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骨香?”
血无痕瞳孔猛的一缩惊诧的看着谢九藜:“君无药是你什么人?”
“与你无关。”
血无痕的面皮止不住抽动了几下,强自压下心头的惊骇再次颤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抢了我的东西,伤了我的人,还问我想怎么样?”谢九藜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看着他,目光如万年寒冰凌厉摄人。
他的眼神让血无痕心中居然生了惧意,心止不住的狂跳着。
常年的杀手生涯,让血无痕对危险有着超乎寻常的感应。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只感觉死亡的气息正一点一点的笼罩着他的全身,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己经被鱼网缠住的鱼,越是挣扎,鱼网就累的越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不能杀我,我是暗影的人,你若是杀了我,就是与整个暗影为敌,暗影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试试吧,看看暗影的人会不会替你报仇。”
“别,别杀我,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谢九藜嗤笑一声:“我的东西呢?”
“你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血无痕咽了咽口水说道。
他也会制毒,若说这江湖之上还能有谁让他敬佩,那必然就是君无药。
他对制毒有着狂热的爱好,只不过却没有这方面的天份,与君无药那样的制毒高手相比,他所制的毒药只能算是粗制滥造。
当年,他曾想拜入君无药门下学习制毒,但以他的资质君无药怎么可能看得上。
但倒是难得看他有几分顺眼,便随意指导了他一下,就让他制出了独门毒药血无痕。
他也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血无痕,这是他生平的得意之作。
这些年他之所以能在暗影中混得风生水起,也全靠他的这种毒药,每次出任务之前,他都会在自己的刀上涂上血无痕,只需一刀,无论那人是否伤及要害,都必死无疑。
而厉风是唯一一个没有死在他刀下的人,他打掉厉风面具那一刻就认出了他,他脸上的伤疤正是自己留下的。
他之所以要追杀凌风原是想要抓到他逼问他为何能从自己的刀下逃生,只可惜被人坏了好事,为了不让凌风影响到自己的名声,他才在最后关头下死手,一刀穿胸。
如今眼前的男人居然说他伤了他的人,那他的意思岂不是说,厉风还是没死?
“我的东西呢?”
血无痕目光闪了闪,道:“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
谢九藜嗤笑一声:“是什么让你感觉我是个好说话的人?”
“酥骨香是君无药的独门密药,而我之所以能制出血无痕也是因为曾经受过君无药的指点,我也算是君无药的半个徒弟,你我之间并无仇怨,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不知道厉风是你的人,只要你肯放了我,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谢九藜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想拖延时间等待有人来救你?”
血无痕目光闪躲了一下:“没,没有。”
他很清楚,因为九曲血参一事,暗影在禹州的几个杀手都在这间屋子里,钱没到手之前,他们谁也不放心谁,干脆便聚在一起同吃同住互相监督。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暗影其他外围人员能发现此处的不同寻常,派人通知组织来援。
“暗影的人能不能来我不知道,但今日只要他们敢踏进这间屋子,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
血无痕的耳朵动了动,眼底划过一抹激动,有人来了!定是组织中有人来了!
他深吸两口气压下心头的狂喜,继续与谢九藜周旋:“君无药是你师父吧?他的独门密药不可能轻意落到他人手上,如此说来,你我也算半个同门,只要你肯放了我,东西我立刻双手奉上,大家同在江湖行走,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要强,何必赶尽杀绝。”
血无痕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口。
突然,他提高声音说道:“这酥骨香我也以前曾听说,今日第一次见识......。”
谢九藜一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自然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略一思索便明白箅无痕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抽出银针封住血无痕的哑穴。
接着身形一飘,快速来到房门口,拿出藏在袖中的酥骨香吹燃。
另一只手微微一动,扣住一枚泛着幽幽蓝光的银针,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血无痕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帘轻轻一动,挑开一条缝隙,白烟立刻从缝隙中向外弥散。
缝隙快速合上。
探路的人只感觉一阵头晕,他强忍着要晕倒的感觉退回到沈棋身边低声道:“棋爷,属下看到里面有浓重的白烟,没敢进去。
沈棋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前,试探着低声说道:“谢公子,是我,沈棋。”说完立刻后退几步,站在不远处的灯光下,扯掉脸上蒙着的布块。
听到沈棋的声音,谢九藜紧绷的身休松弛了下来,快速将酥骨香熄灭藏入袖中,扣着银针的手背在身后,挑开门帘小心的朝外看去,
屋檐下,沈棋站在离房门一丈左右的地方,小心的往里张望。
谢九藜快速扫了他身后站着的几人一眼,看到其中一人正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一副即将要晕过去的样子。
她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朝沈棋丢了过去。
“一人口含一颗。”
沈棋伸手接过,依言给每人发了一颗,又往自己口中送了一颗,这才带着几人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屋内依旧弥漫酥骨香浓烈黏腻的香味,有些呛人,却没有了头晕恶心想要晕倒的感觉。
谢九藜再次走到血无痕身边,拿出银针解了他的穴道。
看到进来的几人是青衫男子的同伙,他就知道今日自己只怕是逃不过去了。
“东西呢?现在说,还是先尝尝我的手段再说?”谢九藜再次冷冷问道。
血无痕咬咬牙老实交待:“那东西被我藏在城外破庙的梁上。”
沈棋立刻转头对着其中一人道:“去,取回来。”
那人应声转身出了房门,瞬间消失不见。