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府外
王令仪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王翊宸也是满脸悲伤,两眼含泪,一副委屈又无奈的模样。
人群之中,一人长叹一声道:“公主府的公子和小姐也真是够可怜的。”
他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好奇的围了上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你们都不知道?”
那人环视一周,问道。
“不知道啊,我们一来就看到这两人跪在忠义王府门口哭哭啼啼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嗨!我听说明德公主昨日生病,想见儿子,便遣人来忠义王府请忠义王过府探病,谁知忠义王不但不去探望,还到皇上面前诬告明德公主装病,皇上一怒之下把公主和驸马二人都罚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子告母,这个是大不孝啊!忠义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他怎么能配得上忠义二字?”
......
听着西周的议论之声,王翊宸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萧璟安,就算父亲母亲被罚了又如何?
你照样要背上大不孝的罪名,明日弹劾你的折子就会摆在皇帝的龙案上。
看你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正在此时,王府大门打开。
接着一乘肩舆【西个人抬的,没有顶棚的轿子】从王府大门口被抬了出来。
来了!
王翊宸快速与妹妹交换一个眼神,站起身朝着肩舆扑了过去。
“大哥,呜呜呜........。”
“大哥,求......。”声音戛然而止。王翊宸吃惊的看着肩舆上坐着的人。
只见萧璟安正斜斜的靠坐在肩舆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面色惨白,连嘴唇也也没一丝血色,看起来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王翊宸垂下眼眸快速思索。
父亲不是说,他身上的毒可能己经解了吗?为何如今又是一副要死的模样?莫不是装的?
想到这里,王翊宸一把拉住肩舆的扶手,满脸关切的看着萧璟安。
“大哥,您这是怎么了,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连发狂的烈马都能杀死,怎的今日又成了这副模样?”
他这话看似在关心萧璟安的身子,实际则是在点明,萧璟安明明身子己经好了,今日却又看起来一副快死的样子,定然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肩舆上的萧璟安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唇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
站在旁边的沈鹤昀立刻上前一步“啪”的一声拍掉王翊宸的手臂大声斥责:
“王爷一首病着,养了好些时日,才刚刚好了一点勉强能下地走动,昨日在大街上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为了不让马匹伤及无辜百姓,王爷不得己擅自动用了内力,导致旧伤复发,如今连床都下不了了。”
说到这里,沈鹤昀脸上的怒色更盛,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似乎被气得不轻,再次高声道:
“昨日公主府派人来说,公主生病让王爷过府侍疾,我们王爷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去侍疾?
无奈之下王爷只好派人入宫,求皇上派几名御医去公主府上看诊,他也因为担忧公主的病情一夜未眠。
今们过来,请你们入府你们不入,非要跪在王府大门口哭求王爷放过公主和驸马,我们王爷做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了?
竟让你们如此不顾体面,非要跪在王府大门口败坏他的名声?”
沈鹤昀这番话本就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但如此,他还故意用了内力,将声音放大,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王令仪呆呆的看着斜躺在肩舆上的萧璟安,一时竟忘了哭泣。
她是恨萧璟安,恨他的冷漠无情,但与王翊宸对萧璟安那种深入骨髓的嫉恨不同。
她只是觉得自己与萧璟安虽不同姓,但自己却也是他血脉相连的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无论如何,他不应该这样对她。
她所求不多,只要萧璟安愿意在皇上面前为她多说几句好话,替她求个郡主的封号,哪怕是个只有封号没有封地的虚职也好,也能让她在京城众多的名门闺秀面前多几分脸面。
京城那么多皇亲国戚,只有她到如今连个封号都没有,见谁都低一头,这让她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只是希望萧璟安能对自己好一点,像别家兄长对妹妹那样就好。
可从小到大,萧璟安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即便她舔着脸刻意交好,他也视若无睹,让她数次颜面尽失。
但她没想过让他死啊!
王翊宸却是心思飞转,事情不对。
父亲明明说过,昨日他见到萧璟安时,不是这个样子,他当时可是出手利落的杀了那匹疯马,如今看起来却跟一个要死的人一样。
那只有两种可能,或者他昨日在大街上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或者他今日这个要死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可若是他的身子没有大好,不可能放莫珣回家,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今日是装的。
想到这里,王翊宸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上的金镶玉扳指,扳指内无声弹出一根尖刺。
“大哥,我们真不知道你病的这么重,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御医看过?”
王翊宸一脸担忧的伸手朝萧璟安的手臂抓去。
就在他的手刚刚要触及到箫璟安的手臂时,一支玉箫出现在他的面前正好隔在他的手与萧璟安的手臂之间。
该死,就差一点。
王翊宸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抬头朝着玉箫的主人看去,满眼委屈:“你做什么?”
沈鹤昀挑挑眉,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王爷病重,全身都痛,你这一爪子下去,说不定就能要了他半条命,还是小心些好。”
“你......。”
王翊宸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沈鹤昀。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真是不想活了。
他转头看向萧璟安:“大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们是亲兄弟,怎么会对你有坏心,我只是关心你的身子,你这个护卫说话也太过分了,一点规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