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突现九尊青铜巨鼎,鼎身刻满挣扎的人形浮雕。小石头靠近时,鼎耳垂下的铁链突然缠住他西肢。鼎内血水沸腾,浮出三百颗跳动的心脏——每颗都刻着镇河人的生辰!
"血饲鼎,魂镇河。" 鼎灵从血雾中显形,半身是青灰色龙鳞,半身是斑驳陶片。他敲击鼎腹,声波震得小石头七窍流血:"崔鸿当年将龙魄封入主鼎,其余八鼎锁着林红鲤的七情六欲!"
尸语童附体的黑狗突然撞向主鼎。鼎壁浮雕活化,伸出石手将狗撕碎。血雨中,小石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鼎内扭曲——竟是被铁钩穿腮的林红鲤!
铁链将小石头拖入鼎内。血水灌入鼻腔时,前世记忆如毒藤缠脑:
- **第一世**:崔鸿将林红鲤推入鼎中剜心,金线缝合的伤口渗出陶土
- **第三世**:半龙化的崔鸿啃食鼎内怨魂,鳞片脱落处生出傩面斑
- **第九世**:小石头(傩童)将化龙散偷换进药炉,鼎内炸出龙形血雾
鼎灵突然撕开胸膛,露出鼎核的青铜匣。匣内《归藏易》残页写着:"九鼎噬主日,黄河逆流时。"小石头的脊椎突然刺破皮肤,骨节化作钥匙插入鼎核......
黄河水倒灌苍穹,九鼎组成血肉磨盘。小石头在鼎内骨架尽碎,鲜血凝成新的谶文:"以身饲鼎者,永为鼎中傀。"鼎灵狂笑着吞噬血谶,龙鳞陶片暴涨。
千钧一发,林红鲤残魂从钥匙孔渗出。金线缠住小石头的心脏猛拽——
"喀嚓!" 心脏离体的刹那,九鼎同时炸裂。血雨落下处,三百里河道浮满玉蝉尸蛾,蛾翼鳞粉凝成八个血字:
**"鼎碎魂归”
玉蝉尸蛾所落之处,活人皆开始蜕皮。新皮布满龙鳞陶纹,眼窝钻出青铜线虫。小石头在破庙发现蛾群源头——焦黑的《河图》残卷正化作蛾蛹,每个蛹内都裹着镇河人残肢!
"食蛾者得永生。" 陶面师从蛾群走出,新制的陶面嵌满蛾翅。他剖开腹部,露出满肚蠕动的蛾蛹:"当年崔鸿用玉蝉养蛊,今日该收蛊了!"
小石头挥刀斩去,刀刃却被蛾翅卡住。尸蛾群突然凝成林红鲤的脸:"快烧残卷!" 庙梁坠下火把,烈焰中飞出三百只金翅蛾,鳞粉触及的尸蛾尽数碳化......
小石头被蛾群逼入废弃龙窑。窑内三百陶俑正在蜕皮,新生的躯体半龙半人。中央陶台上锁着骨琴女的脊椎琴——琴身己玉化,肠弦长满霉斑。
"最后一把火..." 陶面师点燃窑火。热浪中小石头皮肤鼓起水泡,水泡内游动着玉蝉幼虫。骨琴女的残魂突然从琴徽跃出,扯断肠弦缠住陶面师:"你的陶土里...掺了我儿的骨灰!"
窑顶坍塌的瞬间,小石头看见陶面师后背的烙印——"崔氏庚寅年制俑"!
小石头砸碎玉化脊椎琴,琴腹流出混着鱼目的脑浆。浆液触及蛾群,凝成青铜鼎虚影。鼎耳垂下铁链锁住小石头,将他拖向鼎内沸腾的蛾蛹浆。
"鼎在人在..." 林红鲤的金线突然从鼎壁刺出,缠住三百只金翅蛾撞向鼎核。爆炸的磷火中,小石头抓得半块焦黑玉蝉。蝉翼残留的血字灼烫掌心:"牧童死,黄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