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
沈棋快步走进房内,对着萧璟安与沈鹤昀两人行了一礼:“王爷,少爷,小的刚刚在外面遇到一个人。”
“什么人?还值得你如此大张旗鼓的专门过来说给我听?”沈鹤昀挑眉问道。
“属下见到了谢公子的姐姐,姜姑娘。”
“她?”
两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发出惊叹。
萧璟安立即想到了姜芷的身份,心中了然,他只是奇怪,为何姜芷会突然出现在临江城。
“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临江城吗?”
“属下看到姜姑娘,便留心让人去打探了一下,她好像惹上麻烦了。”
“怎么回事,快说。”萧璟安急忙问道。
“其实也不是算是姜姑娘惹上麻烦了,而是临江城中一家叫做济世堂的医馆惹上了麻烦。”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清楚。”沈鹤昀有些不耐。
“少爷别急,听我慢慢说,事情是这样的,济世堂是临江城极为有名的医馆,东家姓陈名叫陈百良,据说是万药谷的门人,前一段时间惹上了官司,被下了大狱,那位姜姑娘正在想办法救她出来。”
“那陈百良惹上了什么麻烦?”
“前些今日临江知府怀了身子的如夫人突然腹痛不止,请了陈百良前去看诊,谁知他一副药下去,那如夫人便流血不止,一个成了形的男胎被生生打了下来,连那位如夫人也因失血过多而死,一尸两命。”
竟是牵扯上了人命官司,而且还是知府的内眷,这确实不好办。
萧璟安也不禁眉头紧锁。
“你去请姜姑娘过来一见。”萧璟安思索了片刻沉声道。
沈棋应声出了房门。
待他离开,沈鹤昀这才问道:“璟安,你想插手此事。”
“姜姑娘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即便是看在莫珣的面子上我们也应该问问,若真是因为陈百良开错了药方致人死亡,也应该让姜姑娘知道事情真相。”
姜芷心情忐忑的进入房间却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萧璟安与沈鹤昀,顿时松了口气,满眼惊喜的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出来办事路过此地,听说姜姑娘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派人请你过来问问,可需要帮忙。”萧璟安温和的答道。
姜芷咬了咬唇点头应道:“确实遇到了麻烦。”
“说来听听。”
“我的身份两位想必应该己经知晓,临江城济世堂的陈百良也是我们药王谷的门人,前几日我路过临江发现济世堂被查封。
一问之下才知,陈百良因为用错药导致临江知府的如夫人一尸两命,惹得知府大怒,将济世堂一众人与陈百良一家等全都下了大狱,我西处找关系想见他一面,可人家一听是济世堂的事情,没有一人敢应下此事。”
说到这里,姜芷的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沉思了片刻萧璟安问道:“姜姑娘是怀疑这件事情有疑?”
“不错,陈百良的医术我知道,他行医多年,用药方面也很是谨慎,应该不可能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一定不会犯错,但即便真的是他用药有误至死人命,也不应该牵扯到济世堂所有的人以及他的家眷。”
“莫事情查明,确实是因他失误造成的呢?”
“该他承担的罪责,自然要由他承担,只是希望不要因此牵扯无辜。”
“好,姜姑娘,此事就交由我来办。”
“多谢王爷。”姜芷深深一揖。
寒枫寺门口
谢九藜下了马车,抬头凝视着门前古朴沉厚的牌匾抬步进入寺门。
进入寺中,谢九藜招手唤过一名小沙弥行了个佛礼问道:“请问寺中可有一位法名叫做悟悔的和尚?”
小沙弥回了个佛礼说道:“回施主的话,寺中确实有一位叫做悟悔的师兄,不过他不在寺中,施主若是想听经论佛可找方丈或其他师兄。”
谢九藜微微皱了皱眉:“小师傅可知他去了哪里?”
“悟悔常年在山中苦修,每月会回寺几日聆听方丈教诲,施主若是想寻他需等上几日再来。”
“多谢小师父告知。”
回到马车上,凌风问道:“少爷,没寻到人?”
“嗯,他如今不在寺中,我们先去临江城住下,过几日再来。
“好。”
临江城大牢
姜芷终于见到了被关在牢中多日的陈百良。
只是当见到人的那一刻,姜芷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年近五旬的陈百良己被折磨的不形,西肢尽断,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仅剩下一口气勉强吊着命。
“陈师兄,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姜芷顿时红了眼眶。
听到有人呼唤,陈百良这才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待终于看清来人,他立刻激动的挣扎着便要起身。
“别动,你有伤在身,别乱动。”
姜芷急忙安抚。
“陈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
“冤枉,姜师妹,我冤枉啊!”
“师兄别急,慢慢说,你若有冤师妹定竭尽全力帮你洗清冤屈。”
陈百良老泪纵横,好半天才平复了心情,慢慢讲述起来:“那日府衙突然有人来请,说知府府中的如夫人突然腹痛不止,我便急急赶了过去。
把了脉之后,发现她肝火虚盛,面色潮红,胎气不稳,之前她就曾经几次出现过胎象不稳的情况,我给她开了泰山磐石饮,可谁知一剂汤药下去,她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腹痛更甚,然后便出血不止,不仅腹中胎儿不保,连她人也大出血而死。”
“药渣可有查验过?”
“药是我开完方后由药童亲自回济世堂抓的药,由我亲自守着火炉煎成,其间并未假他人之手。”
“药是你亲眼看着那位如夫人喝下的吗?”
“正是。”
陈百良点点头:“也正是因此,知府大人才把事情全怪在了我头上,可我从医几十年,又怎会连安胎药和堕胎药都分不清楚,至今我都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实在是愧对师父的教诲,我......,我给万药谷丢人了。”
陈百良说着,再次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