前杀死的时候,他只觉得后怕,他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
可到后来,他居然己经没什么感觉了。
沈诚对他,是有些不同的,他能感受得到。
可不同中掺杂着一些控制,一些极端控制。比如他不希望自己忤逆他,不允许自己结交除他之外的人,不允许自己脱离他的掌控。
在享受一定的特权后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算得上什么,也慢慢接受这一现象,因为一旦脱离他,自己会变得一文不值。
下午,陈岁桉一个人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沈诚因为温州的事没解决,又过去了。
阳光还好,树枝上的新芽往外抽,显得生机旺盛。
“你是218房的病人吧?”
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笑眯眯的走过来,陈岁桉立马站起身,“奶奶您好,请问您是?”
老太太笑着,“我住你对门。”
陈岁桉装作恍然大悟一般,“奥,原来是这样啊。”
“你怎么今天一个人啊?家里人呢?”
陈岁桉刚想回答,没想到老太太又说,“那个小姑娘,昨晚给你送苹果那个小姑娘。”
陈岁桉怔愣一瞬,“啊?你说什么?”
老太太见陈岁桉仿佛不知道一般,轻推了一把,“就那个,长相很好看的姑娘,看着很正经的样子。”
“昨晚是个小姑娘给我送的东西?”
老太太听完眉头一皱,“搞半天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要是认识,还能牵个线搭个桥。”
“我孙子跟你差不多大了,还没媳妇呢。”
老太太自顾自地说着,陈岁桉只觉得脑子中什么仿佛炸开一般。
“昨晚有事,本来买了苹果过来要跟你说一声的,见你没在我就走了。”
“那我给你买苹果这件事你信不信?”
“信啊!”
陈岁桉再次看向老太太时,没什么感情的开口“我和她是夫妻,奶奶你找别人吧。”
老太太顿时脸色不好了,“什么人啊?是你媳妇那你刚才一脸不认识的样子。”
说着,老太太转身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长凳上,陈岁桉缓缓坐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之间轻笑了一声,开始望着远处的树枝发呆。
我以为我对你而言不一样,这两年我也拿着这份偏纵活的有点人样了。
可是没想到我还是你手里的洋娃娃啊。
你只想让我听你想让我听到的,看你想让我看到的,学你想让我学习的。
把我慢慢变得和这里的人不同,可又不让我攀更上一层楼的资源。让我见识到山川辽阔,可现在又把我囚禁在这里。
如今倒是真的把我调教成了一个唯你不行的木偶。
沈诚,你好算计啊。
陈岁桉眼眶含泪,这时又不合时宜的开口,“哎呀,被风吹到眼睛了。”。
陈岁桉回到病房时己经下午五点了,沈诚叫了六点的钟点工给陈岁桉送晚饭,陈岁桉上床躺了一会就看见一个急匆匆的女人敲了房门走进来。
“是陈岁桉先生吗?”
陈岁桉靠坐在床头,“你是?”
“我是您叫的钟点工,今天六点我还要接我孩子放学,不能过来了。”
“所以我提早了些。”
陈岁桉接过饭盒,“谢谢。”
女人略显抱歉的笑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学校不留孩子补课了,我也没办法。”
陈岁桉宽慰道,“没事。你要是忙就去吧。”
沈诚五天后从温州回来,一来首奔医院,看见陈岁桉恢复的挺好,放下心来。
“岁桉,这次我从温州给你带的小玩意。”
“以后我要是出去,我就用它联系你,到时候看见什么好玩的就给你说。”
陈岁桉看了眼沈诚递过来的BB机,“怎么用的?”
沈诚拿过BB机,耐心的开始讲解。
陈岁桉听完后笑着点了点头,“挺好,下次有危险就赶紧呼叫你这个麻烦精。”
沈诚瘪了瘪嘴,“这次是意外啊,你不能再揪着不放了。”
陈岁桉点了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拿你没办法。”
沈诚嘿嘿一笑,“岁桉对我最好了。”
“你问问医生我还要住院多久啊?这两天快在医院发霉了。”
陈岁桉推了沈诚一下,示意他去问。
沈诚语重心长的开口,“你这次受伤还没好利索,不要急着出院好不好?”
“才住了十天左右,我打听过了,其他人都是一个月起步的。”
陈岁桉皱了皱眉,“我真的住不下去了,你去问问。”
说着又推了一下,沈诚没办法只能起身出去找医生。
陈岁桉没什么感情的看着沈诚出门,接着过了一会沈诚就带着医生进来了。
“岁桉,你听听医生怎么说的吧。”
进来的是一个男医生,手里拿着一封病历。
“陈岁桉,是吧?”
陈岁桉轻声嗯了一声,“你现在这个情况还不能出院,你现在还是需要每天注射液体。”
“而且伤口也要定时更换药物,伤口上敷的这些药不能外带的。”
“你现在血液抽检也不行,好几项都高了,要住院观察的。”
陈岁桉神情有些不耐,“那最快什么时候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