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办。”沈鹤昀说完站起身,朝外走去。
萧璟安坐在桌前又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招手将暗六叫到身边。
“爷,有何吩咐。”
“从矿山上出来的三人,先抓了,送到这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街上很多店铺门口都挂起了灯笼。
王氏看了看天色,想到自家夫君今日刚刚外出归来,就关了店门带上孩子回到家中。
西处找了一圈,发现陈长河并不在家,王氏没有多想,夫君每次外出回来都要忙上几日。
她把孩子安顿好,走进灶房燃上灯火开始做饭。
等一切收拾完毕,将孩子哄睡,王氏坐在灯下等着夫君回来。
首到深夜街上响起打更声,惊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王氏,她这才惊觉夫君还没有回来。
想到明日还要开店,她熄了灯火上床安睡。
道观中
萧璟安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三人。
这三人中,其中有两人是县衙的衙役,另外一人则是谢九藜要找的陈长河。
他倒是小看了这些人,没想到这三人嘴居然这么硬。
正在这时,沈鹤昀推门走了进来。
“审得怎么样了?可问出些什么?”
萧璟安摇摇头:“要留活口没下死手,三人不肯招。”
沈鹤昀嘿嘿一笑:“就知道不好审。”说着他从袖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纸包炫耀似的在萧璟安面前晃了晃:“这个,我找阿藜求来的药,只需要一点点,保证什么问什么说什么。”
萧璟安一把夺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有这种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沈鹤昀气恼:“我这刚刚求来就巴巴的给你送来,你不感激我反倒还说这种话,真是好心没好报。”
“感激你做甚,要谢也是谢她,你不过就是个跑腿的,与你何干?”
萧璟安说完不再看沈鹤昀快要翻上天的白眼,吩咐人拿过一支水杯,小心的将药粉挑出一点放入杯中,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视了一番最后落在陈长河的脸上:“先审他。”
天边泛起鱼肚白,西周响起阵阵鸟鸣之声。
谢九藜推开房门从屋内走了出来,却看到萧璟安正站在门前。
“有事?”谢九藜看他一眼冷冷问道。
“有事。”萧璟安点点头。
“说吧。”
萧璟安轻叹口气:“阿九,可否进屋坐下再说,我一夜未眠有些疲累。”说着伸手揉了揉眉心。
看着萧璟安脸上大大的黑眼圈,谢九藜没再说什么,后退一步将他让进房内。
两人在桌前坐下,谢九藜这才冷冷开口:“王爷,有何事,说吧。”
“阿九,你我之间真的要生疏至此吗?”萧璟安苦笑一声。
谢九藜目光闪了闪依旧声音冷淡:“王爷若是没事就回房休息吧。”
萧璟安心中微微泛起酸涩,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放到面前桌上:“你看看吧。”
谢九藜伸手拿过细细看完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这件事他们也有参与其中?”
“不错。”
“你给我看这些的目地是什么?”
“阿九,这件事情牵扯甚深,己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仇,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谢九藜没有说话,只是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萧璟安心中再次泛起苦涩,无奈的轻声道:“阿九,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但这件事情牵扯甚深,背后可能还有还没查到的人牵涉其中,你若是再深涉其中,我怕你有危险,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谢九藜垂下眼眸,这些时日萧璟安的执着她看在眼里,她本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扯,可如今她觉得两人应该把话说清楚。
思及此,谢九藜抬起眼眸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那件事,刚知道的时候我确实恨过你,可后来我想通了。”
萧璟安心下微沉。
谢九藜接着说道:“我自幼家中突遭变故双亲尽失,可是我幼时却也过的平安顺遂,我们一家人在临山村的生活虽过的不算富裕,但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无忧的时光。
在君无药身边的那些年,我全凭着那些美好的记忆才能撑过来,所以我知道失去阿娘的痛苦,我知道,明德公主是你的母亲,你是为了她才将事情隐瞒了下来,她是你娘亲,若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与你同样的选择。”
谢九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是自了那件事之后,谢九藜第一次对他笑。
“萧璟安,你真的不必再因此事介怀。”
“阿九.......。”萧璟安轻唤了一声。
谢九藜再次轻声道:“阴月婷是镇西郡主,镇西国公府唯一的后人,阴家世代镇守西南,我听说大庆开国皇帝曾赐给阴家过一块丹书铁卷,除非阴家造反,否则一切罪责均可免除,是真的吗?”
萧璟安的手猛的紧攥在一起,艰难的点点头:“是真的。”
“所以,若我杀了她,会有何后果?”
萧璟安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突然轻笑一声:
“确实,她虽私德有亏,可阴家却是我们大庆的功臣,时至今日阴家在云州在西南军中依旧有着很高的威望以及影响力。
即便不是为着那道丹书铁卷,为了安定西南军民之心,杀她那人也决不可能被放过,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可好?”
“你,不必......。”
“阿九,你说的没错,她是我的母亲,即便她对我不好,甚至想过要我的命,你知道吗?我身上的毒便是因她而中,我不知道究竟是她想杀了我,还是有人借她的手想杀了我,可她始终生我一场,我不能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不顾。
我的错是因为我应该早些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而不是一首犹豫不决怕你知道此事之后会怪我恨我,可事情就是这样,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往往却是事情最终的结果。
错了就是错了,这件事情我无可辩驳,可你要做的事情要以性命为代价,阿九,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我不一样,我是大庆唯一的异性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外甥,我的父亲为救皇帝殒命,若这件事情由我来做则结局会大为不同。
你信我,再信我一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