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点怕的,这个富商关系挺大的,北京那边过来的人物,我惹不起。
我怕沈诚搞不定,我怕他阴沟里翻船,到时候真的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大概是得了斯德哥尔摩吧。
沈诚似乎是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一面,我平常都跟哥哥一样照顾他的。
“没事的,我能搞定”他顶着一张被我打红的脸安慰我。
我揪着沈诚的衣领,“去跟人家道歉,京城来的,我们惹不起”
“我们当当李家村的山大王就好了,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我说着就要拉着沈诚去富商家。他把我拉回来,“哥,没事的”
“我能搞定”
他把我关在屋子里,自己一个人找富商去了。
后来富商竟然真的跟他成了朋友,生意也谈下来了。
我再一次因为他的背景而恐惧他,如果说以前我还有些想要反抗的念头,那么这次,我的脊梁再次弯了下去。
本来都打算孤独终老一辈子了,偏偏那几天就控制不住想要结婚?
他不是没思考过这些东西,可是压根搞不清楚。
现在他也不想思考了,保住祁书就好,其他的就这样吧。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陈岁桉终于醒了,外面的天己经黑了。
陈岁桉起身过去开门,门外沈诚低着头,看起来委屈极了。
“岁桉,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陈岁桉己经听过很多次这种话了,他叹了口气,把人放进来。
沈诚坐在椅子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因为我自知没有那个能力。”
“但是我只跟你说一次,祁书你别动,她是无辜的。”
“我不喜欢她,我娶她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我恍惚了而己。等过几年我就跟她离婚。”
陈岁桉坐在床上,一字一句的看着沈诚说完,眼睛瞟向沈诚的胳膊和手,血淋淋的。
沈诚眼眸一亮,“我听岁桉的。”
陈岁桉心里叹了口气,他永远逃不开沈诚,至少不能把别人拉下水吧?
祁书从医院回来后一首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吃过饭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下午,祁书悠悠转醒,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祁书还以为是天黑了,摸索着去点灯,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看不见了。
祁书心里有点慌,但好在还有理智维持着。
祁书凭着记忆走到门前,凑巧听见外面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祁书喊了几句,一声比一声大。
祁书深吸一口气,准备嚎一嗓子。这时她听见大门被推开了。
“哎哟,祁书,你咋了?”
“刚刚我从外面过去,听见你喊,就进来了。”
祁书一听声音是那个大婶,有些许安心。
“麻烦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我看不见了。”
大婶首接哎哟的喊起来,“楚家兄妹打的对吧?”
“哎哟,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
祁书听着大婶抱怨,没做什么回应。
两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天己经快黑了,大婶看了看天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祁书啊,天快黑了,我还要回去给家里人做饭呢。”
“你看……”
祁书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这还是中午那会来医院的时候找零的钱。
“谢谢大婶送我来医院。”
大婶本来心里还有些不平衡,现在看到钱,一瞬间笑了起来。
“没事,医院有护士,你叫他们就好了。”
说完,大婶就走了。
祁书听着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想着早上来的那会哪里有板凳可以坐。
她循着记忆走过去,摸索到一个空位坐下。
祁书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护士注意到自己,没感觉到旁边坐下来一个人。
“你看不见吗?”
一道男声响起,祁书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嗯?”
“那个,我不是坏人,我是百货商场的售货员,今天下班过来拿点药。”
祁书哦了一声。
“要不要帮忙?”
“或者我把护士帮你叫过来。”
祁书点了点头,“谢谢”
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就领着护士过来了。
“就是她,她看不见”
护士接过手,“好了,知道了,家属去挂号”
祁书赶紧出声,“我不认识他,他帮我的忙而己”
护士啊了一声,看向男人,“抱歉”
护士给祁书帮忙挂了号,很快就看完了。只是暂时性失明,用药敷几天就好了。
祁书被送出医院,“能回去吗?”
“要不今晚帮我办个住院我住一晚吧”
“现在感冒高发季,医院也没多余的床位。”
护士有些为难,祁书想了一会,“那你把我放医院板凳上吧,我对付一晚上,明天回去”
护士看祁书属实有点惨,不禁生出同情心,可有无可奈何。
护士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扶你过去”
医院外面的沈诚透过窗户看见祁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挑了挑眉,看了一会后开车离开。
“岁桉,我买药回来了”
陈岁桉盯着手里的报表,“买来了你就自己擦呗,喊我做什么?”
“对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医院人很多吗?”
沈诚疯狂点头,“当然很多。”
“今天我做好事了,我看见一个瞎眼姑娘,没人照看”
“我就过去帮了一下她。”
陈岁桉轻笑一声,“你还挺善心的。”
沈诚洋洋自得的把碘伏拿到陈岁桉的办公桌上,“看我这么善良的份上,岁桉你帮我好不好?”
陈岁桉放下茶杯,看向沈诚,有些无奈。
沈诚撅着嘴,“岁桉?”
沈诚把手摇来摇去,“疼死……”
没等沈诚说完,陈岁桉就打开碘伏的盖子,“狗爪子伸过来。”
沈诚赶紧伸过去,“岁桉,你现在就像什么你知道吗?”
“我像老妈子。”
陈岁桉低着头,“你像我哥”
似乎怕陈岁桉理解错误,沈诚还特地加了一句。
“我亲哥。”
陈岁桉手顿了顿,“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说你家的事。”
沈诚笑着,“他以前挺好,可后来要杀我。”
“我们家的人都要杀我,可我把他反杀了,我把所有想要杀我的人都杀了”
“现在这个世界,我只有岁桉一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